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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11
李如月掙扎了一下，從夢裡醒過來。
窗外天還沒亮，她看了眼時間，才五點多。
她拿過手機，看見王月明凌晨給她發的短信。
【明天有空嗎？】
【請你吃飯。】
李如月記得當時王月明的媽媽宋曉梅也在場。
王月明對他爸的態度一直很敵對。
王冷松指着他的鼻子罵：「我供你吃供你穿，你背着我搞早戀？」
李如月擋在王月明面前：「叔叔，你別打他了。」
「我們沒早戀！」王月明咬着牙，眼裡滿是恨意。
王冷松喝多了酒，根本不聽他的解釋，揚起手還要打他。
李如月心裡一慌，使勁推了他一把。
王冷松被她推得往後踉蹌幾步，一下子撞在牆上，他酒勁上頭，再抬眼時連瞳孔都是紅的：「你還敢打我？」
「月明，快給你爸道歉！」宋曉梅也急了。
王月明冷着臉：「我早就說了，我不用你管，你憑什麼打我？」
王冷松徹底被激怒，伸手就要抓他的衣領。
宋曉梅拽不住他，被甩到了一邊，王月明也沒躲，硬生生挨了他一拳。
「月明！」宋曉梅急得不行。
王冷松打紅了眼，順手抄起放在牆角的棒球棍：「老子給你長點記性！」
宋曉梅嚇了一跳：「月明快跑！」
王月明站着沒動。
李如月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直接擋在了他面前。
她張着手，死死護住身後的人，盯着王冷鬆手里的棍子，害怕得聲音都在抖：「你，你不要打他了……」
王冷松才聽不進去她的話，高高舉起棒球棍——
嘭！
沉悶的擊打聲響起。
王月明瞳孔驟縮：「李如月！」
李如月疼極了，大腦都麻木了，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遠。
王月明抱住她：「李如月，你怎麼樣了？」
她眼前發黑，已經看不清他的臉，只能感覺到他在發抖。
「你，你沒事吧……」
「閉嘴！」王月明惡狠狠地吼她，眼淚砸在她臉上，「別說話了。」
李如月被他抱着衝出了家門。
宋曉梅也慌了：「月明，快把她送去醫院！」
王月明已經聽不進任何人的話，滿心滿眼都只有懷裡這個女孩。
他抱着李如月下了樓，拿鑰匙開門，將她輕手輕腳放在后座。
李如月疼得受不了，一直在哭。
王月明手忙腳亂拿紙給她擦眼淚：「對不起，是不是很疼？你忍一忍，我馬上就帶你去醫院，再忍忍，別哭……」
李如月其實已經聽不清他說什麼了。
她後背火辣辣的疼，疼得她喘不過氣，眼前一陣一陣發黑，大腦也像被糊住了一樣，什麼都想不了。
她覺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最後被送去醫院，醫生給她處理傷口的時候，她意識稍微清醒了一點，感覺到王月明就站在旁邊，緊緊地抓着她的手，不說話，只默默流眼淚。
她其實很想說點什麼，至少讓他別哭了，可她根本使不上勁。
好不容易處理完傷口，醫生囑咐王月明帶她回去休息。
他抱她起來，臨出門前，醫生注意到他臉上的傷：「你臉上的傷也處理一下。」
王月明好像沒聽見似的，抱着李如月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如月靠在他懷裡，感覺到他的襯衫都濕透了，她費力地睜開眼，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輕聲說：「王月明，你也受傷了，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他低眸看她，說話的時候聲音有點啞：「我沒事。」
李如月其實不太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拼命保護他，明明他們認識才沒多久，而且第一次見面還挺尷尬的。
王月明把她送回臥室，放在床上，又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李如月疼得睡不着，一睜眼看見他坐在床邊，就一直盯着她看。
她也有點不好意思，小聲問他：「你不回去睡覺嗎？」
「我不困。」他頓了頓，又說，「你睡吧，我看着你睡。」
李如月默默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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