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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想也不敢想象的新聞,總是猝不及防的對人當頭一棒,令人懵了半餉,才能反應過來自己當真不是在做夢。好像,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都不會單獨到來,就想說好了一樣,他們往往結伴而行。
‘EXO成員深陷吸毒醜聞,S.M公司股價大跌。’
安娜盯著這條新聞不知道多久,才意識到這件如噩夢一樣的事情當真發生了。
撥打樸燦烈的號碼,卻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最近是怎麽了,一條接著一條的勁暴新聞,前兩天大家還因為劉在石和EXO一起合作的舞台興奮不已,這就傳出這樣的醜聞,真是難以預料啊。”
“哎呀,這圈子裏的人,哪有多幹淨的。”
“這些年被抓到吸毒的還少嗎?隻是這一次一整個組合被抓到,還真是前所未有。”
果然,一進到地鐵車廂裏,就聽到人們議論紛紛,尤其是一些學生,亢奮的情緒溢於言表。
“哥哥們不可能的,我不相信。”
“一定是誤會。”
“可是新聞上麵說,在他們當時喝的飲料裏和尿液裏都發現了毒品…….怎麽會這樣。”
“哥哥們現在被暫停一切活動了,這可怎麽辦,好不容易回歸,現在又見不到了。償”
“應該很快就有結果的,我們一起去網上聲援。”
“對。這時候我們一定不能動搖。”
“可是,如果是真的呢?哥哥們會不會是因為太累了,所以…….”
“不可能的…….”
“不過,如果是真的,就太讓人失望了。”
“如果是一個人就算了,怎麽可能所有成員都染上毒品,這太不合常理了。”
……..議論的聲音,從未停息,安娜再一次體會到了當時在石哥出事的時候的感覺,這樣的感覺,令人焦慮至極。像是堤壩裂開了一道口,一旦一滴水滲出,就隻會慢慢的衝著決堤的方向而去。
再試著去撥打樸燦烈的電話,卻始終都是關機,安娜記得光洙曾經和張藝興交換過聯係方式,可是結果一樣,張藝興的電話,同樣是關機。
新聞圖片裏,樸燦烈他們一個個眉頭緊鎖的樣子,好像一夜之間,疲憊不堪,之前通告再多,工作再累,也沒有見過他們這副模樣。
“呀,怎麽會這樣,不像啊,他們之前來錄製節目的時候,精神狀態都很好啊。”工作組的大家也議論紛紛。
“不是說還在調查嗎,不一定的。”韓宇菲小聲的說。
安娜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雖然有些自私,但是她現在確實滿腦子想的都隻是樸燦烈怎麽樣了。
“不過,現在S.M公司股票下跌這麽多,不知道會不會出大事呢。”東萬說。
“會出什麽大事?”安娜問。
“你看,新文上麵說,S.M公司現在有很多散股,因為不斷下跌,而且這個事情很嚴重,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查清楚,所以不知道會降到什麽地步,按道理來講這些下降的股票應該很難出手才對,可是你看現在,新聞上麵說,散股幾乎快要拋售一空。你們設想一下,如果收購這些散股的是同一個人有意為之的話,那麽,會怎麽樣?”東萬說。
“如果這樣的話…….他的股份占有權有可能會成為S.M最新的大股東?”韓宇菲切切諾諾的說。
“誒,沒錯,沒想到你平時不太說話,這時候倒是很聰明嘛。”東萬笑著說。
韓宇菲低下頭,紅了臉。
“你是說?是有人在收購這些散股了?”安娜問。
東萬被安娜認真的神情搞得有些不好意思,笑著說:“我隻是假設,我怎麽能知道是怎麽回事嘛,而且誰會這麽有錢,能買回這麽多股份,S.M畢竟是大韓民.國最大的藝人公司啊。也有可能是S.M公司自己在回收這些股票也說不定啊。”
“切~你天天這麽多陰謀論,還以為你說的是真的呢。”樸淑恩吐槽他。
安娜卻不以為然,經曆了在石哥的事情之後,她現在覺得,一切看似離譜的事情,其實都是有跡可循的。而那些看似離譜的事情,一旦找到了源頭,所有之後的一切,即使再離奇,也是真正的真相。
這一天是怎麽過的,安娜已經找不到頭緒了,下了班,直接坐車去了S.M公司,S.M公司門口已經有大批的記者在蹲守,憑借SBS的工作證,安娜再一次進到順利進入大廳,可是,前台的接待人員一聽說是要找EXO的,就立刻回絕了。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薑寶妍出現了…….
