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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4
我開始更加認真地觀察王月明的行蹤。
每天早上，我都會提前十分鐘出門，然後在學校附近的路上徘徊，希望能遇到王月明。
皇天不負有心人，一個星期後，我終於遇到了他。
「嘿，」我熱情地打招呼，「好巧啊。」
王月明看着我，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巧。」
「你去上學嗎？」我問。
「嗯。」
「那我們一起走吧，」我說，「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情。」
王月明看着我，似乎想拒絕，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路上，我一直找話題跟他說話，但他回應得很冷淡，基本上都是我一個人在說。
不過我也不介意，反正我已經習慣了。
走着走着，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你早上吃東西嗎？」
王月明看着我，臉上露出疑惑。
「我就是隨便問問，」我說，「因為我每天早上都會在路上買早餐，所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一樣。」
王月明：「……」
「嗯，」我說，「那你早上一般都吃什麼？」
王月明：「……」
「不吃嗎？」我說，「那你要不要嘗一下我爸做的三明治？」
王月明：「……」
「很好吃的，」我說，「你可以試試。」
王月明：「……」
「好吧，」我說，「既然你不喜歡吃，那就算了。」
王月明：「……」
我看着他，突然覺得他好難溝通。
「對了，」我說，「我覺得我們真的很有緣。」
王月明：「……」
「你看啊，」我說，「我們名字里都有一個『月』字，這就是傳說中的『月亮』組合啊。」
王月明：「……」
「所以我覺得，」我說，「我們註定會相遇。」
王月明：「……」
——
晚上，王月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今天那個女孩子說的話，一直在腦海里迴蕩。
她說得對，他們確實很有緣。
名字里的『月』字，是月亮的『月』，也是夜晚的『月』。
而他們，就是在夜晚的月光下相遇的。
可是，為什麼他會覺得，他們之間的緣分，不僅僅是名字里的『月』呢？
王月明想不明白。
他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他睡不着。
他的腦海里，全是那個女孩子的身影。
她笑起來的樣子，她說話的時候的樣子，她看着他時的樣子……
王月明睜開眼睛，看着黑暗的空氣。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
早上醒來，王月明覺得頭痛欲裂。
昨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在一片森林裡迷路了。
周圍都是樹木，看不到盡頭，他一個人在樹林裡奔跑，但怎麼也找不到出路。
最後，他累了，躺在地上，看着天空。
天空是黑色的，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
他閉上眼睛，想象着自己在一片空曠的草原上，周圍有無數的螢火蟲在飛舞。
但是他知道，那只是想象而已。
現實是，他在一片黑暗的森林裡，找不到出路。
王月明覺得心裡空蕩蕩的，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但他又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失去了什麼。
這時，手機響了。
王月明拿起手機，是張愷打來的。
「餵？」王月明接起電話。
「醒了？」張愷問。
「嗯。」
「下午有球賽，」張愷說，「別忘了。」
「我知道。」
「那好，」張愷說，「我先掛了，拜拜。」
「拜拜。」
放下電話，王月明再次陷入沉思。
球賽……
他想了一會兒，從床上下來，走進衛生間。
洗漱完畢，王月明走出宿舍，朝教學樓走去。
路上，他遇到了很多人，但都只是淡淡地打招呼，沒有多說一句話。
他走到多媒體教室門口，推開門走進去。
教室里已經來了幾個人，看到他進來，紛紛打招呼。
王月明一一回應，然後走到座位上坐下。
旁邊有人問他：「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
「睡不着，」王月明說，「所以來早點。」
「哦，」那人點點頭，「那你今天準備講什麼內容？」
王月明想了想：「隨便講講吧。」
那人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說你要講數學嗎？」
王月明看着他：「我什麼時候說的？」
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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