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新型藥品研發實驗室。
實驗室內到處血跡斑斑,病變死亡的白兔散發著的腐臭味道充斥著實驗室的每一個角落。
三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醫護白帽、口罩和膠皮手套的青年人在實驗室內。他們三個正在進行一種代號叫「生體」的新型藥物的研發試驗。他們三個就是這個新型項目的合夥人,站在試驗台前邊的是英國留學歸來的「才藥劑師」周俊生,他兩邊一個是當地軍閥張兆霖,一個是做藥品生意的陶公瑾。
周俊生心翼翼地把一滴藥劑滴進本身就盛著其他藥劑的試管內,然後輕輕地搖晃。他接過陶公瑾遞給他的一支注射器,一手拿著試管,一手將試管內的藥劑吸進注射器內。他把空了的試管放在鐵架台上,去除注射器內的空氣殘留,然後繞過實驗台,從門側裝有若幹白兔的籠子裏拎出一隻,輕輕將注射器的針頭紮在白兔的後腿肌肉群上,慢慢地將注射器裏麵的藥劑推入白兔的體內。再把白兔放進另一個空置的籠子裏。他們三個合夥人一同湊過來觀察。
白兔剛開始沒有任何狀況,但慢慢地它開始身體搖晃,接著就開始暴躁地在籠子裏亂碰亂撞。很快,白兔體力消耗殆盡,身體栽栽晃晃就倒下了,七竅開始滲出鮮血。
「還是不行!」張兆霖顯然很不耐煩了。
在這個時候,陶公瑾突然有一個激進的想法。
「如果直接用人體實驗呢?」
「可以找一兩個人試試!」
「不行!」周俊生斷然否定了陶公瑾和張兆霖的建議,他邊把口罩摘下邊,「現在就開始人體的實驗,無異於草菅人命!」
「我們都為這個項目奮鬥三年了!三年,連一點成果都沒有!」
張兆霖大吼道。顯然是對這個實驗失去了耐心。
周俊生猶豫著,他緩步走到工作檯,用雙手撐著自己的身體,沉吟了良久,終於下定了決心:「是時候把這間實驗室關掉了!」
「什麽?」張兆霖大吃一驚,「你要把它關掉?」
「周俊生,我們要是關了,三年的努力就全廢了!」陶公瑾也表示驚訝,不解。
周俊生回過頭,看著張兆霖和陶公瑾倆人不甘心的樣子,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對!就是把它關了,今晚上就關!現在就關!我們現在技術和能力還都不行,如果繼續這樣,隻會死掉更多的生靈,浪費更多的資源!」
著,周俊生從陶公瑾和張兆霖兩人中間穿過,直接走到實驗室的大門,一把將鐵大門拉開。門外是狂風暴雨,閃電雷鳴。在門被打開的瞬間就是一道閃電,和著吹進實驗室內的勁風,幾乎讓周俊生、陶公瑾和張兆霖站立不穩。
「我今就要把它給封上!」周俊生站在風雨中,正義凜然,「除非我們的能力夠了,誰都不能再開啟這個項目!」
這間實驗室就位於周俊生和他的舅子程書平一起出資開辦的麒麟製藥廠內。待送走了陶公瑾和張兆麟,當晚他就讓手下的工人冒著狂風暴雨把這間實驗室的大門和側門統統鎖住,並在門外貼上了封條。
當晚的雨夾雜著密集的閃電和呼嘯的狂風,一直下著。在夜深時分,周俊生的家裏,一道閃電照亮了周家房頂現出的若幹黑衣蒙麵打手的影子。這些打手匆匆在房頂上奔跑,驚得瓦片嘩啦啦地響。隨即,周家家院內就有家丁大喊「有賊」。
周俊生拿著一把手槍拉開書房的門,從房間出來查看。周俊生的妻子程淑華也拿著長刀從房間出來。很多家丁拿著棍棒、鐵鍬之類的東西作為武器,紛紛從各個房間走了出來。
暴雨聲中,大家舉目四望。忽然又是一道閃電照亮了打手持刀從屋頂躍下的身影,接著就有若幹家丁被打手砍傷。
打手中的頭目命令他的手下:「找到她們!」
「是!」殺手們應聲向院子周圍散去。
拿著鐵鍬、掃把、棍棒的家丁紛紛上前攔截,但很快被打手們一一砍倒。程淑華見狀,快步奔向那些打手,同時抽出長刀,手起刀落,兩三名黑衣大手被砍倒在地。其餘打手紛紛回頭,做出防禦姿勢。
「不要戀戰,執行任務要緊!」黑衣打手的頭目一聲令下,除了與程淑華交手中的幾名打手,其餘打手都跟著打手頭目踹開一間又一間的房門。他們距離東廂房越來越近。
程淑華:(大喊)俊生,保護咱們女兒!
