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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5
溫以凡坐上段嘉許的車，一路沉默不語。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段嘉許目視前方，開着車，語氣卻十分溫柔，「是不是桑延那小子欺負你了？」
「沒有。」溫以凡搖搖頭，將視線轉向車窗外，街景在眼前飛速掠過，卻沒有一處能真正映入她的眼中。
段嘉許將車停在一家環境優雅的西餐廳前，溫以凡跟着他走進餐廳，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想吃什麼？」段嘉許將菜單遞給她。
「隨便吧。」溫以凡接過菜單，卻並沒有翻看，她的心思完全不在食物上。
段嘉許點了幾道溫以凡喜歡吃的菜，然後放下菜單，看着她，眼神中帶着一絲歉意：「以凡，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清楚。」
溫以凡抬起頭，疑惑地看着他。
「七年前，是我讓以寧阻止你和桑延在一起的。」段嘉許語氣沉重地說道。
「什麼？」溫以凡震驚地看着他，手中的菜單「啪」的一聲掉落在桌上，她難以置信，哥哥竟然背着自己做了這樣的事情。
「當年，是我年少不懂事，誤以為把桑延留在你身邊，會讓你受到傷害。」段嘉許的語氣中充滿了愧疚，「我以為只要拆散你們，就能保護你，卻沒想到，最終還是傷害了你。」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明明知道……」溫以凡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無法理解，為什麼哥哥要這樣對待自己，對待桑延。
「當年的事，一言難盡。」段嘉許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欠溫以凡一個解釋，但有些事，他無法說出口，「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去問桑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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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凡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着內心翻湧的情緒，她看向段嘉許，語氣中帶着一絲懇求：「嘉許哥，你能帶我去見桑延嗎？」
段嘉許點點頭，他知道有些事，需要他們兩個人親自去面對，去解決。
一個小時後，溫以凡在「故人歸」酒吧見到了桑延。
酒吧里人不多，昏暗的燈光下，桑延坐在吧檯前，獨自一人喝着悶酒。他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了一眼，看到是溫以凡，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來了。」桑延淡淡地開口，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溫以凡走到他身邊坐下，看着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七年時光，他褪去了年少時的青澀，眉眼間更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卻唯獨那份深情，始終如一。
「桑延，我想知道，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溫以凡開門見山，她不想再浪費時間，她需要一個答案。
桑延沉默了一會兒，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看着溫以凡，緩緩開口，語氣中帶着一絲苦澀：「七年前，我給你寫了一封情書，卻被你哥哥看到了。」
「情書？」溫以凡愣了一下，她完全沒有印象。
「嗯，那天你離開學校後，我鼓起勇氣，把情書放進了你的書包里，可是……」桑延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第二天，你哥哥就找到了我，他警告我，讓我離你遠一點，還說……」
「說什麼？」溫以凡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她隱隱約約感覺到，接下來的話，將會解開她心中多年的疑惑。
「他說，你不喜歡我，讓我不要再糾纏你。」桑延的聲音很低，仿佛在說一件極其殘忍的事情。
「不可能！」溫以凡幾乎是脫口而出，她怎麼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桑延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泛黃的信封，遞給溫以凡，「這是你哥哥讓我轉交給你的。」
溫以凡顫抖着手接過信封，打開一看，裡面竟然是一封她寫給桑延的「情書」。信的內容很簡短，只有幾個字：桑延，我不喜歡你。
溫以凡的腦海中「轟」的一聲，仿佛有什麼東西炸裂開來，她終於明白，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不是我寫的！」溫以凡猛地站起身，情緒激動地說道，「我從來沒有寫過這封信！」
「我知道。」桑延也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我相信你。」
溫以凡緊緊地抱着桑延，淚水奪眶而出，七年來壓抑在心底的委屈、難過、自責，在這一刻全部釋放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溫以凡不停地道歉，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傻瓜，這不是你的錯。」桑延輕輕地拍着她的背，柔聲安慰道，「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溫以凡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着桑延，點了點頭。
桑延低頭，溫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水，然後緊緊地擁抱着她，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
窗外，夕陽西下，將天空染成一片金黃，也照亮了他們彼此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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