安靜的咖啡廳一角,卸掉裝的薑寶妍雖然還是很漂亮,但是已經和舞台上的她大不相同,所以沒有人認出她來。
直到咖啡端上桌子,沉默的氣氛才被打破。
薑寶妍攪攪麵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說:“安娜姐姐,你並沒有遵守承諾。”
“承諾?”
“樸燦烈的生活裏,你既然已經選擇了退出,為什麽今天還要出現。”薑寶妍聲音平靜,微笑著。
遠遠看上去,她們真相是一對閨蜜在親切的聊天。
“寶妍,為什麽我當初會選擇退出,你應該心裏清楚,而且,是誰把我們之間的事情告訴李經紀人的,你也應該最明白。”安娜說。
寶妍笑笑,說:“安娜姐姐,既然你知道那件事情是我故意的,為什麽還要那麽做,為什麽還要照著我的意圖走下去。”
“因為那時,我隻能這麽做,就算我知道是你故意告訴李經紀人,我也沒有辦法。其實,你也知道,我肯定會做出那樣的選擇,因為你篤定了,我不願意事情鬧大之後對樸燦烈造成不好的影響。”
“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我和燦烈哥哥之間的關係?”
安娜笑著說:“不是懷疑,而是我肯定你喜歡他,說是沒有吃過醋是假的,看到你們一起出現在濟州島,一起來江邊找我,聽到你們的緋聞的時候,我也一度懷疑過你們真的在一起了,但是…….”
“但是什麽。”寶妍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了。
“你來錄製runningman的時候,問我的那些問題,對我說的那些話,讓我徹底明白了,你雖然渴望抓到樸燦烈的心,但是,好像並沒有成功。”
“為什麽。”寶妍微微皺眉。
“因為,一個確信自己的愛人也愛著自己的人,是不用這樣急著確認其他人的立場的。”安娜笑著說。
薑寶妍的表情僵滯了片刻,然後又微微一笑,說:“安娜姐姐好像說的很對。可是我相信,我遲早有一天能讓他真正的愛上我。我會一直陪著他。那麽安娜姐姐呢,現在是要反悔之前說過的話嗎,重新回到燦烈哥哥的身邊?”
安娜微微一笑,搖搖頭,說:“寶妍,我並沒有那個想法。你知道為什麽我雖然知道是你告訴李經紀人那件事情,可是我卻一點都不怨你嗎?”
“為什麽?”
“因為我知道,我和樸燦烈之間的事情,早晚會被人知道,也許恰恰是因為你,把這件事情對樸燦烈的影響降到了最低,沒有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麵。至於其他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忘了。”
薑寶妍喝了一口咖啡,她自然清楚安娜所說的其他事情是指什麽,沒有答話。
“今天我來,隻是因為新聞上的事情,所以才想看看他有沒有事。”安娜說。
“我今天也隻見到他們一麵,事件還在調查,暫時不會有什麽事。”
“那就好。”
“誰也不知道那些毒品怎麽會在他們宿舍裏被搜出來,而且體內也被檢測出有吸食毒品的痕跡。就算找出證據證明吸毒是被人陷害的,但是眼下有一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什麽事?”
“有一個人在收購S.M公司的散股,如果他實力夠強,那麽,接下來S.M最大的股東,就會是這個人了。公司在得知有人收購散股的時候,立刻做出回應,可是,現在好像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果然被東萬哥猜中了,安娜心裏想著。
“是誰?”
寶妍笑著說:“這個人,安娜姐姐應該也認識。”
“是…….”
“金美希。”
短短的落地過程,卻感覺如同一個慢鏡頭,杯子碎裂,滾燙的咖啡四散而開,滴在安娜的腳踝上,泛起紅點,可是安娜卻想感覺不到疼痛一樣,連聲音都好像消失了……
要不是薑寶妍說的清楚,安娜真的以為自己糊塗了。
眼前的畫麵有些恍惚,薑寶妍一點點的模糊,自己好像瞬間又被拉回了那場大火之中,濃重的煙霧,窒息般的灼熱,慘絕人寰的叫聲,還有金美希絕望又那樣深情的眼神。
被一個人賭上了性命的愛情,能那麽輕易的就得到幸福嗎?果然啊果然,雖然不是他們放的火,雖然他們也是被引進局中,可是,憎恨與怨念沒有消失,報應從來都不會爽約,早晚都會來到。
“您沒事吧?”直到服務生來收拾殘局,安娜眼前的大火才恍然消失。
“哦,沒事,對不起。”安娜說。
“沒關係的。”服務生將碎片收走。
寶妍見到安娜驚恐有些恍惚的神情,有些嘲笑的說:“看你的表情,你肯定也知道這位金美希小姐。怎麽,你這麽怕她?不過,我可不怕她,從一開始,我就知道,燦烈哥哥不會喜歡她。”
聽寶妍這麽說,安娜明白,樸燦烈肯定沒有告訴過她那場大火的事情,寶妍不知道,金美希已經是一個死人。
“樸……樸燦烈知道這件事情嗎?”
