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若只覺得心亂如麻,周伯父的死訊,父親的冷漠,以及自己和周硯清的未來,一切都像是一團亂麻。
「爹,我……」楊雨若剛要說話,卻被楊文昌打斷了。「雨若,爹是為你好。周家已經敗落了,你嫁過去也不會幸福的。聽爹的話,爹會給你找個好人家。」楊文昌語氣嚴厲。
楊雨若心中一痛,她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她並不想放棄和周硯清的感情。她深吸一口氣,堅定地看着父親,「爹,我知道您是為我好,但我並不想嫁給別人。我只想和硯清哥哥在一起。」
楊文昌臉色一沉,「胡鬧!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是你想如何便如何的!」他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讓楊雨若心中一緊。因為父親還從未對自己如此疾言厲色過。
與此同時,周府內白幡高掛。周硯清跪在周維遠的靈柩前,他的眼神里透露着深深的空洞和哀傷,仿佛成了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機械地重複着燒紙錢的動作。整個周府內,除了幾個忙碌的小廝和丫鬟,再無其他族親的身影,顯得格外的冷清和寂寥。曾經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的周府,此刻只剩下周硯清和周維遠的靈柩,孤獨地守望着這個空曠的家。
「父親,您放我出去吧,就算不和硯清哥哥成親,我也要當面和他說清楚。況且周伯父的死對硯清哥哥打擊肯定很大,我得去看看他。」楊雨若懇求道。
楊文昌沒有理會楊雨若,只是下令將她帶回家,嚴加看管。
【一個月後】隨着周維遠的問斬和尚書府的查抄,京城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雖然周硯清因父親之事受到了波及,但並無直接證據證明他牽涉其中。由於他本就有功名在身,故並未淪落至流落街頭的境地。而且身為諫議大夫,周硯清在朝廷中仍有一席之地。
雖然周硯清始終未能找到楊雨若,但他終於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打聽到了楊雨若的消息。原來,楊雨若今日會去寺廟為亡母祈福。得知這個消息後,周硯清立刻決定前往寺廟,尋找楊雨若,希望能夠從她那裡問清楚當日究竟發生了什麼。
當周硯清來到寺廟時,他看到了楊雨若正跪在佛像前虔誠祈福。他靜靜地走到楊雨若身後,等待她祈福結束。待楊雨若起身轉頭時,看到了周硯清站在身後,她先是一愣,然後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雨若,我終於找到你了。」周硯清開口說道。
楊雨若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聲說道:「周硯清,我知道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但當日之事,我恐怕無法向你解釋清楚。」
「為什麼?」周硯清有些不解地問道。
「因為那日我所見所聞,實在是太過震驚,以至於我無法向你確定是否真實。」楊雨若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
周硯清眉頭緊鎖,他知道這件事情背後一定有着不為人知的秘密。他決定不放棄,繼續追查下去,直到真相大白於天下。
「雨若,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告訴我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即使真相令人難以接受,我也必須知道。」周硯清堅定地說道。
看着周硯清決然的眼神,楊雨若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她知道,這個秘密不能再繼續隱藏下去了。
於是,楊雨若開始緩緩講述起那日所見所聞的一切……
「什麼?楊伯父為何要將你軟禁?」周硯清驚愕不已,他完全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伯父去世七日之後,我親眼見到了我父親與一個陌生人交談。」楊雨若開始緩緩敘述,「他們的對話內容讓我震驚。父親竟然為了利益,將周伯父牽扯進一場陰謀之中。」楊雨若看着周硯清驚愕的表情繼續說道:「具體的利益我不清楚,但我聽到他們提到了尚書府的地位和權力。」楊雨若繼續說道,「父親似乎想藉此機會攀附權貴,以此讓楊家在京城的商會之中獨占鰲頭。他擔心我會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所以才將我軟禁起來。」
周硯清聽到這裡,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寒意。他一直將楊伯父視為除父親以外最尊敬的長輩,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利慾薰心,為了權力和利益不惜以犧牲他人來成全自己。他感到一陣痛心疾首,同時也慶幸自己逃脫了這場陰謀。
「你沒事吧?你被軟禁的時候,我一直在找你,可就是得不到你的消息。」周硯清急切地問道。
楊雨若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她看到周硯清臉上露出的擔憂和急切,知道自己並沒有看錯人,周硯清是一個值得信賴和依靠的人。
「我沒事,畢竟我是他唯一的女兒。」楊雨若說道,「其實,在我被軟禁的那段時間裡,我也一直在想辦法聯繫你,告訴你真相。可是,父親派人嚴密監視我,我根本沒有機會與外界通信。」
周硯清緊緊地握住楊雨若的手,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雨若,你放心,只要山河如故,我對你的心就會磐石不移。我會查明真相,為我父親討回公道。無論面對怎樣的困難和阻力,我都不會退縮。」
楊雨若握着周硯清的手,「硯清哥哥,你能不能不置他於死地,他畢竟是我父親。」
周硯清看了楊雨若一眼,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他明白,楊雨若是在請求他放過她的父親。他的心中充滿了掙扎,一方面是血脈相連的親情,另一方面是父親的冤屈和痛苦。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聲音堅定而深沉:「雨若,我明白你的意思,雖然他是你父親。但是,他對我父親所做的一切,我不能視而不見。我必須要查明真相,為我父親討回公道。」
楊雨若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她並沒有放棄,她繼續握着周硯清的手,「我明白,我父親的做的事罪大惡極,所以只要饒他一命,讓他能安度晚年就好。」
周硯清看着楊雨若的眼睛,他看到了她的善良和堅韌。他知道,他不能辜負她的期望,也不能忘記父親的冤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聲音帶着一絲決然:「好,我答應你。我會查明真相,為我父親討回公道。但是,我不會要他的性命。」
楊雨若聽着周硯清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她知道,周硯清為了她,做出了很大的讓步。她也明白,父親的所作所為是無法被原諒的,但至少,他給了他活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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