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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這孩子不太懂事。」我滿含歉意地對李華說。
「沒什麼，這個年齡段的孩子都這樣，很強的防衛心理，熟悉之後就好了。」李華善解人意地說。
我朝她露出笑意，冷不丁地，一低頭撞上小然陰沉的目光。
隨後我們聊了聊小然在校的基本情況，其實也沒聊什麼，我對小然的學習方面並不了解，而小然又不肯與李華多說，所以半小時下來，多是程序上的問答。
「李老師，能不能留個電話，小然有什麼事，聯繫起來方便。」對話進行到末尾，我掏出手機，問李華。
她說，「當然可以」接着，她報了一串電話號碼，我記下之後撥了過去，她望着手機上的來電，愣了愣，我朝她舉起我的手機，她瞭然一笑。
而後，李華領着小然去了班裡報道，我則找到校長辦公室，想疏通一下關係。
中國是個人情社會，處處免不了打點，雖然憑藉小然安靜的性子在學校不會生事，但我出於慣性，認為還是留個印象的好。
辦公室的門關着，我附耳一聽，裡面有不疾不徐的腳步聲，我扯了扯因行動而有些褶皺的西裝，咳了一聲，上前叩門。
「進來」
我按下門把手，走了進去，「你好」
一個油膩的禿頂中年人，穿着舊襯衫，一副鬱郁不得志的模樣，端着保溫杯，站在辦公桌前，「你是？」
我伸着手走過去，「你好，我是新來轉學生的家長。」
「轉學生？」他瞟了一眼我探過去的手，略皺了皺眉，放下保溫杯，粗淺地和我握了一下，「有什麼事嗎？」
這個問題讓我很尷尬，但絕對難不倒我，「孩子剛轉過來，我想着熟悉熟悉學校的環境，多跟您溝通一下，孩子以後有什麼問題，解決起來比較輕鬆不是。」
「問題？」他挑了挑稀疏的眉毛，「孩子原來學習不好？喜歡調皮搗蛋？」
這人的交流能力真是······「當然不是，孩子是個女孩，平常很乖，學習成績也一直名列前茅，肯定不會給學校惹什麼麻煩。」
「那還有什麼問題？」他挺了挺大肚皮，「我們學校管理嚴格，規章制度齊全，老師都是幾十年的教齡，她在這兒會得到良好的教育，你大可放心。」
「那是自然，這個我是相信的，擇校的時候我做過調查，貴校有上百年的歷史，升學率也是市內最高的，小然在這兒我很放心。」
「嗯」他頷首，轉身坐到椅子裡，仰頭看着我，不咸不淡地問，「還有什麼事嗎？」
我本想婉轉一些，但這人的態度過於死板，思忖片刻，我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張銀行卡，剛放到桌上，就被他出聲拒絕，「這個大可不必，收回去吧，在我這裡沒有後門可走，只要孩子好好學習，我們學校的老師會公平對待。」
看不出來，他還有點氣節，我見他態度堅定，也不多囉嗦，收回銀行卡，笑道，「那以後就麻煩您了。」
讓我以「您」字相稱的，眼下真不多，但誰叫我是家長，他是校長呢。
第一次會面，我對這姓劉的校長印象不錯，雖然有些文人的酸氣，但少有當代人的不慕錢財。
以後發生的事，讓我對此時的想法萬分悔恨，如果有如果，我絕對不會把小然轉入這所學校，受這畜生的羞辱。
至於我和李華，成年男女，又不為結婚，關係發展起來很迅速。
我在林州這邊沒什麼人際，一切有待開拓，工作上屬於異地立足，新市場的打開舉步維艱，而生活上，獨居一個公寓，難免寂寞。
在小然入學後的兩個星期，我撥通了李華的電話。
「李老師，是我，小然的爸爸。」
「哦，許先生，」李華的聲音很跳躍，透着壓抑的興奮，「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我看看表，已經晚上九點多了，「這麼晚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你在忙嗎？」
「沒有沒有，」她連聲道，「剛沖完澡，打算下樓吃飯。」
洗澡——這是個曖昧的提醒，我立馬說，「你還沒吃飯？這樣吧，正好我想了解一下小然最近的學習情況，順便請你吃個飯，怎麼樣？」
「這樣不太好吧。」
欲拒還迎的手段，我見多了，「上周末聽小然說他們最近有一次測驗，小然剛轉學過來，我怕她跟不上課程，電話里又說不清楚，不如見面聊，這樣，我開車接你，你家地址在哪兒？」
「嗯——」她含糊一陣，「好吧，我家在xx路xx小區xx號樓。」
「十分鐘到，」我顧不得算路程，「出門的時候加件衣服，夜裡涼，別再請你吃頓飯把你凍感冒了，我可就罪過了。」
她嘻嘻一笑，「知道了」
接下來的事，順理成章，我驅車來到她小區樓下，連飯都沒吃，直奔我住的公寓，雲雨過後，叫了小區門口的外賣。
匆匆吃過飯，我們又迫不及待地滾到了床上，在昭通時我就已有大半個月沒碰女人，來到林州，投懷送抱的還沒摸清門路，我又嫌職業應召/女不乾淨，因此今晚便厚積薄發，興致勃勃。
事畢，我和李華赤/身裸/體躺在床上，兩人身上都是汗涔涔的，並伴以虛脫的喘息，李華枕着我的手臂，拉過被褥蓋到胸部以上，轉過身背對我，悶悶地說，「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女人總是這樣，既心懷野性又強作含蓄，說白了就是，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我對這點不坦蕩很厭倦，但又不得不敷衍道，「怎麼會，我們都是成年人，這種事很正常。」
「可是小然······」她欲言又止。
聽到小然，我不自覺地產生了煩躁情緒，抽出李華頸間的手臂，從床頭柜上拿出煙，點上，緩慢地吸着，「不提小然這一層，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發生點什麼也是人之常情。」
或許是我的態度過於冷淡，李華回過身來，面對我，靜靜地打量我抽煙的模樣，許久，悵惘地說，「為什麼每個我看上的男人都是已婚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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