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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晚上我忙完之後回到家，白日裡冗雜的事務讓我疲憊不已，我坐在沙發上，寬敞的客廳里安靜極了，我難得享受着放鬆自在的時光。
突然，樓梯上傳來蹬蹬的下樓聲，皮鞋踩在瓷磚上，清晰悅耳。
「許先生，你回來啦。」
我抬頭看去，林葉穿着光鮮亮麗的長裙站在樓梯處，朝我笑着，我一時沒緩過勁兒，下意識地問，「你怎麼在這兒？」
裙子是我買給小然的，她的心結雖然解開不少，但仍比較抗拒穿裙子，而我認為十七八歲是女孩子最好的年華，不該只沉浸在枯燥無味的學習中，打扮、玩耍、有自己的興趣愛好，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精彩。
這都是題外話。
在我問完之後，林葉神情一變，顯得很失落，我對這女孩的好感頓時少了不少。
我也算閱人無數，之前沒怎麼注意她，此時我發現她是一個自卑又自尊心過度的女孩，從她剛才的表現就能看出來。
我低下頭，揉了揉眉心，「哦，我想起來了，小墨跟我說過你的事兒，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過來了。小墨在家嗎？」
「她去學校了，還沒回來。」
「哦，你復學的事，這兩天我就會安排好，畢竟高二是一個很重要的階段，到時候你安心上學，別的不要多想。」
「謝謝許先生」
「這沒什麼，以後還得麻煩你多照顧小墨，她這丫頭，不愛跟人來往，平常就你一個朋友，你多幫着她點兒。」
用現在的話說，小墨是個智商高卻情商極低的人，這種性格的人，大抵有一個共同點，朋友少，但只要認準了誰，必會掏心掏肺地對他好，甚至可以無視自己，將朋友擺在第一位。
但我此刻覺得，林葉配不上這種好。
但我又沒法提醒小墨，她不會聽我的，由此，我只能提點林葉。
果然，林葉一副自尊心受損的樣子，委屈地看着我，沒有應聲。
「正好，她在學校住我不放心，條件太差了，你來了之後，她就能回家住，我會給你們安排一個司機，每天接送你們上下學，這樣就方便多了。」我繼續說。
「謝謝」她不咸不淡地說。
「對了，你吃晚飯了嗎？」
她摸上平坦的肚腹，「還沒有」
「那等一會兒吧，今天小墨回家住，等她回來，我帶你們出去吃。」
「好」
或許你們覺得我對一個未成年的少女施以心計，太過冷酷，在這兒，我說一下我的觀點。
我從不認同「少年無罪論」，這裡的「罪」不是指犯罪、罪惡，而是心機、惡意。
人之所以高於其他物種，就是因為人生來有思考權衡的能力，一位初產的母親需要餵養兩個一般大小的嬰兒，奶水不足，必定有一個或者兩個嬰兒都吃不飽，那吃不飽的嬰兒會做什麼，他會一邊吃奶一邊推搡另一名嬰兒，或者吃奶的同時，抓住母親另一個乳/頭，從而阻礙他的兄弟進食，這就是現實狀況。
這就是人骨子裡的自私。
「人之初性本善」與「人之初性本惡」並不矛盾，反而共存。
譬如一個成年人會在職場中為了升職加薪，想方設法陷害自己的同事，即「職場政治」。
而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偷了家長的錢，遭到父母責問時，第一反應是把罪名推給曾來家裡找他玩的小夥伴，而那對父母大抵會不好意思直接詰問那小夥伴，心裡又不舒服，會做什麼，他們會在鄰裡間四處宣傳小夥伴的「偷盜行為」，讓他背負「從小手腳就不乾淨，長大了指定沒什麼出息」的惡名，小夥伴何其無辜！
所以，我至今不太理解法律上，針對青少年無限度的寬容，即便他們在法定成年之前做下了強/奸、殺人這類的惡行，也得不到多重的懲罰。
嗨，話又沒邊兒了。
我之所以說這麼多，最終想表達的是，若以心機多少相論，林葉在同齡人之中絕對是佼佼者，這在我正視她的第一眼時，就看出來了。
但我到底是大意了，當時覺得孩子嘛，有心眼不可怕，只要在我的家裡，有我護着小墨，林葉又能翻起什麼風浪。
我沒想到的是，她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開始是在深夜我回家之後，她穿着單薄、半透明的睡衣，佯裝無意地出現在我的面前，偏偏面孔上又擺出一副無辜、驚惶的模樣，像受驚的小鹿，眨巴着一雙談不上漂亮但好在明亮的眼睛，仿佛我是一個入侵私宅的匪徒，侵犯了她的隱私和安全。
而作為「匪徒」，面對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惡意便滋滋冒了出來。
所以即便知道她在耍心眼，身為男人，還是忍不住為之興奮、吸引。
這就好比在玩一個角色扮演的遊戲。
既然她想玩，我又感興趣，不妨就這麼玩下去，出其不意的靠近、若有若無的試探、漂浮在眼梢上的曖昧，這一切有意思極了。
當時的我全然沒有發現我在不知不覺間、在她試圖勾引我的第一次，就把她當做了一個成年人看待，縱然她心智早熟、甚至於趕得上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但她的身體、她的法定年齡仍是一個未成年人，如果做出什麼，在道德上、在法律上，我都是一個犯罪者。
所以，當我在這場危險的遊戲中徹底淪陷時，才恍然發覺，我失控了！
那是在一個深夜，我醉意昏沉，記不清時間，只記得別墅里空空蕩蕩、了無人聲。
我顛顛倒倒走進臥室，一把撲到床上，原本在車上時，還盼着趕緊到家，實在困得不行了，可真正躺到床上，意識又分外清醒，只是身體疲乏得很，懶得動。
一雙耳朵支着，聽着小區里颯颯的風聲，酒意將一切感官都擴大了。
因此，當林葉從二樓走下來，一邊打着哈欠，打開客廳的燈，取出杯子，按動飲水機······她所有的動靜，我都聽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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