周俊生握著手槍朝這些打手開槍射擊,子彈射光了,隻有一名打手被擊中。周俊生邊換手槍彈夾邊朝東廂房跑去。
在東廂房裏,有兩個十多歲的女孩子正圍在窗戶邊上,膽戰心驚地看著庭院裏的廝殺。她們是周俊生的女兒,一對穿著同樣衣服的雙胞胎姐妹。
東廂房的門突然被打手頭目一腳踹開,房間外的雨水潲進來,門口的地麵立刻就濕了一大片。打手頭目帶著三名打手闖進廂房,這對雙胞胎姐妹嚇得緊緊地偎依在一起。
就在打手頭目讓手下向這對雙胞胎姐妹動手的時候,周俊生突然出現在廂房的門口,用手槍指著廂房裏的黑衣人。
「不許動!」周俊生畢竟是個文弱書生,此時他的手正在顫抖。
打手頭目看見周俊生,不屑地一笑,隨手就把槍給奪下來,在牆角磕碎,扔到一邊,隨後一腳將周俊生踢到屋子外麵。
「你們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幹活!」
打手頭目一聲令下,他帶來的這三名打手就朝這對雙胞胎姐妹走去。打手頭目從腰間抽出兩支針劑和一支注射器。他用注射器抽取了一支針劑,就朝被手下控製住的不斷呼救的那對雙胞胎姐妹走去。
從門外倒進兩名黑衣人的屍體,隨即程淑華就衝進了廂房裏麵。
「放開我的女兒!」程淑華大叫一聲,欲衝上前去,控製雙胞胎姐妹的一名打手突然將他攔住。程淑華與這名打手交戰的時候,又有兩名打手從外麵衝過來。程淑華被這三名打手糾纏的時候,打手頭目已經把注射器的針頭插進哭啼的一名女童的肩膀,並慢慢將藥劑注射進這名女童的體內。兩個女孩子拚命嘶喊,但她們的身體被身後的打手牢牢控製,動彈不得。
為救女兒,程淑華殺紅了眼,那三名打手很快就成了張淑華的刀下之鬼。
「放開她們!」張淑華又是一聲大喝,舉刀直接朝打手頭目砍過去。打手頭目趕忙躲開,同時,束縛這對孿生姐妹的兩名打手也趕緊躲閃。
「你們躲到我的身後!」程淑華對她的女兒們道。
被注射的那名女童將還插在肩膀上的注射器拔掉,丟在地麵上,與另一名女童一同躲到程淑華的身後。
打手中一人問道:「老大,我們怎麽辦?」
「撤!」打手頭目話音剛落,他就帶著這兩名打手跳窗出了廂房。就在這個時候,程淑華看到了打手頭目額頭上的一道傷疤。
周家院子裏,打手頭目帶著已受傷和未受傷的打手朝周大門撤去,周家所有家丁都心驚膽戰地躲在一邊,目送他們離去。周俊生捂著肚子艱難地站起來,走進東廂房。
「孩子都沒事吧?」周俊生詢問妻子程淑華。
程淑華擔心道:「玉婉不知道被注射了什麽東西。」
周俊生看到了摔碎的藥劑瓶子和注射器,再抬頭看向被注射的女童時,女童就已經出現了藥物反應。
「媽,我冷!冷!」
接著,這名女童就開始顫抖。
周俊生臉色煞白:「把他綁在床上!快!綁在床上!」
話間,周俊生就衝出東廂房。
剛好又是一道閃電,和震耳欲聾的雷聲。周俊生在閃電、雷聲和雨聲中大喊:「張順!張順!」
管家張順匆忙地在家丁後麵跑出來。
「開車,帶我去實驗室,快!」
這名被打手頭目注射藥劑的女童叫周玉婉,她的孿生姐姐叫周玉瑤。她們就是我們這個故事的主人公。
程淑華抱著劇烈顫抖的周玉婉,將她放在一張床上,吩咐玉瑤去拿一根繩子。周玉瑤站在程淑華的身後咧著嘴哭著:「媽媽,我怕!」
