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得滿地落葉嘩啦啦地翻滾。在前方不遠處有一座地窖,地窖的入口被落葉覆蓋,但有微弱的燭光從窖口的縫隙溢了出來。殺豬般的嚎叫正是從這個地窖內傳出來的。
一隻手突然拉開地窖的窖門,窖門上的落葉灑落在一邊,地窖的光照在這隻手的主人——一個蒙麵男人的臉上。
連接地窖和地麵的是一把木梯。蒙麵男人順著木梯下了地窖,地窖內的嘶喊嚎叫聲更甚。
進入地窖的蒙麵人邊朝裏走邊解下麵巾。他衝裏麵問道:「他答應了嗎?」
地窖的裏麵是正煩躁難耐的郭莊槐。郭莊槐看了蒙麵人一眼,道:「沒呢!都在這鬼哭狼嚎大半了!」
蒙麵人繼續往裏走,嚎叫的聲音就在郭莊槐的身後傳來——原來,是一個渾身髒兮兮的人在那裏抱頭打滾,痛苦掙紮。
蒙麵人蹲在那人的旁邊,「喂!喂!」連喊了兩聲。那人沒有答應,蒙麵人幹脆用手拍在那人的腦袋上,「喂!福壽膏給你帶來了!」
掙紮的那個人痛苦的抬起頭,看向蒙麵人。就在那人抬頭的一瞬間,我們看見了這人沾滿泥土的臉——他就是周俊生。
周俊生一臉渴求地看著蒙麵人。
這蒙麵人是孫普一,他的手裏拿著一粒黑色丸狀鴉片膏。
孫普一問道:「想好了嗎?隻要你答應了,我就給你!」
渾身顫抖的周俊生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鴉片膏:「我……我答應……」
周俊生一頭栽到地上。
……
在周俊生被綁架的第三日早晨,程家管家馬安打開程家大門的時候,赫然發現一支「帶刺玫瑰」飛鏢將一封雞毛信紮在大門上。馬安把飛鏢和書信摘下來,打開一看,麵色驚恐。他趕緊轉身跑進院裏,把飛鏢和書信交給程書平觀看。
飛鏢和雞毛信放在書案上。書案邊上,看過書信的程書平愁眉緊皺。
馬安在一旁疑惑不解:「老爺,這是要我們出十萬贖金贖回老爺呢!這些綁匪到底是啥人呢?」
程書平問:「韓昭來了嗎?」
馬安道:「我給他打過電話了,他正在路上。」
「好,我們等他!你再給警察局打個電話,把這件事情通報一聲。」
「我這就去辦。」
馬安離開客廳,給警察局打過電話再回來的時候,韓昭就已經匆忙忙地趕到了程家。韓昭剛剛來到程家大廳,程書平就迫不及待地問:「韓昭,最近賭場的收益如何?」
韓昭道:「收益還行。」
程書平又道:「你今在賭場湊夠五萬銀元。馬安,你到程家商會旗下的各家商行都跑一遍,到明一早湊夠五萬銀元。」
韓昭不解:「老爺,這……」
程書平打斷韓昭的話:「我知道你要什麽。你不要了,今晚把錢給我!」
「好吧!」韓昭無奈地答應。
馬安道:「老爺,十萬銀元不是數目,交了出去就動了程家商會的根基,您要不要考慮考慮?」
程書平果斷道:「不用考慮!你照辦就行了!」
馬安搖頭告退。韓昭抬頭看著焦頭爛額的程書平,嘴角浮出一絲冷笑。
……
陶子文要去警察局上班,卻被張馨攔住。
張馨道:「子文哥,你陪我去買一套衣服,一些首飾吧!」
陶子文:「我是警察!我還有案子要查呢,沒有時間陪你!」
「我跟你們警長了,讓他放你一假!今是我的生日,你就陪我嘛!」
張馨著,就挽起陶子文的胳膊,倚在陶子文的懷裏撒嬌,引來若幹路人關注,讓陶子文的麵子很掛不住。
「行了行了行了!我手上的案子是周俊生被綁架的大案,我必須得盡快把案子查出來!」陶子文推開張馨,就往警察局走去。
張馨衝陶子文喊:「你進去吧,進去了也得出來!」
完,張馨站在警察局門口,信心十足的看著陶子文。陶子文不理她,走進警察局。
警察局裏,所有的警察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陶子文。陶子文已經習慣了這種目光,他不明就裏地往裏走,在走廊裏撞見了得意洋洋的王君鵬。
王君鵬向陶子文炫耀:「陶子文,帶刺玫瑰的案子歸我管,周俊生綁架案也歸我管。從今開始,你就不用來上班了,整陪著張大姐逛街購物、吃喝玩樂就可以了!」
陶子文問:「誰跟你的?」
「當然是警長了!警長讓我同時接管你的人和物——你被架空了!哈哈哈哈……
看著王君鵬一臉囂張的怪笑,陶子文氣衝衝的奔向警長辦公室,沒有敲門就直接推門而入,把警長嚇了一跳。
