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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靜靜與他對視，隨即移開視線。
陸瑞軍渾身一顫，隨即鬆開捂住我嘴巴的手。
他輕輕捧起我的臉，指腹輕輕摩挲我的臉頰。
他的呼吸滾燙，眸色越來越深。
「言周……」
「是你嗎……」
我的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不是。」
我一把推開他，往後退了幾步。
「陸瑞軍，你喝多了，快回去休息吧。」
說完，我轉身就要離開。
「許月竹！」
陸瑞軍把我拽了回去。
「為什麼？」
他紅着眼問。
「什麼為什麼？」
他盯着我，眸底一片晦色。
「因為你愛我，對嗎？」
「因為你愛我到痴狂，所以你害死了言周。」
「我沒有……」
「你有！」
陸瑞軍怒吼出聲。
「許月竹，你愛我愛到發狂，
所以你才會約言周出來，找兩個人強姦了她。」
我靜靜地看着陸瑞軍，覺得又好笑又憤怒。
我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陸瑞軍，你喝醉了。」
「我沒喝醉！」
他怒聲吼道。
「許月竹，你真的很髒。」
我緊緊攥着拳頭，指甲深深嵌進肉里。
「我髒？」
「難道江言周就不髒嗎！」
啪——
陸瑞軍重重扇了我一耳光。
我被打的偏過頭去，嘴角滲出一絲鮮血。
「滾。」
他冷冷道。
我轉過頭，盯着他，突然笑了起來：「讓我滾？」
「陸瑞軍，你要我滾到哪裡去呢？」
我笑着脫下身上的外套、裙子。
「陸瑞軍，你看看我啊。」
「你看看我身上這些疤痕，哪一個不是拜你所賜？」
陸瑞軍盯着我的身體，目光一滯。
我的身上有很多疤痕。
有的淡了，只剩一點淺淺的印子。
有的還很深，猙獰可怖。
這些都是那晚留下的痕跡。
陸瑞軍緊緊盯着那些疤痕，眼底的情緒越來越濃。
他伸出手，似乎想觸碰那些疤痕。
但最終，他還是轉過了身。
「你走吧。」
他的聲音很冷。
「許月竹，你走吧。」
我盯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好。」
「陸瑞軍，再見。」
五年後。
陸家長子陸瑞軍的大哥在國外不幸身亡，陸瑞軍的母親精神崩潰。
我從醫院的走廊走過，又一次遇見了陸瑞軍。
他已經成熟了許多，眉眼間褪去了少年稚氣，變得更加沉穩。
他守在病房門口，神色憔悴。
看到我，他輕輕點了點頭：「月竹。」
我看着他，沒有說話。
病房門突然開了，陸瑞軍的媽媽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來。
她的眼神空洞，神情呆滯。
經過陸瑞軍身邊時，她突然抓住了陸瑞軍的手。
她死死抓住陸瑞軍的胳膊，用力掐着他的肉。
「你哥死了！你哥死了！」
「你發誓！你發誓！」
陸瑞軍抱住她，安撫地拍着她的後背：「媽，您冷靜點。」
「你要發誓！」陸瑞軍的媽媽聲嘶力竭地哭喊，
「你要發誓娶許月竹！」
「你發誓娶許月竹！」
陸瑞軍沒有拒絕。
我和陸瑞軍的婚禮定在隆冬。
結婚那天，我穿着婚紗，一步步朝他走去。
我仿佛看見了十七歲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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