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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些不勝酒力罷了。」梨容掩飾着內心的慌亂,腦海中飛快地閃過無數個念頭。要不要趁他還沒認出她來,趕緊溜之大吉?不行,他如今貴為帝君,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時,一直觀察着梨容神情的青澤湊到她耳邊,低聲提醒道:「上神,帝君好像在看你呢!」
梨容聞言,頓時覺得如芒在背,手足無措,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溟曰身着玄衣,墨發以玉冠束起,面如冠玉,薄唇輕抿,周身散發着清冷孤傲的氣質,與當年那個愛哭鼻子的小太子判若兩人。只是那雙深邃的眼眸,似乎還殘留着幾分熟悉。
他見她目光閃躲,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緩緩開口:「梨容上神似乎很怕本君?」
梨容心頭一跳,強作鎮定地反駁道:「少帝君說笑了,我為何要怕你?」
她放下酒杯,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想要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上神,您的步搖……」青澤小聲提醒道。
梨容低頭一看,原來是步搖上的流蘇不小心勾到了溟曰的衣袖。她頓時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連忙伸手去解,卻越解越亂。
溟曰見狀,眉梢微挑,伸手幫她將流蘇解開,指尖不經意間碰觸到梨容的耳垂,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他收回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語氣意味深長:「梨容上神似乎很容易緊張。」
梨容努力保持鎮定,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多謝少帝君關心,我沒事。」
她說完,便逃也似的離開了瑤池。身後傳來溟曰低沉的笑聲,梨容聽得毛骨悚然,更加確定他一定認出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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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梨容一路跌跌撞撞地逃離瑤池,心臟怦怦直跳,仿佛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上神,您慢點,當心腳下。」青澤在她身後一路小跑着提醒,可梨容哪裡還顧得上這些?
她腦海中不斷回放着剛才在瑤池的一幕幕,溟曰的眼神、語氣,都像是一把把利刃,將她內心深處隱藏的秘密一點點剖開。
不行,她不能自亂陣腳!
梨容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
「青澤,你覺得……他真的認出我來了嗎?」梨容轉頭看向青澤,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這……」青澤面露難色,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梨容強作鎮定地說。
青澤見她如此,便也不再隱瞞,壓低聲音說道:「上神,您想想,帝君何等人物,心思縝密,當年之事就算記憶模糊,也並非完全沒有印象。您剛才的反應,實在是……」
「實在是太明顯了,對不對?」梨容苦笑着接過他的話,心中越發不安。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青澤見她神色黯然,連忙擺手解釋。
「好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梨容拍拍他的肩膀,強打起精神,「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得想想辦法才行。」
梨容一邊思索着對策,一邊漫無目的地在仙宮中遊蕩。不知不覺間,竟來到了御花園。
初春時節,御花園中百花盛開,奼紫嫣紅,美不勝收。然而,梨容此刻卻沒有心思欣賞這滿園春色,滿腦子都是該如何應對溟曰。
「不如……就來個將計就計?」她喃喃自語道。
「上神,您說什麼?」青澤不解地看着她。
梨容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既然他懷疑我是當年那個『阿梨』,那我就索性承認了,不過……」
她故意拉長了尾音,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不過什麼?」青澤好奇地追問道。
「不過,我要讓他相信,我可不是當年那個任他捉弄的小丫頭了!」
她說着,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幾分。
「上神的意思是……」青澤似懂非懂地看着梨容。
「我要讓他也嘗嘗,被捉弄的滋味!」梨容眼中閃爍着惡作劇的光芒。
說完,她便轉身朝着御花園深處走去,腦海中已經開始構思着如何給溟曰「送上一份大禮」。
青澤看着梨容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了無奈又寵溺的笑容,他知道,自己這位上神,又要開始「作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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