警長問陶子文:「你沒有跟張姐去逛街購物,怎麽跑到我這兒來了?」
陶子文反問警長:「警長,周俊生綁架案你給王君鵬去辦了?」
警長又問:「怎麽了?你不願意?」
王君鵬的話得到了證實,陶子文氣憤地道:「王君鵬有勇無謀,這個案子他能查出什麽?」
警長打斷陶子文:「你別再了!這是上麵的意思,是張大帥親自打電話過來,特意讓我這麽做的!」
「張大帥?」陶子文有些意外。
警長補充:「今是張馨的生日,陪她逛街,讓她開心就是你的任務!他還,你是他未過門的女婿,讓你多陪陪張馨,讓我給你安排的事情少一點!」
陶子文聽後非常生氣,他對警長吼道:「我是警察,查案是我的工作!」
警長也生氣了,對陶子文吼道:「你對我吼有什麽用?這是大帥的意思,有本事你就去找張大帥啊!」
陶子文無語,憤然轉身,摔門而去。他從警長辦公室剛出來,剛好就撞見了王之遠。
王之遠道:「子文兄,我正想找你。」
陶子文問:「什麽事兒?」
「今程家給警局打來電話,是收到了綁匪的勒索信。」
「綁匪綁他,果然是為了錢。」
陶子文著,朝警察局門口走去。
王之遠問:「哎,你去幹嘛?」
陶子文簡單答道:「去程家!」
警察局門口,張馨還掐著腰站在那兒。
陶子文氣衝衝地從警察局走出來,繞過張馨直接叫了一輛出租車。張馨追在陶子文身後問道:「子文哥,子文哥,你這麽著急是幹什麽去嗎?」
陶子文不予理會。一輛出租車停在陶子文跟前,陶子文拉開車門就上了車。
張馨在陶子文身後大喊:「子文哥!子文哥!」
出租車緩緩開離。張馨趕緊跑到自家轎車,鑽進去,命令司機陳師傅:「追上前麵的出租車,把他逼停!」
陳師傅一臉茫然:「姐,這樣不好吧?」
張馨衝陳師傅咆哮道:「我跟你過,我讓你怎麽做你就得怎麽做!」
「好好好!」陳師傅趕緊開車,追向出租車。
就這樣,張馨的轎車緊咬著前麵的出租車。
出租車裏,司機見後麵一輛私家車對他窮追猛趕,便對後麵的陶子文:「先生,後麵那輛車一直追著呢!」
陶子文答道:「你開你的,讓他追!」
張馨從車窗探出腦袋,對前麵出租車大喊:「陶子文,你給我停下!停下!」然後,張馨又埋怨司機陳師傅:「太慢了,你就不能快點嗎?快點兒!」
陳師傅:「姐,這樣太危險,你頭伸在窗外不進來,我不敢開快!」
張馨怒道:「我讓你開快,你就開快!今你追不上他,回去就讓爹爹辭了你!」
「誒!誒!」陳師傅見張馨都這麽了,不顧三七二十一,在人群密集的街道上加展油門就朝前邊的出租車追了過去。
出租車司機再次問陶子文:「老總,要不要靠邊停下?後麵的車這樣追,怕是要出事情的!」
陶子文:「前方就快到了,前方路口右轉,第二個弄堂口你停下。」
「誒!」出租車司機無奈,隻得按照金主的意思在路口右轉。
張馨的轎車跟著右轉。
出租車在程家院門外停下,陶子文下了出租車,直奔院內。緊接著,張馨的轎車也停在程家院門外。張馨下車,直奔程家。
轎車司機也趕緊下車,衝張馨喊道:「姐,這是程家,咱們最好別進!」
「子文哥能進,我就能進!」張馨著,大踏步就進去了。
陶子文拿著書案上的「帶刺玫瑰」飛鏢和勒索信正仔細端詳的時候,張馨就闖進了程家客廳。
張馨見陶子文就喊道:「子文哥,我爹爹讓你今陪我!子文哥!」
程家管家馬安從別處追來:「姐,這是程家!裏麵是我家老爺正跟陶子文少爺談事呢,你不能進去!」
張馨不理會,直接衝進去。
陶子文不慌不忙道:「張姐,我辦完這案子,下午就陪你去逛街。」
張馨終於等到陶子文的一句回答,便心滿意足地在一把客椅上坐了下來:「那我就在這兒等你!」
馬安為難地看著坐在主人位置的程書平,程書平朝馬安揮揮手,讓他退下。
陶子文取出一枚隨身攜帶的「帶刺玫瑰」飛鏢,跟書案上的這枚做對比。書案上的這枚明顯跟原先的飛鏢有很大差別。
陶子文:「我隨身帶的這枚飛鏢是綁匪殺死那兩名蒙麵人使用的,跟你這枚完全不同。」
程書平問:「你這麽,給我這封勒索信的人不是真正的綁匪?」
陶子文點頭。
程書平又問:「那會是誰?」
陶子文:「我也不清楚。十萬銀元畢竟不是一個數目,我建議您沒有看見周俊生本人,最好不要輕易把錢交予對方。」
