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意思啊?」馬一涵一骨碌翻了個身,兩個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問道。
「嗯……這麼跟你說吧,一年前我認識了全國八大財團家族之一的一家,宋家。我希望能在他們那邊……訂酒店。」劉宣故意說道。
「什麼訂酒店?你說清楚會死啊。」馬一涵撇撇嘴。
「和你解釋起來有點麻煩,算了,以後你會知道的。」劉宣笑道,「行啦親愛的,我先把發布會打發過去,晚上我們視頻聊。」
晚上五點半,S市「上城海岸」別墅區
海風輕輕吹過城市的海岸線,沿着海邊的公路一路吹向繁華的都市,晚霞被大自然巧妙的放在了濱海大道上,放眼望去都是一路向南的車,紅色的後燈們裱在整個城市的周邊,和遠處的血紅色天空一起將逐漸亮出燈的別墅區緩慢收攏了起來。
「這S市的天,是不是很美啊?」
看王浩這麼出神地望着外面的風景,任勇安微微放下了一點茶杯,咽下了剛剛喝進嘴裡的茶,開口問道。
「嗯,是啊。」王浩回過神來,微笑道,「畢竟我可沒任司令這麼富有,能在S市這種一線城市定居啊。」
「呵呵呵。」任勇安放下茶,為王浩夾去一塊桌上的烤肉,望着他滿臉奉承的笑臉,裝起一副前輩教育晚輩的樣子說道,「哎,別看我現在好像很有錢,這都是我從年輕開始一手打拼出來的啊,當年的苦,真的一言難盡啊。你呢也在我身邊幹了不少了,可是我的一把手,為了讓你少走點彎路,少吃點苦,過幾年到我退休了,我自然會把升職的機會給你的,你放心吧。」
「啊?哈哈,太感謝任總的精心栽培了!」能聽到任司令這麼說,王浩臉上擺着受寵若驚的樣子,但心裡其實對此已經沒感到有多驚訝了,因為他覺得這是他應得的。王浩賠笑着,為任勇安的茶杯里又灌了點茶。
「只是那個蔣焱,不知道……」王浩對這個老傢伙還是有些不放心,因為蔣焱一直都認為自己作風腐敗,並將他視為體制里最應該被除掉的人之一,雖然自己隱藏的身份要求自己只能對他低三下四、退避三舍,但久之,王浩也會懷恨在心。
他小心翼翼地提了出來,希望能從任勇安這邊得到肯定的答覆。
「他?放心!」任司令給了他一個非常肯定的回答,「過不了多久,這傢伙就會被送進監獄的,你放心,我知道這傢伙很惱人,他在當時的戰場上也惹了不少麻煩。蔣焱我早就和他鬧掰了,這你也知道的,如今被我抓了把柄,他插翅難飛!」
「哈,那太好了,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您了!這輩子能遇見任司令,是我畢生的榮幸啊!來,雖然不是酒,我也要好好敬您一杯!」說着,王浩雙手托着茶杯,向任司令敬道。
任勇安算是體制內的一個大官了,年近知命之年的他卻是一個不知不扣的油老虎。他靠着大量人脈關係,動用金錢高攀上位,在他手中的權力基本都是為他個人的利益服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酒色之徒。而偏偏就是這種人,憑藉自己巧妙的偽裝居然達到了和蔣焱上將齊名齊位的高度。
這些秘密不可能為人民群眾所知,但是蔣焱上將可是心知肚明,只可惜自己從來沒有抓到過什麼證據。這次的喪屍戰爭中,蔣焱上將持槍逼迫他們提前解鎖了氫彈發射程序,反倒是被任勇安抓住了機會。為了儘早除掉這個可能會危及自己利益的傢伙,他在王浩的慫恿下以「嚴重干擾國家軍事行動」為由對蔣焱提起了上訴。
而王浩向來就很針對蔣焱上將,這一點任勇安並不知道為什麼,但到了起訴蔣焱的時候,王浩這傢伙還真派上了不少用場。任勇安看他這麼賣力的幫自己送蔣焱進監獄,還以為王浩可能和他有私人恩怨,自己也沒刻意問過。
但是,他當然不知道王浩為何會這麼幫助自己,畢竟王浩的真實身份從來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
見任司令點起一根煙,王浩便藉機說自己去廁所方便一下。其實真正原因是王浩非常厭惡尼古丁的味道,他不明白為什麼人會喜歡抽這玩意,反正對他的器官而言,這是一種極大的嗅覺折磨。
今天受邀到任司令家裡做客,到現在還沒解手過。關上衛生間,王浩正準備顯形時,放鬆之餘,眼光無意間撇到了外面的道路上。此時天還沒完全黑,借着路燈和來往的車燈還能勉強看清車的輪廓。
王浩看見一輛在這片城區很少見的MPV,深藍色隱匿在夜色中,沒點燈光還很難發覺。
王浩感到有些奇怪,來任司令家裡做客不是一年兩年了,可以說是常有的事,怎麼這麼久了從來沒見過這些住別墅的有錢人們家裡有一輛不起眼的MPV?
