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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24
第二天，王月明沒有出門。
王冷松似乎察覺到什麼，一整天都呆在家裡，哪裡都沒去。
父子倆坐在客廳里，電視裡播放着新聞，兩人各自沉默。
就這樣過了兩天，王冷松似乎耗盡了耐心。
第三天早上，他對王月明說：「我送你去學校。」
王月明：「……」
他面無表情道：「我不去。」
王冷松：「……」
他皺眉：「為什麼不去？」
王月明：「……」
他沉默不語。
王冷松盯着他看了許久，突然明白了什麼。
他沉下臉，冷冷道：「你在威脅我？」
王月明：「……」
他面無表情道：「我只是想知道她的去向。」
王冷松：「……」
他咬着牙，從喉嚨里擠出聲音：「王月明，你別後悔。」
王月明：「……」
他平靜道：「我不會後悔。」
王冷松：「……」
他狠狠盯着王月明，王月明面無表情與他對視。
兩人僵持許久，王冷松突然閉上眼，嘆了口氣。
他睜開眼，頹然道：「她回江城了。」
王月明：「……」
他瞳孔一縮：「真的？」
王冷松：「……嗯。」
王月明：「……」
他終於放鬆下來。
*
王月明填志願的時候，把所有志願都填到了江城。
他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找到李如月。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江城的大小。
江城共有十所三甲醫院，分布在不同的區域，每所醫院都有不同的科室，每個科室都有不同的醫生。
王月明不知道李如月在哪家醫院，也不知道她的病情如何，更不知道她的手機號、微信號、家庭住址……
他什麼都不知道，只能像無頭蒼蠅一樣，胡亂尋找。
他花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幾乎跑遍了江城所有的醫院，卻依舊沒有找到李如月的蹤跡。
有時候，他會懷疑自己的判斷——
也許李如月並沒有回江城，也許她去了別的地方，也許她已經不在了……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便迅速占據了他的大腦，讓他寢食難安。
他拼命說服自己，這不是真的，李如月還活着，她一定還活着。
他不停給自己鼓勁，然後繼續尋找。
就這樣過了三個月，王月明依舊沒有找到李如月。
他漸漸絕望了。
*
與此同時，李如月正在江城的一家私人療養院裡，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
她出了車禍，撞傷了頭部，導致視力受損。
醫生說她這輩子都可能看不見了。
李如月很平靜，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轉學到江城，一邊治療，一邊生活。
因為看不見，她做什麼事情都很慢，學習、吃飯、走路……她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慢慢適應這種生活。
就這樣過了兩年，李如月的病情逐漸穩定。
她的眼睛偶爾會模糊地看見一些東西，但只是一閃即逝，並不持久。
醫生說，她的視力有可能恢復，但具體什麼時候能恢復，他們也不能確定。
李如月不想再等下去了。
她決定回江城。
*
李如月回到江城的那天，恰好是王月明結束尋找的第二天。
他找遍了江城的每一家醫院，卻沒有找到她。
他徹底絕望了。
李如月回到江城後，暫時沒有去學校，而是呆在家裡，陪伴父母。
她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的聯繫方式。
她甚至沒有告訴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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