“該是知道了,現在公司上下都想把她找出來,可是她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除了知道她是世紀集團前任董事長的女兒,其他的什麽都查不到。”
安娜握緊顫抖的雙手,小聲的說,又像是在呢喃:“有一個人肯定知道…….”
世紀集團,這是安娜第一次踏足這裏。59層高的建築,走進之後,才能感受到巨大的壓抑。沒有一絲鮮亮的色彩,每個人都形色匆匆,表情嚴肅。
“您好,我找鄭安迪。”安娜來到前台,因為安迪的電話始終都是無人接聽。
前台接待的年輕男子顯然沒有遇到過這樣直接稱呼他們董事長姓名的人。
“請問您是?”
“我是他的姐姐,我叫鄭安娜。”
誰能相信一個如果是親姐弟,竟然沒有直接進出的通行證,或者他們也應該接到相應的通知才對啊。
“不好意思,請問您有預約嗎?”男子問。
“沒有,我沒有預約。”安娜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去見自己的親弟弟,還需要預約。
“對不起小姐,我們董事長正在開會,您改天再過來吧。”男子說。
安娜顯然對這種敷衍不信任的態度有些生氣,再加上心裏正急的不行,語氣變得有些激烈起來。
“不行,我現在就要見他,麻煩你給他打個電話。”安娜下意識的拍了一下前台的桌子,這動作引來了兩個高大的保安人員。
“小姐,請您不要無理取鬧,而且,如果您真是鄭董事長的姐姐,可以親自給他打電話。”男子說。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是他姐姐?”
“小姐,您誤會了。”
安娜看著他雖然保持禮貌微笑,卻隱約透著不屑的表情,不打算再和他廢話,轉身直接衝電梯跑去。
沒跑兩步,就感覺肩膀被一隻手抓住,之前鍾國哥教的摔人的動作瞬間襲入腦海,原本身手很好而且高高大大的保安,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猝不及防的被摔在地上。可是,還沒等安娜直起腰,就被另外一名保安反扣了手臂,摁在了牆上,嘴角被撞破,口腔裏滿是血腥之氣。
就在安娜以為自己要被他們扔出這裏的時候,前台的電話響起。
“您好董事長……..”男子看了看安娜,然後接著對電話裏說:“好的……明白了,明白,……好的。”
掛斷電話,男子對困著安娜的保安說:“放開她。然後帶這位小姐,去董事長辦公室。”
兩名保安依舊麵無表情,鬆開手,安娜整理了一下衣服,用手背蹭去嘴角的血跡。
“請。”保安說。
安娜沒有說話,和他們一起上了電梯。
59層的高度,光是電梯都坐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是剛才的撞擊,還是電梯空間的不適,安娜覺得心有些莫名的發慌。
原來安迪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工作,而且還是處於最高領導者的地位,這裏的環境,是安娜做夢都想象不到的地方,從進到這裏的第一秒,就感覺到自己的格格不入。而且,為什麽那個電話打來的這麽湊巧,也就是說,安迪可能從一開始就在,某個地方監視著事情的發展過程。
想到這裏,安娜頭皮有些發麻。
電梯終於停了下來,將安娜帶到辦公室門前,保安便轉身離去。
安娜環顧四周,陰暗壓抑的氣氛,安娜好像鼓足了勇氣,才抬起手,敲門聲回蕩在死寂的走廊,格外的突兀。
“進來。”門內,傳來熟悉又陌生的安迪的聲音。
“快坐。”安迪笑著,能看的出來,他確實很高興能見到安娜。
安娜坐到他對麵的椅子上,她不知道,曾幾何時,這個位置,是劉在石麵對金宇城的地方,如今,同樣的地點,換成了不同的人,不同的事件。
“你還從來沒有來公司找過我,怎麽,今天來關心一下我的工作環境?”安迪笑著問。
看到那樣陽光的笑容,如果不是在這樣晦暗的空間裏,安娜甚至會以為,這個安迪,還是和以前的安迪沒什麽兩樣,可是,現在的安娜,已經不會在抱有那樣的希望了,她隻祈求,安迪不要真的泯滅的良心就行。
安娜沒有笑容,她笑不出來。
“安迪,金美希小姐,你知道嗎?”安娜問。
果然,安迪的笑容消失了片刻,可是很快,轉過身,他的嘴角又揚了起來,沒有回答安娜的問題,而是放鬆的坐到椅子上,點燃一支煙。
“還有,我問你,EXO的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
