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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風吟他們離開的時候,一場腥風血雨開始掠奪平靜了幾億年的古戰場。離妖現世,天下。大亂。
先是天玄邊境被犯,敵軍有如神助,士兵不畏懼生死,且力大無窮,刀槍不入而且極其嗜血,竟在戰場之上生食人肉。轉眼不過三天時間,已經攻克了天玄十二座城池,所到之處,狼嚎鬼嘯,天玄帝國上下人心惶惶,一度噩耗傳來,帝君玄厲更是鬱鬱寡歡。
“朕要禦駕親征!”玄厲站在龍案之前,“誓要與天玄同生死。”
如此豪言壯語,庭下臣民皆相對而泣。“臣願隨陛下親征!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佑我國世代安康。”不要成為亡。國。之君,寧願死。
當夜,五大家族聚首。
“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此舉太為武斷,君王怎可以上前線冒險。皇上難道不知敵人是何等的凶殘?”鬆韻畢竟是女人,皇帝怎麽說也是她的女婿,女兒生死未卜,她不想女兒失去心愛的人。
“我君士氣低落,我要是畏縮不前,怕是無人敢為天玄而戰。”
“可是”鬆韻思及女兒,再也忍不住淚水。
錦瑟
“皇帝好樣的。”木俞點點頭,“我派人去尋槿兒,你們兄弟一起去戰場。還是我兒媳,是個大夫,也一並去。皇帝說的對,我們要是畏縮在將士們身後,多少臣民寒心啊。”
“謹之不在府中?”
“是啊,雲中子有遺願,剛成親,小倆口就出門了。”
“現在國難當頭,動蕩不安,謹之一定會趕回來的。”
“臣等也願為國家力盡餘力!”鬆竹梅三位族長同時表態。
幾盞搖曳的燭光,五人在燈下攤開地圖,看到國家的滿目瘡痍,痛心疾首。
“太平之日不可期,吾等用盡最後一份心。”
“梅二,是時間過的太快了嗎?遊山玩水好像還是昨天,怎麽忽然兵臨城下,連皇兄都要去打仗了。“靈香捂著嘴,“我的心很難受,每天都死好多好多人,邊城外麵堆滿了士兵的屍體,沒有人去安葬,連挖個坑的時間都沒有。”
“靈香,你是公主,要堅強。要相信你皇兄,我們天玄是不會覆滅的。”
“那些人是妖怪嗎?宮女說他們都是直接吃人肉,而且吃的都是我的子民。我每天呆在宮裏,隻知道又死了好多人,翠玲的心上人也死了,連屍體都沒留下來。她們那麽絕望,我連用膳都不敢對她們說。皇兄也是,聽說他好幾天都沒進食了。”
“這次皇帝親征,我也要去。”梅爾握著靈香的手放在胸口,“在家裏等我。”
“可是你武功又不好,打仗也不會。”靈香呆滯的看著梅爾,“你是去送死。”
“我可以代替你代替錦瑟照顧你皇兄。”甚至代替皇帝去送命,梅爾暗下決心。
“我會等你的。”靈香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好害怕失去皇兄失去梅二,好怕好怕。哭著哭著,靈香忽然抬起眼“之前一直跟著你的那條蛇呢?會飛會說話的那隻,她不是說她是龍公主嗎?”
“不知道,我沒有再看到碧落。”梅爾泛起柔和的微笑,搖搖頭。
“那條蛇好像很厲害,要是她在就好了。”
“啊欠,是誰在想我?”
妖媚的笑聲傳來,黑色的薄紗緊致的貼在誘人的酮。體上麵,那惹火的身姿一點也不像生過孩子,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眼瞼,她正低著頭說話,手腕上纏著一條碧綠的小蛇,暗黑與碧綠,詭異的魔紋覆蓋從雪白的手臂,一直蔓延到額頭,沒有顏色的魔紋藤蔓一樣的生長,總是在光下一閃一閃的,像黑夜裏麵死神的眼睛,盯著你,渾身發毛。
手腕上的青蛇吐著信子,一人一蛇都慵懶至極。
黑衣女人抬起眼,她的瞳孔就像黑洞,比黑夜還黑的瞳色,沒有一點雜質,竟然光也無法在裏麵折射,女人黑色的指甲觸著蛇信,太過詭秘。
“母親,我要玩。”一雙白嫩的小胖手手從女人的手腕裏抓過纖細的小蛇,小蛇竟然蜷縮著身子,一副要落入魔爪的樣子,胖乎乎的小子露出可愛的小虎牙,嗬嗬一笑,不管小蛇是否情願,掛在脖子上便跑到一邊玩去,他不敢離的太遠,因為離開母親太遠,小蛇就會生病,會難受。
“我堂堂龍公主,怎麽會淪落在這步天地,竟然淪為小孩的玩具。”小青蛇渾身軟趴趴的,放棄了抵抗,隨便小惡魔把她擺成什麽形狀,拉成什麽樣子。
“落心,對幹娘要好一點。”
好一點?他不是玩的很起勁嗎?某小蛇哀嚎,看著旁邊女人愛莫能助的樣子。
妖嬈的女人歎了口氣,“我不是沒和他搶過,可是我搶不過呀。”
她也不打算說出去,連自己兒子都教訓不了,多丟人。
“幫你化形啊?”小惡魔搓搓小手。
軟成泥巴的小蛇竟然飛了起來,“什麽什麽?”
