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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10
李如月到家後又給王月明發消息，提醒他記得吃藥，但王月明不知道在忙什麼，等到她都快睡着了也沒回復。
後來李如月真的睡着了，等再醒來，看見王月明三個多小時前回了一句吃了。
她握着手機不知道還能再說點什麼，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時候不小心撥通了王月明的電話。
還沒來得及掛斷，對面已經接了：「門禁已經開過了，外賣放門口就行，謝謝。」
他聲音又啞又悶。
李如月一下子坐起來：「你發燒了？」
「……」那邊沉默了幾秒，王月明才再次開口，「沒有，剛睡醒。」
「那你聲音怎麼這樣？」
「有點感冒。」
「吃藥了嗎？」
「吃了。」
李如月還是不放心：「你真的沒事吧？要不你打開門，我去看一眼？」
王月明突然咳起來，一聲接一聲，像要把肺也咳出來似的。
「王月明！」李如月着急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拿鑰匙。」
她手忙腳亂地穿衣服，拿鑰匙的時候又問了一句：「你家裡有體溫計嗎？」
「……有。」
「量一下體溫，我馬上就到。」
李如月匆匆下樓，拿鑰匙的時候才發現手機忘拿了，但已經來不及回去取，只能先去王月明那邊。
她拿出鑰匙開門，剛走進去就看見王月明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王月明？」李如月快步走過去，手剛觸到他的皮膚，就被那滾燙的溫度嚇到了，「你怎麼燒成這樣？」
王月明半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閉上了。
「你等等，」李如月手忙腳亂地去翻藥箱，「我先給你量個體溫。」
她找出體溫計，甩了甩，塞到王月明的腋下，又拿來一條濕毛巾搭在他的額頭上。
「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王月明哼了聲：「頭疼。」
「那怎麼辦？」李如月着急道，「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
「真的不用嗎？」
「不用。」
「那怎麼辦？」
王月明閉着眼睛，沒有說話。
李如月又手忙腳亂地去倒水：「你等一下啊，我給你拿藥。」
她翻出退燒藥，拿到王月明面前：「這個，先吃這個。」
王月明睜開眼睛，盯着她看了幾秒，忽然笑了：「你幹嘛這麼緊張？」
李如月愣了一下：「啊？」
「我又不會死。」
「你別胡說！」
「……」
王月明看着她，眼睛濕漉漉的。
李如月的心忽然軟了下來：「快點吃藥吧。」
「……嗯。」
吃了退燒藥，王月明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李如月收好藥盒，一回頭看見他嘴角有塊地方破了皮，像是剛才揉臉的時候按傷的。
她拿了根消毒棉簽，蹲到他身邊。
王月明的臉近在眼前，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睫毛顯得格外長，鼻樑高高的，鼻尖的形狀很好看，往下是唇峰分明的嘴唇，微微抿着，有點倔強的意思。
李如月靜靜看了他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碰了碰他嘴角那塊破皮的地方。
王月明哼了一聲，微微偏頭。
李如月的手落在他臉上，不敢亂動，只能輕輕晃了晃那根棉簽：「別動。」
他倒是真的不動了。
李如月鬆了口氣，仔細擦過他嘴角那塊破皮的地方。
她靠得很近，幾乎要碰到他的鼻尖，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臉上。
棉簽擦過他的嘴唇，沾上了些口水，亮晶晶的。
李如月莫名有些臉熱，移開視線，終於注意到他臉上大塊的紅腫。
她忍不住皺眉：「這麼紅，沒有冰塊敷一下嗎？」
「……沒有。」
「啊，那怎麼辦？」
王月明沒說話。
李如月剛要起身，忽然聽見門口傳來「滴——」的一聲。
她下意識轉頭，看見門在眼前打開。
「……」
「……」
李如月張了張嘴，還沒說話，王月明先炸了：「你幹嘛？」
「我，我說是意外你信嗎？」
「……」
這真是個糟糕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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