墨書 Inktalez
我,就是那個被殺死的弱者。
殺死我的,不是老公,不是婆婆,不是繼子,是我自己。
我已經死了。
我變成了另外一個,連我自己都不認識的人。
我終於深刻地理解了,什麼叫,婚姻能殺人。
原來,真的能殺。
殺了思想,殺了靈魂,殺了自我。
把鮮活的生命,殺死在日復一日的瑣碎和絕望中。
我難受地捂住胸口。
那裡憋悶得,仿佛被人扼住,透不過氣來。
我想躺一下。
女兒見我臉色蒼白,懂事的她貼心的對我說:「媽媽,我去客廳玩娃娃,等你不難受了,我再來陪你。」
望着女兒軟萌萌的模樣,我心裡泛起一絲甜。
我點點頭,對她笑了一下。
女兒蹦蹦跳跳地走了。
我躺下身子,還沒有來得及閉上眼睛,就聽到女兒的哭聲。
她從未哭成這樣。
那悽厲的哭聲,就像尖刀直插進喉嚨。
我慌得連鞋都來不及穿,就奔了出去。
只見,女兒抱着芭比娃娃站在客廳里大哭。
而繼子李然,則抱肩坐在沙發上,冷眼旁觀。
我問他:「芸芸,怎麼了?」
女兒手臂一松,芭比娃娃的頭顱,掉在了地上。
她哭得更尖利了。
我再問,她只是哭。
我只好問李然:「芸芸怎麼了?」
李然依舊抱肩,怒氣沖沖的說:「我想要奧特曼,爸爸不給我買,憑什麼你給她買這麼多芭比娃娃?」
我努力壓住火氣:「爸爸不給你買,是因為你考試沒考好,而且,你已經過了玩奧特曼的年紀。」
「過了年紀?」李然冷笑一聲,「過了年紀,那她呢?她過沒過年紀?憑什麼她就可以玩?」
我低頭看地板。
地板上,芸芸的芭比娃娃,被粗暴地破壞,胳膊和腿,四分五裂。
我忽然覺得心裡無比揪心。
芸芸才三歲啊。
她那么小的年紀,面對心愛的芭比娃娃被這樣粗暴地破壞,該會留下多大的心理陰影?
婆婆聽見哭聲,從樓上下來了。
她一下樓,就把李然攬進懷中,準備與我對峙。
我喊:「媽!」
婆婆瞥了我一眼:「叫什麼媽,我還沒死呢!」
我皺皺眉:「媽,您怎麼這麼說啊!」
婆婆撇撇嘴:「不愛聽就別聽!哪個女人不生娃?哪個女人不帶娃?矯情什麼?」
我氣得七竅生煙。
婆婆繼續說:「花錢買玩具,就是為了讓自己偷懶!帶娃,你就好好帶!別天天想着走捷徑!」
我氣得牙根痒痒。
我真想掄起棒子,把屋裡的一切,都打爛。
李然眯眼靠在奶奶懷裡,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我忽然明白了,婆婆一直在挑撥李然對芸芸的負面情緒。
婆婆一直對李然灌輸,我偏心,我不愛李然,我只愛芸芸。
所以,李然才會對芸芸這么小,就充滿嫉妒和敵意。
嫉妒,會毀了一個孩子。
我抱起女兒:「芸芸不怕,媽媽幫你把芭比娃娃粘好。」
但願,這一扇門,能帶來一個沒有煩惱的清淨世界。
我去了中藥店。
老中醫仔細檢查後,說:「小姑娘,你再這樣掉以輕心,小心大病臨頭了。」
我嚇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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