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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老李頭仿佛陷入了回憶，「楊瑞是我初中時期的一個學生。」
「那時候，他父母把他扔在老家，自己出去打工了。」
「他跟着他叔叔生活，可他叔叔是個變態，猥褻了他。」
「後來，他父母回來了，就把這件事給壓了下去。」
「楊瑞自己也很懂事，他當做這一切都沒發生過，轉學了。」
「我是他的班主任，他很聰明，雖然學習成績很差，但是為人很正派，可是……」
老李頭嘆了口氣，「可是，後來還是有人發現了他被叔叔猥褻的事，同學們都嘲笑他，欺負他。」
「那時候，我盡力地保護他，可還是沒能改變他被欺負的命運。」
「初中還沒畢業，他就出去打工了，自己創業。」
小張緊追不捨，「除了這個，還有別的事嗎？」
「別的？」
「對啊，」小張說道，「我覺得，我們遊輪上的所有人，都是他恨的人。」
老李頭突然激動起來，「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遊輪上的人，都是楊瑞恨的人。」
「不……不可能。」
老李頭嘴唇哆嗦，「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
「因為，」老李頭好像下定了決心，「因為，他當初被猥褻的事，是我老婆說出去的。」
「什麼？」
我和小張面面相覷，「是你老婆說出去的？」
老李頭點頭，「對，當初他轉學過來，他父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不要把這個事說出去。」
「那時候，我老婆在工廠里上班，她們姐妹之間說了這個事，後來，整個縣城的人都知道了。」
「所以，你是楊瑞最恨的人？」
老李頭沉默。
「那她呢？」
我指了指遠處的老太太，「她是楊瑞最恨的人？」
「我……我不知道。」
我和小張正要離開，老李頭忽然暈倒在地。
幸虧房產中介及時趕到，扶住了老李頭。
「你們怎麼這麼冷漠？」
我白了他一眼，「你認識楊瑞嗎？」
我們三個人，六隻眼，緊張地對峙着，氣氛格外緊繃。
「你認識楊瑞嗎？」
我率先開口。
房產中介想了想，「認識，我賣過他房子。」
「然後呢？」
「什麼然後？」
「你們之間有沒有過結？」
「過結？」
房產中介陷入了沉思，「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到底是還是不是？」
房產中介搖頭，「沒有。」
女編輯端着一杯咖啡走了過來，我一把奪過咖啡，「你是不是認識楊瑞？」
女編輯皺眉，「你是誰？」
「我問你，認不認識楊瑞？」
「我不認識。」
女編輯不悅，「把咖啡還給我。」
我頹然地坐在了地上，「果然是這樣。」
「什麼果然是這樣？」
女編輯不滿，「把咖啡還給我。」
我懶得搭理她，「楊瑞曾經想過寫小說，還投稿過，被你退稿了，是不是？」
女編輯一臉驚訝，「你怎麼知道？」
我閉上了眼睛。
小張也意識到了什麼，她跌坐在地，嘴裡重複着，「果然是這樣。」
「你們怎麼了？」
房產中介走過去，試圖扶起老李頭，他伸手探了探老李頭的鼻息，臉色突變。
「沒氣了。」
我和小張徹底慌了。
老李頭死了，下一個會是誰？
遊輪上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是楊瑞報復的對象。
我結結巴巴，「我……我……」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發現了什麼？」
「我……」
我吞了口口水，「我發現，這遊輪上表演的人，還有服務員，都是外國人。」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楊瑞知不知道，這遊輪上都是外國人？」
話音未落，遊輪大廳便傳來了尖銳的警報聲。
「着火了！」
「救命啊！」
「媽，你在哪兒？」
「寶寶，別怕，爸爸來了！」
人群推搡，哭喊，叫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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