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男子與楚尋纏鬥許久,絲毫占不到上風,想起那件事情,慢慢焦躁起來,手腳上的力道逐漸加重,想依仗自己成年人的身體優勢,在力量上壓制對方。
哪知過了片刻,仍然不能奈何對方。小服務員在他暴風驟雨般的攻勢下,雖不能說是遊刃有餘,但絲毫未露敗象,而且仗着身形靈活,頻頻避開他的重擊,還能時不時從難以防禦的角度發起攻擊。
雙方拳來腳往幾回合後,對戰局勢仍舊膠着。青年男子心頭躁意更盛。他已知一時之間難以擊退小服務員,面色稍冷,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隨即一記重腿掃了過去,將對方逼退,然後將手掌伸向了腰間。
只見青光一閃,一柄匕首出現在那青年手中。他緊緊攥住匕首,欺近楚尋身前。
青愣愣的刀身刺破酒吧舞池的喧囂,毒蛇一樣刺向後者。
過往數年中,楚尋一直負責處理酒吧的爭端,不知跟多少流氓混混交過手,其中不乏動刀子的。此時眼見青年男子握着匕首刺來,他心中並不慌亂,側過身體,避開青年男子的匕首,同時雙手迅捷無比地套住對方的手腕。他鉗住對方雙手,向身後拉扯,打算將對方拿着匕首的手摔在身後的桌子上,以震脫匕首。
他知青年男子在力量上勝過自己,因此雙手使足了勁。哪知用力拉扯之下,對方竟然紋絲未動。
他心頭一驚,知對方雖然力量較自己為大,但自己出其不意之下,兼之雙手對上對方單手,沒有拉扯不動的道理,除非對方一早就料到自己會想辦法打落他的匕首,因此一直有所防範。
這念頭電一般在楚尋心頭閃過。他抬起頭,看向青年男子,然後表情一凝。
只見青年男子被鉗住的手腕一抖,匕首被拋入兩人身前的空中。然後他左手自身側猛地探出,緊緊握住匕首,再次向楚尋刺去。
楚尋為打落青年男子手中的匕首,力量都集中於雙手上,身體也擺出便於雙手使力的姿勢。哪知道對方竟能在間不容髮之際,將匕首交於左手,然後從左邊攻過來。這樣一來,他整個身體都暴露在對方的攻擊之下。
眼見匕首向自己迅疾刺來,楚尋鬆開對方的手腕,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同時單腳狠狠跺向對方的腳,借着反彈之力,魚一樣向左側滑去。
在匕首刺來的一瞬間,當機立斷,鬆開青年男子的手腕,踩向對方的腳,同時借力滑開。楚尋的反應不可謂不快,應變不可謂不強。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沒完全沒避開那柄匕首。
鋒利的刀刃破開楚尋的服務員衣服,在他手臂上留下了一道口子。鮮血頓時浸透衣服,滲了出來。
「真走運!」
楚尋滑向一側,勉強避開對方如雷電般迅捷的一刀,然後快速退後,與對方拉開距離,心中暗道。他知道能避開對方這一刀,只手臂留下了小口子,固然有自己平日苦熬狠練的原因,更重要還是因為那青年男子下手留了情,那柄匕首刺來途中,顯然往外偏了些許。
從青年男子抽出匕首刺向楚尋,到楚尋雙手鉗住青年男子雙手,再到青年男子匕首交於左手再度刺來,再到楚尋於間不容髮之際避開匕首,同時踩傷對方,然後快速退開,與對方拉開距離。這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一隻完成開瓢任務的酒瓶子的玻璃渣子,才剛剛從一人頭髮里掉落地板上。
青年男子見自己一擊並未奏效,看向楚尋,冷峻的臉上生出讚許之色。他跺了跺被踩的腳,低聲喝道:「再來!」
話音未落,他狼一樣撲了出去!
楚尋弓着身體,膝蓋微屈,猱身向前。
先前二人空手爭鬥時,楚尋力量雖比不上那青年男子,但仗着行動敏捷,在小空間內閃轉騰挪,進退趨避,一時間頗占優勢。可青年男子抽出匕首後,二人之間的戰鬥又是另一番光景。
青年男子身形不如楚尋靈活,但一柄匕首使得頗為靈動,一時交於右手,一時交於左手,直刺,豎劈,斜撩,橫劃,攻勢凌厲。楚尋身形晃動,閃轉騰挪,應付匕首連綿不絕的攻擊,根本沒有餘裕還擊。匕首泛出的一道道青光,像繩子一樣籠罩住了楚尋整個身體。
楚尋無法還擊,心頭躁意漸熾,他意識到如果一直被動防守,落敗是早晚的事情,但一時之間卻想不出什麼辦法。
片刻之後,他已經處於下風,左支右絀,疲於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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