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揚起下巴,將顧辰的手握得更緊了些,「沒錯,介紹一下,這是顧辰,我的未婚夫。」
顧辰禮貌地向宴時點頭示意,嘴角噙着一抹溫和的笑容,與宴時平日裡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表情截然不同。
宴時的臉色鐵青,緊抿着嘴唇,一言不發。他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將我燃燒殆盡,可我卻感受不到一絲溫度,只有一片冰冷刺骨的寒意。
「曉曼,恭喜你。」宴會另一側,沈靜端着香檳朝我走來,她注意到我的目光,順着我的視線看到了不遠處的宴時,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別理他。」
我收回目光,對沈靜笑了笑,「沒事,我已經不在乎了。」
「曉曼,時間差不多了,該你上台了。」工作人員走過來提醒道。
我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禮服,將手輕輕搭在工作人員的手臂上,優雅地走向宴會廳中央的拍賣台。
聚光燈下,我身上的白色禮服熠熠生輝,我從容地拿起麥克風,環視四周,最後將目光落在我最新設計的珠寶作品上。那是一套名為「破曉」的鑽石項鍊和耳墜,靈感來源於黎明的曙光,象徵着希望與新生,也代表着我此刻的心境。
「各位來賓,晚上好,我是黎曉曼,很榮幸今晚能在這裡為大家展示我的最新作品……」我開始講述這套珠寶背後的設計理念和創作故事,我的聲音清晰而堅定,每一個字都敲擊在宴時的心上。
他站在人群中,看着台上光芒四射的我,腦海中閃過無數個曾經的畫面:我們初遇時的甜蜜,爭吵時的憤怒,以及最後他轉身離開時的決絕。
那些他曾經不屑一顧的才華和夢想,如今正被我一一實現。我眼中的自信和從容,是他從未見過的耀眼光芒。他這才意識到,他已經徹底失去了我,失去了那個曾經深愛着他,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的黎曉曼。
拍賣師宣布起拍價後,場下競價聲此起彼伏,最終,我的「破曉」以當晚最高價被一位神秘買家拍走。
我微微鞠躬,在雷鳴般的掌聲中走下拍賣台。沈靜迎上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曉曼,你太棒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笑着點了點頭,然而我的餘光卻始終留意着宴時的一舉一動。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一尊雕塑,只是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充滿了複雜難辨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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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優雅地轉身,將沈靜的誇讚拋在身後,與前來道賀的賓客們談笑風生。香檳的甜香在空氣中瀰漫,每一句恭維都如同珍珠落入玉盤,清脆悅耳。我的笑容愈發燦爛,卻唯獨對不遠處那道灼熱的目光視而不見。
宴時手裡緊緊攥着香檳杯,骨節泛白,他多麼想此刻站在我身邊的人是他,接受着眾人的祝賀,而不是像個局外人般,遠遠地看着我與他人言笑晏晏。
他終於按捺不住,撥開人群,朝我走來,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他的心尖上,帶着一絲希冀,又帶着一絲忐忑。
「曉曼,恭喜你,『破曉』的設計很出色。」他舉起酒杯,試圖用公式化的語氣掩蓋內心的波瀾。我微微側身,避開他的目光,淡然一笑,「謝謝宴總。」
「只是客套話嗎?我們之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疏了?」宴時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苦澀,他試圖尋找一絲我們之間還能挽回的跡象,可是我的疏離卻像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心中最後一絲希望。
「宴總說笑了,我們之間,一直都是合作夥伴,不是嗎?」我轉過身,不再看他,將所有的寒暄都留給了身旁的顧辰。
顧辰嘴角帶着一抹溫和的笑意,輕輕握住我的手,對宴時微微頷首,「宴總,好久不見。」他的出現,像是一道無形的屏障,將我和宴時隔絕在兩個世界。
宴時看着我與顧辰十指相扣的手,眼神瞬間變得凌厲,他壓抑着怒火,忍不住出言諷刺,「顧先生還真是陰魂不散,怎麼,靠着畫幾幅畫,就想擠進上流社會了?」
顧辰不為所動,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他將我護在身後,淡淡一笑,「宴總,你難道不好奇,剛剛那幅『破曉』的競拍者是誰嗎?」
宴時愣住了,他只顧着關注我和顧辰的互動,卻忽略了最終的競拍結果。
這時,拍賣師再次走上舞台,他清了清嗓子,高聲宣布:「各位來賓,現在公布『破曉』的買家,他就是——顧辰先生!」
全場譁然,人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顧辰,議論聲此起彼伏。
宴時不可置信地看着顧辰,又看了看我,他的眼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畫家,竟然有如此雄厚的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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