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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陪伴小然長大的保姆離職後，我又找了另一名保姆，從此，小然徹底孤獨了下來。
那名保姆是本地人，五十來歲，普通職工家庭，下崗後在職介中心報了名，一日三餐過來做飯洗衣，平常時候是回家的。因此談不上和小然有多熟絡，見了面，保姆點點頭，「閨女」，小然停下腳步，「阿姨好」而後不多說一個字，就上了樓。
四年的時光飛快，我和小然住在同一屋檐下，感情卻越發淡漠，一個月內說不了十句話，還多半是我問她答，答的字節簡單至極，「嗯」、「記住了」、「好」或者直接點頭搖頭。
但這段時間內，我的公司發展迅速，雖有磋磨，但在同行業內是無人可以比肩的。與此同時，出差的業務也愈發多了，三兩天不着家是常態。
在小然即將升入五年級那年，我在林州開了分公司，打算近兩年先去那邊主持業務，而昭通這邊交給公司另一名董事。
這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兒，董事開會決議時，我是主導，董事全票通過，當時我並沒有考慮小然的去留問題。
當真正面對時，才發現這真是個麻煩。
只要小然在劉宅常住，劉雅是決計不肯回來的，總不好讓小然一個人獨居，她才十一歲。
為此，我和劉雅再次產生了爭執。
劉雅還是那句話，讓她住校，而我為了面子，一怒之下說，我帶她去林州！
就這樣，我領着小然踏上了一條令我一生都悔恨不已的錯誤道路。
中間的瑣碎略去不說，辦理好轉學手續，在教導主任的引領下，我牽着小然來到五年級辦公室門口。
教導主任是個大腹便便的禿頂男人，他徑直走入辦公室，在一張辦公桌前停下。
我打眼環顧了整間辦公室，除了空着的位置，其餘位置坐的俱是三十往上的老教師，還有一兩名白髮蒼蒼的老者。
我瞥了眼教導主任所在的位置，他身寬體胖，將那老師擋得嚴嚴實實，想必也是一位中年人，我興致缺缺，低頭看小然，她垂着腦袋，光潔的額頭下看不出神色。
我嘆了口氣。
她這樣的態度讓我心寒。
「許先生，過來吧。」教導主任朝我喊。
我拉了拉小然的手，穿過過道，走到辦公桌前，一抬頭，愣了一下，好一個知性美女。
長髮披肩，瘦長臉，尖細下巴，一襲白襯衫，領口開了兩個扣，險險遮住胸型，又將美妙的蝴蝶骨展現得淋漓盡致，一條掐腰格子褲，勒出纖腰，兩條腿筆直細長，一雙黑色高跟鞋，如此美女，我見得當然不少。
但她的職業為她加了分，還有那雙理智中不乏誘惑的眼睛，真是漂亮極了！
我從來相信，生了一雙好看的眼睛的人，不會丑到哪裡去。
「這是李老師，三班的班主任。」教導主任說，我晃了一下神，匆忙遞出手，「你好」
她微微一笑，注視着我的眼睛，自然地把手放到我的手心裡，「你好」指尖微涼，撩撥人心。
「李老師，這是新來的轉學生，」教導主任把小然推到前面，「以往成績不錯，你可得好好培養。」真是不虧我送上的一條名貴煙。
「當然」她抽回了手，我竟有點失落。
「行，你們聊吧，李老師，你給這位家長介紹介紹你們班裡的情況，有什麼意見只管說。」
「我知道了，主任。」
教導主任離開後，我低頭看了眼桌上的標牌，「李華」，這是她的名字。
「跟我來吧，別打擾其他老師備課。」說着，李華離開座位，想要摸摸小然的頭頂以示親和，卻被小然躲開。
「怎麼這麼沒禮貌！」我呵斥了小然一句，小然自下而上斜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冷得我心頭一滯。
好像被看破了心思。
「沒事」李華笑着說。
大概是錯覺，我暗暗鬆了口氣，隨李華走出辦公室，小然在後面跟着，來到隔壁一間待客室里。
「坐吧」李華走到飲水機前，拿出兩個一次性紙杯，等我和小然進來，又回頭提醒，「把門關上」
我示意小然，小然則陰沉地看了眼李華，停了足有兩秒鐘，才慢慢反手關上了門。
這孩子，真讓人心焦。
待客室里的布置很簡單，一張長木桌，桌旁兩個沙發，一長一短，以及一台飲水機。
我拉起小然坐到長沙發上，李華接好了水，將紙杯放到我和小然面前，彎腰時，胸口風光大露，黑色的蕾絲文胸，B罩杯，胸部肌膚看起來極為滑嫩。
我來不及多欣賞，李華便站直了，意味深長地朝我笑了一下，轉而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兩腿交疊，臀型盡現。
我不由得下腹燥熱，吞咽了一口。
「孩子原來在哪裡上學？」李華看着我問。
「在昭通一所貴族小學，因為我工作原因，這才跟着我來到林州。」我回望着她說。
「這樣啊，之前成績怎麼樣？」
這個我不清楚，便低頭對小然說，「老師問你呢，說話。」
小然面無表情地盯着我，「她問的不是我」
瞧瞧這孩子。
一句話讓我和李華尷尬不已。
「那老師問你，你原來在班裡第幾名？」李華調整坐姿，上身朝小然的方向前傾，輕柔地問。
「第一」小然對着她，眼睛黑黝黝的。
「哇，這麼好，班裡第一名。」李華誇張得說，看得出來，她極力想和小然拉近距離，但方法稚嫩，小然是個心智早熟的孩子，這招對她還真沒用。
「年紀」小然冷冷地說。
「什麼？」李華愣了愣。
「年級第一」小然幾乎是不屑的。
這個十一歲的孩子，讓我摸不透。想來我廝殺於商場也有十多年，各般人物也都見識過，但你們相信嗎？我竟看不透我女兒的心思。
在昭通，她即便冷漠，也從未對誰露出過敵意，（當然，也可能是我對她關注過少），她今天見李老師第一面，就這麼牴觸，是因為我的原因嗎？但她只是個孩子，怎麼可能明白大人間的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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