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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翌日，我去了御花園。
御花園裡有一處鞦韆，是韓雯特意為我做的。
她說，我喜歡盪鞦韆，她就為我建一座。
那時，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時光。
韓雯，姜知著，還有我，我們三人總是在一起。
讀書，習字，作畫。
那段日子，我們過得很快樂。
只是後來，一切都變了。
回到宸露宮時，天已經黑了。
碧窮點燃了燭火，殿裡亮了起來。
我走到矮榻邊，斜倚上去，看着跳動的燭火發呆。
碧窮說：「主子若是覺得無趣，不如早些歇息吧。」
我點點頭，任由碧窮攙着我，走到床邊。
躺到床上後，我卻怎麼也睡不着。
閉上眼，腦海里全是韓雯和姜知著的臉。
迷迷糊糊間，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我又回到了幼年時。
母親，韓雯，姜知著，還有我，我們四人坐在院中。
母親在剝橘子，韓雯和姜知著在逗貓。
我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韓雯身邊，仰着頭看她，問她：「阿雯，你是不是以後都要跟我們一起生活呀？」
韓雯笑着捏了捏我的臉，她柔聲道：「是啊，阿渙開心嗎？」
我點點頭，笑得燦爛：「開心！我最喜歡阿雯了！」
韓雯笑得更開心了，她湊過來，貼着我的臉頰，小聲道：「阿渙，我也最喜歡你了。」
「你放心，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聽到這句話時，我開心極了。
我轉頭，想要同姜知著分享我的喜悅，卻見他低着頭，臉色不太好。
我問他：「哥哥，你怎麼了？」
姜知著搖了搖頭，他說：「沒什麼。」
「只是有點累。」
我「哦」了一聲，轉頭繼續看着韓雯。
韓雯輕輕拍了拍我的頭，她說：「阿渙，以後你要好好聽知微的話。」
「他是你的兄長，你要敬他，重他。」
我點點頭，乖巧的應下。
韓雯滿意地笑了笑，她伸出手，將我抱進懷裡，輕輕搖晃着。
她說：「阿渙，你要永遠陪着我。」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我睜開眼，天已經亮了。
碧窮正站在床邊，一臉擔憂的看着我。
她見我醒了，連忙湊過來，問我：「主子，您做噩夢了？」
我搖搖頭，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
「不是噩夢。」
「是一個好夢。」
碧窮愣了愣，她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可最後又咽了回去。
她扶起我，給我披上外衣，帶着我走到鏡前坐下。
碧窮的手很巧，總能梳出很好看的髮髻。
我盯着鏡子裡的人，一時間有些失神。
這張臉，我已經看了二十年，可直到現在，我還是覺得好看。
韓雯也曾說過，我的臉，讓她見之難忘。
她還說，要讓我做她的夫。
那時，我答應了。
可如今，我卻後悔了。
用過早膳後，我便坐在軟榻上喝茶。
碧窮突然跑了進來。
她伏在我耳邊，小聲道：「主子，皇后娘娘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那是韓雯處理朝政的地方。
姜知著去做什麼？
我蹙了蹙眉，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姜知著從御書房裡出來時，已經是晌午了。
碧窮說，姜知著離開御書房後，直接回了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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