程淑華捧著周玉瑤的肩膀:「玉瑤,別怕!快去拿繩子,不然你妹妹就危險了!」
「嗯!」
周玉瑤抹著眼淚,跑出東廂房。
程淑華轉過身子,用手使勁地按壓著周玉婉劇烈顫抖的身子。周玉婉開始嘔吐,嘴裏噴出許多泡沫。
「玉婉,你一定要挺住!挺住!」
程淑華不忍直視,側過臉去,淚流如注。
大雨中,張順將汽車開得飛快。
周俊生坐在副駕駛,神情焦灼萬分。
「再快點!快!」
張順掛檔,往前一推——
汽車飛一樣地在上海城郊的公路上馳騁,驚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隨著「咣當」一聲,周俊生實驗室的門被打開了,一束手電筒的光投了進來。隨即,周俊生和張順帶著大量的雨水衝進實驗室。周俊生直奔實驗室的貨架,他將貨架上大量的瓶瓶罐罐推到一邊去,有很多從貨架滑落,摔碎在地麵。終於,他看到了幾瓶上麵標有「生體解藥 」的瓶子,迅速將這些瓶子收進一個紙袋子裏,匆忙折返。
現在,程淑華和周玉瑤正用繩子把周玉婉綁在床上。周玉婉側躺在床上,臉色鐵青,不斷地從嘴裏噴出胃中的穢物,且不斷的向外倒氣,眼睛開始翻白。周玉婉吐出的穢物順著嘴邊流到床下。
周玉瑤害怕地哭泣:「媽,我妹妹會不會死啊」
「不會的!她一定能撐到你爸回來!一定!」話間,程淑華緊緊攥著周玉瑤的手,她含淚的目光一遍遍地朝窗外掃去。
有汽車駛入的聲音,接著一道車燈燈光從窗戶上一掃而過。
「爸爸來了!一定是爸爸回來了!」
周玉瑤喜出望外,程淑華也趕緊跑到廂房門口。程淑華到門口的時候,周俊生剛好從廂房外衝了進來。
周俊生:孩子在哪兒?
程淑華:在裏麵!
周俊生看到周玉婉,幾步奔到床邊,擰開手中的玻璃藥瓶,抓了一根注射器就抽取玻璃瓶內的藥劑。
「十毫升!十毫升!十毫升……」周俊生一邊念叨著,一邊把注射器內空氣濾除掉,讓裏麵的解藥隻有十毫升,然後匆忙地將解藥注射在周玉婉的體內。程淑華和周玉瑤就守在身邊,焦急地等待著,觀察著周玉婉注射後的反應。
周玉婉的顫抖慢慢停了下來,也逐漸停止了嘔吐。終於,周玉婉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程淑華詢問道:「玉婉怎麽樣了?」
周俊生給周玉婉把脈之後,終於舒了一口氣:「好了,暫時控製住了。」
聽了這句話,程淑華和周玉瑤都從萬分緊張的狀態鬆弛下來。
周玉瑤抹著眼淚,難掩內心的喜悅:「這麽,我妹妹不會死了?」
滿臉喜悅淚水的程淑華把周玉瑤摟在懷裏:「噩夢都過去了,不會了!永遠都不會了。」
周俊生疲憊地坐在床邊的地麵上:「這件事情都怪我——玉婉被人注射的是『生體』的毒劑。現在,毒劑的發作雖然被壓製住了,但這隻是暫時的。『生體』毒劑在人體內不能徹底排出,以後每隔半個月她都會複發一次。如果哪一次不能及時地注射解藥,玉婉就會毒發身亡。」
程淑華和周玉瑤都錯愕地看著周俊生。周俊生看著床上疲憊昏睡的周玉婉。
「看來,是有人不想讓我停止這個項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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