碧落激動啊,多少年了啊,化形她想都不敢想。
“你真的能做到?”碧璽興奮的大噴火球,落心小手一個一個的接過來,扔豆子一樣的扔進嘴裏。
“你真像我兒子的奶娘。”某魔女還認真的來一句。
碧璽覺得自己要從小青龍變成火龍了,因為她又開始冒煙了。真的這是實話啊,貌似落心這家夥就是這樣被她奶大的,堂堂龍公主,奶娘加玩具加幹娘?好尷尬而複雜的身份。
落心摸摸小肚子,又吃的飽飽的,捏著碧落的龍須甩了起來。太殘暴了吧,這小孩。
剛甩了幾圈,一陣青煙飄了起來,原地出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什麽?我怎麽會變這個樣子?!我好歹活了好幾百年了,至少也是個豆蔻少女啊!”青衣的小女孩抓著自己的小辮子,問天無語,看向罪魁禍首“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
後者理所當然的點頭,“!去死,我是你幹娘,這樣哪有一點長輩的尊嚴?”
“和我玩。”怒火完全被無視,落心拉著碧落的手,要她陪他玩。
“怎麽看,都覺得你幫我是變著法子給你自己找樂子呢?”
落心純潔的笑著,拿出點心討好“幹娘”。
“天啊。”黑衣女人撫著額頭,看著和自己兒子玩的不亦樂乎的姐妹。
亂。倫啊,我真的當你是姐妹的。
這裏已經過了十年了,人間又是多久了。還好有兒子,還有碧璽。
錦瑟翻了個身,把皮毯覆在身上,睡一覺吧。
天玄帝國帝君禦駕親征,隨行的還有五大家族的子弟,但凡熱血男兒,都有報國之誌。
但是,盡管皇帝的出現,使得將帥一心,士氣大振,可是和地方天塹般的差距,使得天玄大軍且戰且退。
兵法有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天玄軍多次派人前去地方打探軍情,可是無一人回來。到目前為之,帝國上下隻知道敵方軍士極其凶殘嗜血,隻知一畏前進,卻毫無戰法可言,但是其勢不可擋,甚至沒有見過戰場上有將領出現。
這場忽然之間開始的侵略戰,連是何方出兵都無從知曉,目地為何都未能得知,多次派遣使者尋求周邊列國援助,竟然各國都自顧不暇,有些小的附屬國,一夜之間,人畜盡滅。
好像聽不到外麵的哀鴻遍野,梅爾正看著眼前的一切出神,這是這幾天來,他整理皇帝和各國使臣的信件,哪裏出現侵略者就標記在地圖上,總覺得上麵有玄機,但是已經看了幾個時辰了,還是想不到。
這支隊伍的領導者是誰?又是怎麽忽然出現的?
根據各國使臣的描述,出現的侵略者一律都是身披黑甲,麵無表情。
梅爾拿著炭筆在地圖上比劃著,外麵已經開始鳴鍾了,又要撤退了。鍾聲敲醒了沉思的梅爾,他拿著地圖去找皇上,玄厲正焦頭爛額的被一群將軍圍著。
“放棄你們那決一死戰的想法,朕知道你們想報仇,你們的兄弟死了,但是!”遠遠的便聽到了玄厲的怒吼,“但是,軍士們都死了,百姓還怎麽活?”玄厲看向身邊激動的將帥,“為人將者,要三思而行。”
“皇上!!”眼見將帥們的情緒剛剛平複下來,又聽見梅爾高亢的喊著。
玄厲心生煩躁,剛想出口,隻見梅爾跪在當前,手裏舉著一張地圖。
“皇上”梅爾抬起頭來,片刻忘了要說什麽,正愣在當下,玄厲已經拿起那份地圖看了起來。
“來,各位將軍,過來這邊。”玄厲把地圖攤在桌上,“你們可看出這其中有什麽玄機?”
“皇上!!!”梅爾回過神來,“將軍讓讓,我是駙馬啊。”
“駙馬爺,請。”
終於梅爾擠了進去,看到全神貫注的玄厲,“皇上,你也覺得有什麽玄機是不是?”
“梅爾,你立了大功!和將軍們說一下。”玄厲難得露出笑臉。
“各位將軍,你們看!這地圖上標識的都是黑甲軍行軍路線,這些黑甲軍幾乎都是直線前進的,所以他們下一站的目的是邊城,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提前遣散邊城的百姓,並且在邊城埋下陷阱。”
說罷,梅爾伏在玄厲耳邊說道“這隻是我的猜測。”
玄厲悄然回道,“你知我知。”
哪怕一點希望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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