程書平後怕道:「多謝你的提醒。我已經讓人籌備這十萬銀元了,如果你今不來,到了明晚,這些錢就可能被人騙去了。」
陶子文道:「既然您已經籌備了這十萬銀元,不如到明晚您就假意交付贖金。到時候,我帶人跟您一塊兒去。我倒想看一看這些想坐收漁翁之利的都是些什麽人!」
與程書平聊完案子的事情,陶子文如約陪張馨逛街。
這是一個人流湧動的集市。在集市上,張馨活脫脫成了一隻活蹦亂跳的鳥兒。她跑到服裝攤,摘下一件衣服放在身前比劃,衝陶子文問道:「子文哥,你這件如何?」
沒等陶子文話,她又跑到一個首飾攤,把一對耳墜拿到耳邊比劃:「子文哥,你我原來的好還是這個好?」
陶子文應付:「都好!」
「那就都買了!」張馨指著首飾攤對攤主,「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包起來!」
張馨又跑到另一個攤,看到了一個製作精緻的陶瓷娃娃,她分外喜歡地拿起來,朝陶子文喊道:「子文哥,你看這個,我好喜歡!」
攤主趕緊奉承道:「姐,喜歡我就給您包起來?」
「包!包!」完,張馨轉過身就看到了一根銀簪,原本興高采烈的她突然就失落了。她走過去,拿起這根銀簪端詳。
頭飾攤的老闆湊過來道:「姑娘,這個簪子是上歲數的人戴的,我給你找一隻更好看的,怎麽樣?」
張馨動情道:「這支簪子跟我娘頭上的那支一模一樣,我就要它了!」
張馨身後是轎車司機陳師傅在幫她付錢。他在首飾攤跟前犯了難,他追上張馨,有些窘迫:「姐,這錢怕是不夠了!」
張馨道:「那些衣服首飾我都不要了,就買這根簪子。」
「誒!」陳師傅應了一聲,便去退還那些衣服首飾。
陶子文問張馨:「你買它幹什麽?你又不能戴。」
張馨:「我要拿它送給我娘。」
張馨的母親早就死了,她的墳墓修在郊外,修得又大又奢華。
張馨帶了那根銀簪來到母親的墳前跪下把買來的那根銀簪放在墓碑前麵,墓碑上有張馨母親的照片。張馨的模樣跟她的母親非常相似,張馨買的銀簪跟照片中插在母親頭上的發簪一模一樣。
張馨跪在墳前向她的母親敬香磕頭,陶子文和轎車司機陳師傅等在遠處。
陶子文問陳師傅:「張夫人是什麽時候過世的?」
陳師傅:「聽生姐的時候,難產過世的。因為這個,張大帥就對姐格外寵愛,什麽事情都由著姐的性子來。姐雖然蠻橫,但她的本性不壞,好幾次我犯了錯誤,她都幫我瞞著老爺。」
陶子文聽著,從內心對張馨的態度有了一些改觀。
張馨磕完頭,依然跪在那裏,對母親訴道:「娘,女兒長大了!女兒看上了一個呆子,他特別煩我。我知道這個呆子在外麵有心上人,但是我就是喜歡他。要是您還活著就好了,您活著就能幫我想一個法子,怎麽樣才能拴住這個呆子的心。對了,我今就把這個呆子帶過來了,您看一看他的模樣吧!」
張馨轉頭,把陶子文喊到母親墳前:「子文哥,你過來!」
陶子文來到張馨跟前,問道:「你叫我幹嘛?」
「你給我媽跪下!」
「為什麽?」
「我讓你跪你就跪嘛!」
畢竟死者為大,不明就裏的陶子文對張馨的要求一一照做,就跪在了張馨母親的墳前,張馨的身旁。
張馨繼續對母親訴:「娘,您看到了嗎?這就是那個呆子,也是您未來的女婿!爹爹和他家的父親都已經商量好了,等我倆熟識之後就給我們操辦婚事!」
聽了張馨的法,陶子文非常吃驚地站了起來,正色道:「張姐,我父親從沒跟我提起過這件事情。」
張馨邊邊站起:「我也是偷聽爹爹跟你爸談話才聽到的。」
陶子文問道:「我不明白,您是富家千金,而我就是一個普通警察,您究竟看上我哪一點了?」
「我……」張馨一時竟回答不來。
陶子文:「您連這都不知道吧?那你怎麽就這麽確定,我們能成為夫妻呢?」
罷,陶子文徑直走下山坡。
張馨衝陶公瑾喊:「我喜歡你,我就是喜歡你!當我從爹爹那看到你的照片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
陶子文在半山坡愣了片刻,還是快步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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