安迪吐出一口煙霧,笑了笑,說:“你來找我,就為了這個……..嗬嗬,我還以為,你是來關心一下唯一的親人的工作環境呢。”
“安迪,請你告訴我,金美希小姐,還有EXO的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
“哇……真是寒心呢。”安迪歎了一口氣說:“原以為是來看望我的呢。”
“安迪,請你告訴我!”安娜語氣變得堅定,她死死的盯著安迪的臉。
安迪迎上安娜的眼神,揚揚嘴角,慢慢的開口:“好,我告訴你。我的答案就是,我不知道。”
得到這樣沒有任何用處的回答,安娜卻是無可奈何。這樣的答案,讓安娜一點點都無法再問下去,切斷了安娜再次開口的理由。‘不知道’,真是一個好的不能再好的答案。
安迪卻高興的站了起來,說:“好了,我回答完了,走吧,去吃飯。”
“不用了。”安娜也站了起來,然後說:“謝謝你,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不知道身後的安迪是什麽樣的表情,安娜沒有回頭的離開了辦公室。她的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一直到出了世紀集團的大門,坐上出租車,一顆懸著的心,才總算有些安定下來。
而接到樸燦烈回複過來的電話,已經是三天之後的夜晚,這些天,過的該有多辛苦,才會有那樣疲憊的聲音。
“燦烈啊。”安娜焦急的呼喚著。
樸燦烈好像笑了。“幹嘛啊,感覺跟我快要死了一樣。”
聽到他的聲音,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安娜咬著嘴唇,硬把那種情緒忍住。
“就想問問你,還好嗎?”
“就是暫停一切活動而已,就當休息一下吧。”明明是難過的要死,卻在假裝一切都好,這樣的感覺,真是讓聽的人更加悲傷。
“燦烈…….”安娜不知道該不該說起金美希的事情。
“怎麽了。”
“沒什麽。”
“知道你想問什麽,寶妍給我說了見到你了。是不是金美希?”
被猜中心事,安娜語塞。
燦烈說:“我懷疑她沒有死,而且,如果這件事情如果是她對我的報複的話,正好還清了我虧欠她的。隻是,連累了成員們還有公司。”
金美希,真的沒有死嗎?那她是怎麽逃出來的?現在又在哪裏?
“燦烈,你還好嗎?”安娜又問,她心裏,反反複複,最想確認的,始終還是這件事情。
“傻了啊,剛才不是說過了嗎?真這麽擔心我,反正現在徹底閑了下來,見麵啊?”
‘好’字剛剛跑到喉嚨,就被安娜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那樣決絕的分手之後,安娜真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臉麵和理由去見麵,那天去S.M公司找他,也是因為想看一眼,確定沒事就好,可是,如今電話裏都已經講明,還有什麽理由呢…….而且,她更擔心的,是怕自己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怎麽了?”等不來回應的樸燦烈輕聲的問。
“沒什麽…….”安娜笑著長舒了一口氣,說:“反正,沒事就好。那,再見。”
樸燦烈沉默了片刻,微笑著說:“再見。”
放下手機,peter跳到沙發上,個子很大,卻依舊如小孩子一般鑽到安娜的懷裏的撒嬌。這件事情該怎麽辦?她竟然一點也想不出辦法。如果金美希真的沒死,她到底在哪?真的是她做的嗎?
“不過…….”安娜喃喃自語,摸著peter的頭,說:“我真的好想他…….”
Peter抬起頭,望著安娜的臉。
“你知不知道我在說誰……”安娜微笑著說:“你肯定不知道吧,我好想見他,看看他就好,可是,我現在好像找不到理由去找他了。”
Peter安靜的趴在安娜的腿上,默默的搖著尾巴。
“餓了嗎?”安娜問。
Peter好像瞬間來了精神,從沙發上跳下來乖乖的坐在安娜麵前,安娜笑笑拍拍他的腦袋,倒了些狗糧在他的飯碗裏。
真好啊,這麽單純的歡樂。
又起風了,吹動窗簾,雖然已經初夏,夜晚還有有些涼,安娜站起身來,走到窗邊,輕輕關上窗戶,屋內一片安寧,躺到床上,卻久久難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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