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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審訊室里，我冷笑着問警察：「你們想聽什麼？」
「要我編一個故事給你們聽嗎？」
「還是你們覺得，我應該痛哭流涕，悔恨不已？」
警察冷冷道：「沈琳，你現在的態度，只會讓你母親罪加一等。」
「你以為，你這是在保護她嗎？」
「不。」我搖頭：「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麼，你們都不會相信。」
「我說不是我做的，你們信嗎？」
「我說我不知道，你們信嗎？」
「你們不信。」
我自嘲一笑：「所以，我為什麼要說呢？」
「反正，你們已經認定了，我就是那個幫凶。」
警察盯着我，良久，嘆了口氣。
「沈琳，你對你家人的死，就沒有一點感覺嗎？」
「你爸爸，你奶奶，他們死了。」
「你一點都不難過嗎？」
我反問道：「你想聽什麼呢？」
「難過的情緒？」
「哭泣？」
「歇斯底里？」
我哈哈笑了起來：「你覺得，我會為一個從小虐待我的爸爸難過嗎？」
「我會為一個整天罵我的奶奶難過嗎？」
「我他媽是個瘋子嗎？」
警察皺眉道：「可是，你媽媽殺了人。」
「你就沒有一點感覺嗎？」
我笑道：「感覺？」
「你有什麼感覺？」
「興奮？」
「激動？」
「開心？」
我笑得肚子疼。
警察看着我，眼神里閃過一絲憤怒。
「沈琳，你對你媽媽的行為，是不是太冷漠了？」
「她可是殺了人！」
「她殺的是你的爸爸和你的奶奶！」
我停止了笑，冷冷道：「那又怎樣？」
「他們對我媽媽做了什麼，你們知道嗎？」
警察問：「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說：「我爸爸，經常打我媽媽。」
「每天晚上，我睡覺的時候，都能聽到我媽痛苦的叫聲。」
「第二天，我能看到我媽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
「我從小就告訴我媽媽，讓她離婚。」
「可她不肯。」
警察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我自嘲一笑：「我怎麼不知道？」
「每次我爸打完我媽，我都得幫她清理傷口。」
「有時候，傷口太嚴重了，還得去醫院。」
「每次我爸喝醉了酒，我都會守在我媽的房間門口。」
「有一次，我爸喝醉了，又要打我媽媽。」
「我用棍子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一直打到他不省人事。」
「從那之後，他再也沒敢打過我媽媽。」
警察看着我，眼神里閃過一絲複雜。
他輕聲問道：「那你媽媽呢？」
「她就沒有想過要離開嗎？」
我嘆了口氣：「她怕我爸報復我。」
「有一次，我爸喝醉了，非要打我媽。」
「我拿着棍子擋在我媽面前。」
「我爸喝醉了，看不清，一棍子打在了我的頭上。」
「當時，我就暈了過去。」
「從那以後，我媽就再也不敢提離婚了。」
警察皺眉道：「那你就任由你爸爸繼續虐待你媽媽嗎？」
我苦笑道：「我能怎麼辦？」
「我只是一個孩子。」
「我只能儘可能地保護我媽媽。」
「可我也得上學啊。」
「我爸不肯給我戶口本，說是如果我媽媽敢離婚，我就連高中都讀不了。」
「我媽跪了我爸三天三夜，他才把戶口本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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