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弦月掛在際,上繁星點點。 已入秋,特別是晚上,冷風一吹,恨不得把秋褲都套在頭上。
就是這麽冷的,我還要在大晚上出來辦事,你我是招誰惹誰了?把身上的衣服使勁的裹了裹,但是並沒有幫我遮蓋掉多餘的寒冷。
“臥槽,白打僵屍晚上還要出任務,這是把我當牲口那麽用啊。”我一邊走一邊抱怨著,不過還好,這次的任務離J大不遠,甚至都不要出校門。
J大最高的那座樓就是文曲星的辦公室所在的那幢樓,足足有十一層那麽高。即使是我,要是從這上麵掉下去,就是摔不死吧,也得摔個七葷八素的。但是現在我的目標還就是這個樓頂,我得心點,本來就被風凍得站不穩,要是這樣摔下去,刑叔都不帶報銷醫藥費的
在樓頂的最邊緣,坐著一道倩影,她隻是一個人坐在那裏,好像在仰頭看上的弦月,又好似在低頭婉歎。
好一位俏佳人!正所謂月下獨酬,愁怎能書?一杯薄酒易入喉,多少難言藏心頭。琴瑟不解嬌娘怨,苦思不畫舊念容!月下獨酬,愁怎能休?
“唉。”搖頭歎了一口氣,走向那道倩影。要不是她,我也不會半夜三更的來這裏啊。深更半夜的,這樣的倩影怎麽可能是普通人?誒,猜的沒錯,她還真不是其他人,甚至都不算是人。
不過她也不是鬼,哪有這麽漂亮的鬼?這不是給我們抓鬼人的福利嗎?但是這種福利可不是一般人能享的,畢竟這福利已經有主了。
我緩步走到‘福利’的背後,雖然在她背後站了一會,但是‘福利’好像並沒有注意到我一樣。
“已經是半夜了,你一個人看什麽呢?”我幹脆直接和‘福利’並排坐到一起。
‘福利’這才輕抬眼皮看了我一眼,舉起手中的酒杯晃了晃,我搖搖頭,示意我不喝。
“大晚上的,坐在樓頂喝酒,你倒是好興致啊。”我拿出一壺熱茶,喝上一口,先給自己暖一暖胃:“要不來口暖和的?”
“喝酒就夠了。”‘福利’著又淺淺的啄了一口。
沒點愁事,誰能一個人喝得下酒呢?看著樣子,那至少已經是愁癌晚期的患者了。
“好了好了,別喝了。”我一把搶過孟薑女手中的酒壺,然後將一隻裝滿了熱茶的保溫杯給她:“呐,拿著這個,醒醒酒!”
保溫杯裏的是苦葉茶,提神醒腦,而且有助於醒酒,但是口感比一般的茶要苦澀很多。
‘福利’正是孟薑女,那個在奈何橋上煮了多年孟婆湯的孟薑女。我這次匆忙回來的原因就是為了她。
據刑叔所,自從我去西安之後,她晚上都坐在這裏。回來孟薑女也不需要睡眠,所以如果隻是坐在這裏對她自己來也並沒有多大影響。但是就像噪音影響一個道理一樣,製造噪音的一定不會感到吵鬧。所以孟薑女也感受不到她對這個大學的影響——冷!
孟薑女可是從奈何橋上下來的呀,白還好,至少有太陽把她身上的陰氣給抵消了。但是晚上就不一樣了,特別是孟薑女還坐在了月亮地下。基本上就沒有人能近她的身了,這才是真正的冰山美人呢。以後啊,但凡是不能讓周圍的人多穿幾條秋褲的,都沒有資格稱其是冰山美人的!最多冰箱美人!
所以沒辦法,隻能把我叫回來了,其他人沒辦法了,普通人靠近孟薑女就已經被陰氣入體了。刑叔雖然不怕陰氣,但是他離不開辦公室啊,至於紅孩兒,他開了三昧真火之後是不怕陰氣,但是孟薑女怕他
陰氣對我是沒有影響,因為我身上有判官印和生死簿,不怕這些。其實黑白無常也不怕陰氣,但是老黑估計隻能把孟薑女氣的跳下去,至於白無常,算了,當我沒
搶了孟薑女的酒,她也沒有過多的反應,隻是把我遞給她的保溫杯握在手裏,直等到保溫杯裏的熱茶都快涼了的時候,她才親啟朱唇,柔聲柔氣的問我:
“這個怎麽打開?”
我差點沒真的一頭紮下去,合著姐姐你是不會開才一直沒喝啊?好吧好吧,還得我來教你。
教孟薑女怎麽扭開保溫杯,孟薑女淺淺的喝了一口,然後閉上了眼睛,像在回味著苦葉茶的苦澀滋味。
“這茶,比酒好。”孟薑女輕輕地。
可不是,我這可不是一般的苦葉茶,那是我師父在我的時候種下的,一年就能摘一兩斤。師父讓村口酒樓的老板娘摘下來做成茶。這茶和一般的苦葉茶不一樣,它雖然苦,但是在苦味過去之後有一種特殊的,但是很難描述的香味。我一般不舍得喝,但是今卻不由自主的想給孟薑女泡了一杯。
孟薑女舉杯一仰頭一口氣將整杯茶喝下去了,隨著孟薑女仰頭,月光將她修長的脖子照的潔白。
“要是古代你這算失潔了吧?”我取笑道。
“要是我那時候你這就已經算是淫賊了。”孟薑女回應嗆道。
“淫賊這麽處刑?”
