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沒再隱藏身份,而是直接在業主群里發消息。
而一百多名業主在知道兇手就在小區內住着,更是慌的不行。
小區的大門被封鎖了起來,那個瘋子說在門口埋了很多寶貝,不想死就別亂跑。
一時之間,大家又怕又慌,都躲在自己家裡,不敢出來。
中午,我媽有些恍惚的去給我們做飯。
「心心,家裡沒有什麼菜,湊合吃一頓吧。」
我姐跟着我一起坐到桌子上。
一頓簡單的飯菜吃的人食不知味。
突然,我姐像是崩潰極了,突然大哭起來說:
「都怪我,一定是我沒有遵守規矩,才導致了如今局面。」
我知道她在說自己把畸形嬰兒送走的事。
這些天,她被人排擠,被辱罵,甚至差點被人害死,承受了許多心理壓力。
她忽然有些恨自己怎麼沒能把那個孩子殺掉呢。
聽到我姐這樣的話,我心裡不由得也有了些寒意。
原本我姐不是這樣的,可在這裡之後,她的思想觀念,行為舉止被人一一盯着, 她開始相信了氣運平衡之說。
並堅信自己就是破壞了平衡之人。
害怕她會做出傻事,我連忙安撫她,抱着她說:
「姐,不要這樣想,很快真相會浮出水面。」
是啊,真相很快就會到來吧。
吃完午飯後,房門被人敲響。
透過貓眼,我看到侷促的劉鵬強。
思慮再三,我還是打開了門,放他進來。
劉鵬強看到我們一家完好無損後,鬆了一口氣說:
「太好了,你們沒事。昨天樓下那麼大動靜,可嚇死我了。」
「謝謝劉叔叔這麼關心我們家。」
劉鵬強擺擺手說:
「不要緊,這溪河小區的人,我和你們家最相熟。」
「昨晚那個瘋子殺了你們四樓一層的人,估計今晚就是五樓六樓遭殃了。你們今晚要不趕緊逃出去吧。」
我媽一聽這話,頓時來勁兒了。
她站起來,眼前一亮,詢問道:
「你說真的嗎?今晚我們可以逃出去嗎?可是群里有人說路都被封死了。」
劉鵬強握住我媽的手,一臉認真的說:
「再不逃,那個瘋子肯定還要繼續殺人,到時候我儘量幫助一下你們,能逃出去就是最好。」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媽和我姐都有些激動,眼眶微紅。
臨走前,劉鵬強飽含深意的看了我姐一眼。
他以為沒人能注意到這小動靜,可惜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下午,就在我媽收拾行李時,我湊到她的身邊問她:
「你上個月說我表哥調到這裡任職了,是嗎?」
我表哥之前是當兵的,後來回來去了公安局任職。
我媽聽到這話,點點頭,不解的問:
「怎麼提起你表哥了?你要不說我還忘了,他前不久是調到這裡任職了。」
既然溪河小區附近的警察沒有什麼作用,那我就找我表哥來相助了。
我編輯好一段信息,嘗試着發送出去。
這裡信號幾乎全都被屏蔽了,聯繫外界基本上沒有可能。
但白天的信號屏蔽沒有那麼強,搏一搏,或許能成功。
我緊張的捏緊手機,看着上面灰色不停轉圈圈的信號。
我姐來到我旁邊,猶豫道:
「真的會有用嗎?」
「成敗在此一舉。」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在等了一個小時後將這段報警信息發送了過去。
如果我媽給的信息沒有誤的話,那麼今晚我表哥應該就能趕到。
晚上十一點,大家不約而同的又收到了同一條短信。
那條【死亡通知】的短信里,內容只有四個字。
「無人生還。」
「什麼意思?那個瘋子今晚要殺死我們所有人嗎?」
我姐收到短信,有些不可置信,就連我也愣了兩秒。
這還加快了進度。
距離上面的時間還有不到十分鐘。
十、九、八、七……一。
時間一到,樓梯處果然又想起了清晰的腳步聲。
沉重有力,一步步踩在人們心上。
他似乎確實去了五樓,並未在四樓多停留。
「那我們要趁機逃走嗎?」
「走出一步就是死。」
我冷冷看着我媽,她心裡有些發怵,半響軟倒在沙發上。
「現在這個時候,誰的話都不能信,哪怕是多次幫過我們的劉叔叔。」
「因為越是想不到的人越可能是壞人。」
隨着我這聲話音落下,門外便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非常的粗暴,讓人心驚膽戰。
門外沒有人說話,只是那「砰砰」的敲門聲在黑夜中有些震耳欲聾。
我媽害怕的躲在了一旁。
我姐更是站立不住,幾欲暈倒,而我的手心也滲出了汗。
我原以為他會晚一會行動,沒想到第一家就是奔着我們家來的。
男人不耐的敲門沒動靜後,他開始劈門。
沒錯,是用斧頭一點點劈開。
鐵製門鎖仿佛下一刻就要被砍成稀碎。
緊接着,男人猛地一腳踹開大門,走了進來。
窗外的月光照在男人的臉上,那張人皮面具下的臉格外可怖。
那些業主說的話沒有絲毫誇張,眼前人遠比想象的要可怕。
他把斧頭砸向我,我本能向旁邊躲去。
真皮沙發被砍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縫。
不敢想,這要是砸到人身上該會有多麼可怕。
男人見我躲開了,便慢慢向我挪來。
他走路姿勢真的有些奇怪,像是刻意的模仿不屬於自己的步伐。
像嬰兒學步,歪歪扭扭,卻又十分敏捷。
他身上並沒有畸形兒的痕跡。
那些多出的手,沒有五官的臉,腫脹的頭顱,更像是扒了人皮縫合在一起。
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而我知道他皮囊下的真實身份。
只見男人利落的把我從地上扯起來,隨即一隻手掐住我的脖子。
這對他來說太簡單了,我們家只有三個女人,那麼脆弱,在強壯的男人面前多少顯得有些可憐。
「你早就懷疑我了吧,昨晚說話吞吞吐吐。」
男人用腹腔發聲,並不願意用真聲問我。
我沖他咧了咧嘴,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來。
「你的破綻太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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