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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23
王月明在九中的日子過得很平淡。
高二那件事發生後，他在學校里徹底孤立無援，成了眾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即使是以前跟他關係不錯的同學，也因為懼怕那些人的報復，不敢再跟他接觸。
他的高中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樣子——
單調、枯燥，一成不變。
直到李如月出現。
她就像一道閃電，撕破黑暗，劈進他的生命。
王月明被她震撼了。
這個女孩像火一樣熱烈，像水一樣清澈，她的坦率、勇敢，讓王月明覺得自己很狼狽。
她點燃了他的青春，讓他想要瘋狂生長，肆意燃燒。
高三的最後幾個月里，王月明感覺自己活在一場美夢裡。
然而，高考結束後的第五天，他的外婆去世了。
老人因為病情加重，沒有搶救回來，最終離開了這個世界。
王月明趕回市區參加葬禮，之後又呆了一個星期，才回到江城。
他拿出手機，想給李如月打電話，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她的聯繫方式。
他只能給她發消息。
【你在哪？】
【我回江城了。】
【看到消息回我。】
……
王月明發了很多條消息，卻都像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音。
王月明忍不住給她打電話，卻發現她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他找張愷詢問情況，張愷支支吾吾，不肯告訴他。
王月明很着急，又去找李敏。
李敏沉默許久，才告訴他：「她出車禍了。」
王月明：「……」
他一愣，連忙問：「什麼時候的事？」
李敏：「6月17號。」
王月明：「……」
他記得，6月17號是高考結束的第二天。
他顫抖着聲音問：「她……嚴不嚴重？」
李敏：「不知道。」
王月明：「……」
他懇求道：「你能聯繫上她嗎？」
李敏搖搖頭：「我給她發消息，她沒回。」
王月明：「……」
他沉默了一下，又問：「那她現在在哪？」
李敏：「不知道。」
王月明：「……」
他茫然地看着李敏，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敏看着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有點不忍心。
她猶豫道：「要不……你去問問趙老師？」
王月明：「……」
他眼睛一亮：「對啊！」
*
王月明去找趙梅。
趙梅是他的班主任，對李如月的情況應該比較了解。
他找到趙梅，詢問李如月的情況。
趙梅看着他，沉默了一下，問：「你不知道她轉學了？」
王月明：「……」
他睜大眼睛：「轉學？」
趙梅：「……嗯。」
王月明：「……」
他急切地問：「她轉到哪去了？」
趙梅：「不知道。」
王月明：「……」
他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趙梅看着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有點不忍心。
她嘆了口氣，低聲說：「你去問問你爸吧。」
王月明：「……」
他猛地抬頭：「他知道？」
趙梅：「……嗯。」
王月明：「……」
他轉身就跑。
*
王月明回到家，找到王冷松。
王冷松正在書房裡看材料，王月明衝進去，急切地問：「李如月去哪了？」
王冷松皺眉：「誰讓你進來的？」
王月明：「……」
他深吸一口氣，儘量冷靜道：「我問你，李如月去哪了？」
王冷松盯着他：「你找她幹什麼？」
王月明：「……」
他咬牙道：「我喜……」
話沒說完，他突然閉嘴。
他不能告訴王冷松自己喜歡李如月，否則王冷松肯定會利用這一點威脅他。
王月明沉默了一下，改口道：「我是她的好朋友，我應該知道她的去向。」
王冷松盯着他看了許久，緩緩開口：「我不知道。」
王月明：「……」
他咬牙：「你知道。」
王冷松：「我不知道。」
王月明：「……」
他死死盯着王冷松，從牙縫裡擠出聲音：「我說，你知道。」
王冷松也盯着他：「我說，我不知道。」
兩人對峙許久，王月明突然笑了。
他點點頭：「行，你不知道是吧？」
王冷松：「……」
他沒說話，皺着眉，冷冷看着王月明。
王月明面無表情道：「我會讓你知道的。」
說完，他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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