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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13
「你……」RichardMiller張口結舌，想要辯解，卻又無力反駁。
「別廢話了，帶走！」塗燊一揮手，示意手下將RichardMiller和其他嫌犯押上警車。
陳叔華沒有理會RichardMiller的叫囂，他快步走到手術台前，顫抖着手撫摸着妻子蒼白的臉頰。
「陳麗麗……陳麗麗……」陳叔華輕聲呼喚着妻子的名字，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
警笛聲劃破夜空，幾輛警車呼嘯着駛離廢棄工廠，只留下滿地狼藉。
陳叔華坐在救護車裡，緊緊握着妻子的手，心中充滿了自責和悔恨。
「陳麗麗，對不起……對不起……」陳叔華哽咽着說道，淚水滴落在妻子冰涼的手背上。
「陳叔華醫生，我們已經盡力了。」一個醫生摘下口罩，無奈地搖了搖頭。
陳叔華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眼前一片黑暗。
「不！這不可能！」陳叔華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醫生的衣領，「你再救救她！我求求你！我不能沒有她！」
「陳叔華醫生，請您冷靜一點！」醫生試圖安撫陳叔華的情緒，「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你必須救活她！」陳叔華歇斯底里地吼道，雙眼布滿血絲。
「陳叔華……」塗燊走上前，拍了拍陳叔華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下來。
陳叔華無力地鬆開醫生的衣領，緩緩跪倒在妻子身邊，將頭埋在妻子冰冷的雙手間，淚如雨下。
「陳麗麗……」陳叔華低聲呢喃着，聲音中充滿了悲傷和絕望。
「醫生，死者家屬的情緒很不穩定，我們是不是……」一個護士小聲問道。
醫生嘆了口氣，拍了拍護士的肩膀，示意她先出去。
「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醫生低聲說道，轉身走出手術室。
空蕩蕩的手術室里，只剩下陳叔華一個人，默默地守護着妻子的遺體。
「陳麗麗，你醒醒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陳叔華一遍又一遍地呼喚着妻子的名字，仿佛這樣就能將妻子從死亡的深淵中拉回來。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無盡的沉默。
陳叔華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妻子手腕上那枚熟悉的戒指上。
那是他們結婚時，他親手為她戴上的，鉑金材質，上面刻着他們兩人的名字縮寫。
陳叔華顫抖着手，輕輕撫摸着那枚戒指，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解剖台上那具無名女屍手腕上，那枚一模一樣的戒指。
那一刻，陳叔華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那天在解剖室里，他會對那枚戒指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因為他曾經無數次親吻過這枚戒指，因為它屬於他深愛的妻子。
而他，竟然親手解剖了自己的妻子！
「啊——」陳叔華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猛地掀翻了旁邊的手術車。
金屬器械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里迴蕩。
「陳叔華！你怎麼了？」塗燊聽到動靜，連忙推門進來，卻看到陳叔華狀若瘋狂地砸着手術室里的東西。
「陳麗麗……陳麗麗……」陳叔華嘴裡不停地念叨着妻子的名字，雙眼通紅，像是發了瘋一樣。
塗燊從未見過陳叔華如此失控的樣子，他意識到事情不對勁，連忙上前抱住陳叔華，試圖阻止他繼續發瘋。
「陳叔華，你冷靜一點！你看看我！我是塗燊！」塗燊大聲喊道，
陳叔華仿佛沒有聽到塗燊的聲音，依舊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和自責中，無法自拔。
「陳麗麗……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陳叔華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悔恨和絕望。
塗燊看着眼前這個痛不欲生的男人，心中充滿了同情和無奈。
他知道，陳叔華現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時間。
時間會沖淡一切，包括這刻骨銘心的傷痛。
「走吧，陳叔華，我們先離開這裡。」塗燊扶起癱軟在地的陳叔華，
陳叔華沒有反抗，任由塗燊攙扶着，一步一步地走出手術室。
他的背影，顯得格外落寞和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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