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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愛成傷：當真相浮出水面 》
墨書 Inktalez
我收拾着桌上的文件，余鳳樹突然走進來，
問：「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不明所以：「怎麼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肚子上，欲言又止。
我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有些震驚：「你什麼意思？」
「去做手術吧。」他說。
「你要跟我離婚？」我又問。
余鳳樹搖搖頭，一臉痛苦：「不，只是要把孩子流掉。」
我難以置信地望着他，無法理解他的想法。
半個月前，我發現自己懷孕了，我很開心。
我第一時間告訴了他，他卻沉默不語。
當時我只當他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可後來的幾天，
他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我，我跟他講話也是心不在焉。
「余鳳樹，你真的要離婚嗎？」我問他。
他搖頭：「當然不想。」
「那你為什麼要我流掉孩子？」
他沉默。
「余鳳樹，這個孩子是合法夫妻所懷，我們有權利生下他。」
我態度強硬。
他同樣態度強硬：「不行。」
因為這件事，我搬出了家，在酒店裡住了一周，拒絕見他。
余鳳樹還是找到了我。
他憔悴得厲害，眼窩深陷，眼裡滿是紅血絲，
下巴也冒出了一圈青色的胡茬。
「佳佳……」他開口，語氣無奈又痛苦。
我雖狠心，但終究還是心疼他，跟他回了家。
可剛進家門，他又舊事重提：
「我們去把這個孩子流掉，好不好？」
「余鳳樹！」我大吼，「你是不是瘋了？」
他上前抱住我，將我緊緊摟在懷裡，重複道：
「佳佳，對不起，這個孩子不能留。」
「為什麼？」
他不答，只是抱着我，一遍又一遍說着對不起。
我推開他，直視着余鳳樹的眼睛：「你到底怎麼了？」
他看着我，眼裡閃過一絲猶豫，
良久，像是下定決心似的，
說道：「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吧。」
「什麼人？」
他不答，只是牽着我出了門。
一路上，我們都很沉默。
我開着車，他從上車起就一直在看着窗外，
側臉緊繃，薄唇微抿。
直覺告訴我，他或許是要跟我說出為什麼不要孩子的秘密了。
車子在一家花店門口停下。
花店不大，裝修很別致，
木頭的招牌上用毛筆寫着「錦上花」三字，古色古香。
店裡有個穿着長裙的女人，頭髮很長，
身形清瘦，背對着我們，在修剪花枝。
「是她嗎？」我指着那個女人問余鳳樹。
余鳳樹沒說話，
只是看着那個女人的背影，眸光幽深。
我正要下車，卻被他一把拉住。
「怎麼了？」我回頭看他。
余鳳樹看着我，眼裡情緒複雜，
他好像想說些什麼，
可最後只是動了動嘴唇，又鬆開了手。
我下了車，站在路邊看着花店，腦子裡一團亂麻。
余鳳樹剛才的反應太奇怪了。
他到底想說什麼？
他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花店裡的女人又是誰？
這一切到底跟要不要孩子有什麼關係？
一直到了晚上八點，花店關了門，
那個女人走了出來。
我終於看清了她的長相，
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長裙，
外面披着一件淺灰色的針織衫，頭髮又黑又長，
散在身後，她提着包，慢慢走着，背影落寞。
余鳳樹緩緩開着車，
一直跟着那個女人，最後，在一個公園停下。
女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
望着遠處的人工湖發呆。
余鳳樹帶着我走到她面前，她抬頭，
看到余鳳樹，眼睛一亮：「樹哥，你怎麼來了？」
余鳳樹看着她，眼神溫柔：「小娜，過得好嗎？」
周娜笑着點頭：「嗯，我很好。」
余鳳樹沉默了很久，說道：「我帶佳佳來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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