雖然他覺得自己是在杞人憂天,但自己心中壓抑了很久的危機感居然開始隱隱作祟,似乎是想告訴自己什麼。王浩最後看了眼別墅區外面道路上的MPV,卻看見車上下來了四個人,有一個人還染着非常顯眼的櫻紅色頭髮……
等等?
王浩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渾身傳遍一種大禍臨頭時才會有的麻木感。
「櫻紅色?難不成……」
想着自己之前搜集的照片,王浩趕緊低下頭避開窗口,拉開房門朝外走去。
而在別墅區外的那個道路上,此時跟在另外三人身後過馬路的紅髮人並非什麼染髮染出來的,正是天生紅頭髮的陸莎。
「任勇安,五十七歲,S市戰略軍區司令員,畢業於……家庭住址……S市『上城海岸』別墅區B區17棟。」陸莎念着影像手錶里喬安發給每個人的信息,邊走邊說,「怎麼感覺還蠻厲害的?」
「很多東西不能看表象,莎莎。」喬安走在前面,向保安出示了證件後便帶着安曉天、秦偉山和陸莎走進了別墅區,接着說,「社會比你想的要複雜很多,而且會讓你覺得很噁心。還有,第一次帶你出來幹這種事,一定要聽我們的話,說到底,你可不是軍人。」
「哦……」陸莎回應道,雖然她並不明白喬安是什麼意思,「所以那傢伙要怎麼殺?清蒸?紅燒?還是閹割了?」
「有沒有可能是活扒了。」秦偉山最先看到了17號別墅的位置,他指了下,說着便率先朝那走去。
從開過來的路上到現在,安曉天都沒說一句話,他的腦海里一直在盤算着救援計劃。正低頭思索着接下來的步驟時,前方的花園小徑里閃出來一道人影,安曉天注意到他微偏了下頭看了看他們四人,便立刻埋下頭去,走進了不遠處的停車場入口。等他們四人經過入口時,那人居然還在入口大概十幾步遠的位置,並沒有走多遠,臉面對着牆壁低下去,似乎是想用餘光觀察什麼。
安曉天皺了皺眉,警惕地望了望四周。這人的行為有些奇怪,以至於安曉天都懷疑任勇安這個老油條會不會已經有了反制措施。
確認了一遍後,安曉天走在三人最後面,回頭看了眼停車庫入口,開始了四人的圍捕計劃。
17號別墅中,任勇安根本不知道待會會發生什麼,在他眼裡,這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周末罷了。
就在剛才,王浩稱家裡有急事需要回去一趟,已經離開了。他自己的妻女在外逛街還未回家,現在偌大的別墅中,只有任勇安一個人。
「唉,今天怎麼回去得這麼早……」任勇安一邊吃菜,一邊自言自語地抱怨王浩回去太早。筷子正在菜里翻找着,突然,身後外面的衛生間傳來了什麼東西重重落地的聲音。
任勇安一愣,以為是外面的花盆被風吹倒了,咽下這口菜後,拍拍褲腿,準備出門去扶一下。
然而剛走出客廳房幾步,任勇安感覺到有一股熱流在背上流淌,那不是什麼東西,他仔細一體會,反倒像是身後有人在盯着自己的目光。
「啊?!」
想到這,任勇安大吃一驚,從家裡銅器裝飾品的反光中,他隱約看到了……
「請配合我們,任司令,我們不想動手。」
「哇啊——」任勇安猛地一個回頭,滿眼都是大寫的恐慌,驚魂未定的看着不知什麼時候潛進自己家門的喬安,不停往後退去,手指向後伸着似乎想碰到什麼,卻被人用手給握住了。
「聽話,任司令。」
「啊!」任勇安又被嚇得原地彈跳了起來,原來背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出來一個安曉天!
「你們有病啊,登門拜訪不能走門嗎?!」任勇安堂堂一個大司令,現在這樣子嚇得如同台上的喜劇演員,表情十分誇張。家裡無聲無息長出兩個人,還把自己前後包夾了起來,換誰估計都會嚇個半死。
「好了,寒暄結束。」安曉天臉一沉,剛剛從窗戶邊爬上來的秦偉山和陸莎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陸莎抽出藏在腰間的繩子,上前輕輕反手一拽,就將任勇安勒綁在了自己手上,秦偉山則是戴上了機械拳套,走到滿臉迷茫還弱小無助的任勇安面前。
「你們要幹嘛?!多少錢都行,我給就是!」任勇安這老頭如過年被宰的豬般大叫着。
「你當我們稀罕你那破錢啊。」安曉天拿出手機,將屏幕上蔣將軍的新聞對準任勇安的雙眼伸上前去,「現在,好好跟我們說說這件事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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