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在金彎娛樂城門前,蕭閔行第一次對我做出溫柔之舉,我懷疑過他心裏住著一個不可能的人,當時的一轉念沒想到會成了現在的事實。
盡管想過多次,可真正到了這一刻還是如天崩震裂。
如果說我跟蕭閔行以前還可以勉強維持下去,我在他身上還有那麽一點點希望,那麽這個前女友的出現就是瓦解這一切的利刃,不但會把我們分開,還會把我砍的體無完膚。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心慌意亂,卻兩手空空什麽也抓不住。
米娜在那頭又說了什麽,我一句也沒聽見,站在馬路邊,隻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灰暗的,毫無亮色的。
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但腦子裏後來有一個特別執著的念頭。
我要知道這個女人是誰?
我悄悄進了蕭閔行的房間,第一次有目的的翻了他的東西,從衣櫃到抽屜,可是什麽也沒有發現。
他的房間至今還保持著單身漢的布置,裏麵沒有一點女人的東西,隻有牆角的矮櫃上放著一張我們結婚時的照片,因為沒有像別人那樣拍婚紗照,所以照片是紅底一寸放大的,跟貼在結婚證上的一樣。
兩個人的頭在攝影師說了無次後,緊緊靠在一起,臉上都帶著生澀的笑,就那麽直直看著前麵。
看到這張照片,忍不住又想到登記結婚的那天,那時候蕭閔行還不知道我懷孕是假的,但是他仍然不願意跟我在一起,甚至逼我去墮胎。
奈何蕭家二老以孫子為重,一定要讓他把我接到家裏去,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沒有人提結婚的事,在他們的世界裏我能跟蕭閔行這樣的人在一起,能給他生孩子就已經是上天了,而且那時候我自己也是這麽想的,我等他那麽多年,好不容易回到他身邊,無需名份,隻要能跟他在一起就好。
卻在這事的第二天,蕭閔行突兀地闖進我的出租屋裏,臉陰沉成黑色的,冷冷掃著屋子裏的一切說:「帶上證件,跟我走。」@^^$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卻也知道不敢違逆他,所以慌裏慌張拿了證件就跟他出來,到車子停到了民政局門前,我還認為是自己做夢的。
不過,他很快告訴我:「有了這個東西,你無論走到哪裏都會打上我蕭閔行的印記。」
當時這句話並沒有給我帶來恐懼感,心裏反而很開心,還有按捺不住的興奮,因為沒有哪個女人是不想跟自己愛的男人結婚的,既是沒有婚禮。
現在想想,蕭閔行的深謀遠濾簡直甩我幾十條街,而這句話現在用到我身上,也真的如當初他希望的那樣,是一條枷鎖。
我打上了他的印記,失去了自由,不能離婚,不能離開他,更不可能跟別的男人牽扯不清,可是他卻還過著跟原來一樣的生活。!$*!
這大概就是我騙他的最大代價吧,得不到,還要日日看到自己喜愛的被別人占去。
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淚濕雙眼,我把照片放下,出了他的臥室,又往書房去翻,仍然沒有找到關於這個女人的一點信息。
可是他的電話卻打了過來,聲音跟平時一樣,很冷,問我在哪裏。
我回他在家裏。
他「嗯」了一聲,默了一會兒才又厲厲地說:「你現在是我的司機,沒事就在原位待崗,別在我用車的時候找不到人。」
我殘笑著問他:「找不到會怎麽樣?」
那邊沉默,既而是他森冷陰鷙的回應:「那就永遠也別讓我找到你,不然你死定了。」
我還不想死,我還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女人有時候特別奇怪,明明知道那個男人不會愛上自己,可還是不能接受他愛別人的事實,一旦有人出現在他的生活裏就會對自己造成滅頂之災,好像連那偶爾回頭的機會也被抹殺掉似的。
其實我早已經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但在沒弄清楚小三之前,還是有許多的不甘心。
所以乖乖的又趕回到他的公司,隻是沒有上樓,隻在樓下給他發了消息說自己在車裏,他隨時可以用。
他下午確實出去了一趟,而且是去一個專賣女性用品的專櫃。
我沒有跟進去,隻看到他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個小盒子,卻並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
好奇真的不隻能害死貓,還會把人害死。
我一看到那東西就覺得特別刺眼,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連說話都有點草率:「這麽快就要送戒指了嗎?」
蕭閔行坐在副駕,上車以後就隨手把東西放在手套廂裏。
聽到我的話,他轉頭看過來,眼神有一時的迷茫,不過很快就點頭說:「對,你有意見?」
我被他堵的難受,又不想落後,使勁咬咬牙說:「沒意見,你最好跟她把證也領了,到時候我就可以告你重婚,不但可以得到蕭家的財產,還能把你送到牢裏去。」
蕭閔行的眼睛眯了眯,身子慢慢靠進車座椅背裏,許久才陰惻惻地問:「你很想要蕭家的錢?」
我沒說話,眼睛看著前方,繼續開車。
他又問:「你要這麽多錢幹什麽?」
我突然特別想笑,轉頭瞄他一眼問:「是不是富人都像你這麽會裝,難道錢不是越多越好嗎?」
蕭閔行今天也很奇怪,每一句話都似乎要想很久,而且臉上明明氣極惱怒,但硬是把聲音壓的很平靜。
「蕭太太,你好像在蕭家什麽也不缺,為什麽還會想要錢?你當初騙我進來,難道就單單是為了錢嗎?」
他從來沒有問過我這樣的問題,我也沒有機會說,可是眼前的形勢,我又怎麽告訴他自己隻是為了他,那隻會成為他新的嘲笑把柄而已,或許還會跟另一個女人說,他遇到一個傻子,竟然會愛上一個渣男,而不是他的錢。
想到此,心裏一橫,你既然不讓我好過,我又何需再助長你的囂張氣焰?
「蕭先生,那你覺得自己還有什麽能讓一個女人用欺騙的方式也要嫁過來的?」
很成功,他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嘴唇抿成一條線,眼神像刀子一樣剜著我,很久才擠出兩個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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