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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氣轉好,林間多有薄霧,露珠在新生的嫩芽上點滴滑落,清新怡人。
葉天深深吸氣站起身來,他是昨天後夜方才回來休息,由於見到老五已經入睡,所以並未將其喊醒。
“葉小哥你醒啦,昨天進展如何?”老五早就醒來,此刻手中提著幾尾鮮魚,剛剛從別處回來,想來是早起前去捕魚,想要給兄弟們改善改善生活。
“略有進展。”葉天淡笑回答,他知道老五問的是他昨日突破的結果。
經過昨夜的心境變化,葉天已經不再糾結於沒能及時突破到武師界定一事,所以提到此處,並沒有什麽失望喪氣的表現。
“有進展就好。”老五笑著點頭,然後指了指手中的肥大鯉子,道:“稍坐一會,今天看我顯顯廚藝,你五哥做的鮮鯉湯可不是人人都能嚐的到的!”
老五自信滿滿,那副表情就好像他是一個頂級的廚子一般。
葉天見狀不由訕笑,這老五乃是大漢一個,絡腮胡子,橫眉大眼,一點也不像能做出好吃食模樣的人。
“切,葉小哥你莫要以貌取人,隻管等著看我大顯身手就好了。”老五見葉天不信,於是說完這句也不再多言,轉身向著搭建好的灶台而去,準備大顯身手。
葉天跟隨而去,靜坐一旁仔細觀看。老五衝其得意一笑,然後添水燒火,煮魚入鍋。
片刻之後,水聲沸騰,老五加入各種作料,由於他們是剿匪而非遊玩,所以攜帶的食材自然頗為簡單,隻是必要的鹽巴之類,不過老五卻從懷中掏出一些奇怪草葉加入湯中,也不知是什麽東西。
須臾,材料入味,熱情蒸騰而起,一股鮮香味道飄散開來。
葉天膛目結舌的看著老五,因為這魚湯的味道確實讓人腹中饞蟲大動。
“咋樣?”老五得意笑問。
“五哥,我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本事!”葉天豎著拇指,由衷誇讚。
“哈哈,這才哪到哪啊!要是食材豐富,我自己做的酒菜連我自己都饞!”被葉天誇讚,老五更加得意,哈哈大笑吹噓起來。
“此番回去你還是不要做冷家護衛了。”葉天語氣突然轉為鄭重,盯著老五道。
老五一怔,反映了片刻,有些驚訝的道:“為啥?我是貪生怕死還了?還是拖你們後腿了?”
“嗬嗬,五哥哪裏話,你說的這兩樣都不是。”葉天笑著搖頭,旋即道:“我是覺得以你的廚藝,不去做廚子太過可惜,不如到廣聚軒掌勺豈不妙哉。”
“哈哈,實不相瞞,廣聚軒掌勺的正是我師父,但是我那師父總是像個娘們,做事婆婆媽媽,有一次我耐受不住,和他大吵一架,這才被他趕出師門,然後才當了冷家護衛的。”老五哈哈大笑,回憶起自己的“風光”往事。
葉天聞言語塞,沒想到老五還真是廚子出身,並且竟然還是廣聚軒主廚的弟子,難怪能做出如此美味。
“開飯了兄弟們!”老五見那邊炊飯之人已經將米飯煮熟,於是大聲呼喊,召集一眾兄弟吃飯。
吃飯此刻,老五忙的不行,由於人多湯少,所以他隻能再次開火煮湯,幾番忙活,待到眾人吃完他已是累的滿頭大汗。
“五哥,沒媳婦的漢子就是厲害!”一個平日和老五比較要好的人開聲玩笑。
“去去去,滾一邊子去。”老五笑著擺手。
“五哥,我吃完了,你們再此等候,我去探探路。”葉天放下碗筷,像老五囑咐道。
“我和你一起去。”老五胡亂扒拉了幾口飯食,然後起身欲與之同行。
“不用,我去去便回。”葉天輕拍老五肩膀,示意他安穩吃飯。
老五又推讓了幾句,實在拗不過葉天之後方才重新落座,繼續吃喝起來。
葉天衝其淡笑,然後轉身離去。一路上行走不快,向著黑風崗方向而去。
日光漫散,已經將清晨的露珠蒸發幹淨,隨著葉天越走越遠,那黑風崗的模樣已經隱約出現在其眼中。
相比於之前的高聳入天,此刻看去,那黑風崗已然麵目全非。隻見其山體多有殘缺,甚至從中斷截,頂端的山峰傾斜滑落,壓在了旁邊的低矮山脈之上。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硝酸味道,那是岩漿大肆噴湧所產生的,地麵上盡是數丈之寬的裂痕,俯身看去,下麵深不見底,但是卻紅光映人,一股股熱浪衝將上來。
葉天皺眉,心中想道:“這天地威勢如此凶悍,不知那傳說中達到武神界定的絕世高手能否與之媲美。”
心中所想,腳步便不覺慢了下來,行了大概小半個時辰,這才來到了黑風崗的斷峰之前。
這也正是昨天兩方對峙的地點,此刻看去,隻見橫七豎八的躺著許多屍體,這些屍體或是被巨石砸的不成人形,或是被濺射的岩漿燒的麵目全非,總之無有一具完整。
其中亦多有妖獸屍體,不過這些妖獸多為小型妖獸,盡是一些妖狼、妖豹之流,並沒有見到什麽大型厲害妖獸。
“胡掠會去哪呢...”葉天慢步而行,腦海中思索起胡掠能夠前往的地方。
其實他本次出來根本就不是為了探路,其真正意圖便是為了尋找胡掠,所以才執意不帶老五前來,因為如果真的遇到了胡掠,他沒有把握能夠保全老五安全。
“胡掠!”葉天放聲大喊,按照常理來說,胡掠在此經營數十年,該有極深的感情存在,此番黑風崗覆滅,胡掠應該回來看上一眼才是。
回音蕩漾在空曠的山野之間,久久不曾散去。
唰...