“車裂。”
我去,要不要這麽狠?做一個淫賊就要五馬分屍?傳中的車裂就是把人的頭和四肢分別綁在一輛馬車上,然後一聲令下,五匹馬往五個方向跑。這樣一個人就被活生生的拉成了5大塊!這是秦朝的邪法之中最殘酷的刑罰之一了,隻有罪無可恕的犯人才能被這樣對待。難不成秦朝對采花賊這麽狠嗎?不過也對,秦始皇他媽當年就是被呂不韋給私通了啊
“現在的馬可比車要貴的多了。”我隨口喝了一口從孟薑女手上搶過來的酒,等酒水下了肚才覺有點不對。
“沒關係,我可以找牛頭馬麵幫忙,連繩子都省了。”孟薑女拿眼咧了我一眼,看樣子是看到我喝她的酒了。
“好吧,扯遠了,我你怎麽這麽愛看月亮啊?”好像上次孟薑女也在操場上盯著月亮一直看。
“聽月亮上麵有一個叫嫦娥的,她和我可謂是同病相憐。”孟薑女遙舉手中的保暖杯,似乎是想敬月宮裏的嫦娥一杯,不過當杯子送到了嘴邊的時候,她才現杯子裏的茶已經早就喝光了。
“還有嗎?”孟薑女朝我晃了晃手裏的杯子。
“有,當然有。”我從芥子袋裏拿出一把熱水壺給孟薑女續上了。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孟薑女捧著杯子,居然了這麽一句。
“隻是蘇軾的詞啊,你怎麽知道的?”我詫異道。
孟薑女可是秦朝的人啊,蘇軾是那個朝代啊,北宋啊!這都差了多少年了?
“還有我沒見過的人?”孟薑女淡淡道:“我見過的詩人比你見過的鬼都多。”
那我倒是信,孟薑女在奈何橋上都站了多少年了,那個人能躲過喝孟婆湯的待遇?所以孟薑女才是世界上見識過藝術家最多的人啊!誰能想到就這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居然這麽見多識廣!
“好好好,姐姐你講究,我不過你。”我又喝了一口酒,沒想到帶出一連串的哈欠:“姐姐你不困嗎?咱們下去聊吧。”
“你自己下去吧,我睡不著。”
“你這樣我們半個學校都睡不著啊。”
可不是,我們的孟薑女姐姐這樣隨風搖曳著,不知道想沒想到很多同學還是開學時帶來的那薄薄的一層被子。還有很多同學還鋪著涼席呢,聽最近醫務室裏的感冒藥已經炒出價了都有商販在樓下叫賣白加黑了據生意不錯
“什麽意思?”孟薑女看著我。
“姐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啊?你這樣像中央空調一樣大範圍降溫,夏還是一個福利,冬那是真受不了啊。”實話,我都快冷的受不了,你在空調的出風口呆著試一試,沒幾分鍾就凍得和孫子一樣了。
我還比一般人強一點,我凍得和兒子一樣
孟薑女終於反應過來了,起身準備走下樓。但是我並沒有一點要起身的樣子,孟薑女就站在那裏:“你不走?”
“你先走吧。”我隨意的揮揮手,又拿起酒壺喝了一口。
孟薑女表情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才輕移蓮布,離開了樓頂。
其實不是我不想走,這個地方風特別大,再加上坐在了孟薑女的旁邊,那風吹的,我都快成臘肉了
我是走不了啊,喝了這幾杯酒,再加上這冷風,我的腿都已經麻木了,這個時候要站起來,那我就隻好趴在樓頂的邊緣慢慢起來了這姿勢多難看啊,我怎麽能在孟薑女的麵前做出這樣的醜態呢?
看孟薑女應該已經走遠了,我才慢慢的抬起腳,準備一點一點朝裏麵挪。
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這就是自作孽來的誰讓我沒事喝酒來著
往旁邊一搭,準備把整個人撐起來,好巧不巧的,一陣風吹來了。這風要是就是吹著冷也就罷了,可它還把我放在一旁的酒壺給吹倒了。
有生活經驗的人應該知道,酒潑到身上之後會快揮,然後帶起一陣特別涼的感覺,就像在手上擦了酒精一個道理。
我一哆嗦,心就軟了,心一軟,手就軟了,手一軟,人就從樓頂上摔下去了
“啪!”孟薑女剛剛走出樓梯口,剛好我就摔在她的麵前
“你覺得這樣走得快?”孟薑女看著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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