突然,葉天的目光轉向西南側,在那個方向,他感覺到一絲強悍的力量存在。
“會是胡掠麽?”葉天皺眉,但是他卻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感知能力較之以往已經強了許多。眼下隻要方圓裏許有人顯露勁力,應該絕不會瞞過他的感知。
靜立片刻,葉天目不轉睛的盯著西南側,他在期待著胡掠的出現。
因為隻要胡掠出現,二人之間必然會展開一場對決,對決的結局自然是以一人被擊斃而告終,不過無論是擊斃胡掠,還是被胡掠擊斃,這對於葉天來說都還算是一個好的結果。擊斃胡掠自然不用多說,如果被胡掠擊殺,那麽在這種地方,葉天獨身一人最起碼不會連累兄弟們遭殃,而且胡掠擊殺之後估計也就沒有那閑心去尋那些無足輕重的護衛們的麻煩了。
力量的波動愈發明顯,這說明那人已經離此地越來越近了,不過這種力量的波動並非是刻意催動,而是一種不經意流露般的感覺。
須臾,一道人影終於出現在葉天的目光所及處。隻見那人身材高大,麵相威武,頗有幾分豪氣,根本就不是胡掠。
“是他?”葉天認出了來人,那人正是黑風寨三當家,裂地太歲左天狂。
這時左天狂也看見了葉天,明顯怔了一下,而後身影掠起,幾個起躍之後來到了距離葉天五丈之外站定。
“胡掠呢?”葉天冷聲問道,因為昨天他看見這裂地太歲是和胡掠一同離開的。
“尋你去了。”裂地太歲神情有些悲慟,蹲下身來撫摸著被岩漿熾烤過後的焦土。
“那你又來此何幹?”葉天有些疑惑,山寨大當家沒來,來的卻是這個意圖反叛的三當家。
“如果冷家被毀,你就不想回去看上一眼麽?”裂地太歲語氣十分平靜,並沒有出現他本性中的那種猖獗狂傲,甚至微微帶著一絲悲涼。
葉天一怔,此人言中之意是他舍不得這黑風寨,回來緬懷的。
“其實我知道這怪不得你。”裂地太歲站起身來,這句話有些說的突兀,不過此刻他已經收起了那種傷懷之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怪的神色。
“什麽意思?”葉天冷聲問道。
“但是山寨被毀,總要有個人來供我泄憤,否則我會憋出病症的。”裂地太歲繼續說著,根本沒有回答葉天問題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要殺我泄憤?”雖然沒有得到答案,但是葉天已經聽明白了前者的意思。
“黑風寨毀於天地之威,我有自知之明,我奈何不得天地,但是你也曾率領人馬攻打黑風寨,有這意圖,就已經該死,就和那王天狂一樣!”裂地太歲嘴角微微抽動,顯然是黑風寨被毀一事對他打擊很大,不過卻也可以看出,他對黑風寨的感情是極為深厚的。
“你殺不了我。”葉天平靜開口,事情到了現在,他並不想和裂地太歲動手,此人畢竟是一個忠貞於黑風寨的人,他這一點值得尊敬。
“嗬嗬,說實話,你將來必然能夠成長為一個驚天動地的大人物。”裂地太歲語氣誠摯,擊殺黑彌勒他看在眼裏,自然知道葉天以這種年紀做到如此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
“我不想和你動手,而且希望你能告訴我胡掠的所在,小子感激不盡。”葉天衝裂地太歲拱了拱手,躬身道。
“胡掠自然是去斬殺你的那些兄弟了。”裂地太歲語氣平淡,繼續說道:“你且想想,黑風寨一朝覆滅,他最該恨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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