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被硬板床硌的生疼,疼痛的刺激下駁馬雲陽睜開眼睛。
他從床上彈起來,想要給抽走自己枕頭的傢伙一個教訓,但是周圍過於昏暗的光線讓他下意識向外看去。
逐漸從睡眠中清醒過來的他開始疑惑起來,因為理應陽光明媚的早晨顯出黃昏的色調。
低頭看了看手機「早上9點」,再次向外看去,整體依然昏沉,視野更遠處陰暗的灰霧籠罩着校區。即使是宿舍內也呈現着一種傍晚時的昏暗。
「南方海邊就是變化快,這是刮颱風了?跟世界末日似的……」駁馬雲陽撓頭吐槽這這個住了十年的地方。
這裡是G市最大的私營大學——自由大學。由自由集團創立的自由大學有其附屬中學、附屬小學,並直接與自由集團孤兒院對接,中小學採用完全封閉式管理,升入大學才能走出圍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網絡時代嘛,能上網誰還管能不能出去,所以學生雖然心裡疑惑,但還是沒什麼人有意見,或者說這些孤兒沒有提出意見的權力。
「誒~我說沒人起來的嗎,昨晚農藥都奮戰到幾點啊不吃早……」
在他床對面的牆裡嵌着一個壁爐,它突兀的在那,而在原位的舍友床鋪正在一點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壁爐里顯出陰森綠色的碳火,老舊的地毯以及牆紙。
「臥槽~」他連忙躺下拿被子裹了裹自己,「鬧鬼了這是。」
然後又扇了自己幾巴掌。
「嘿~這夢還挺真實!」
閉眼、睜開、閉眼、睜開……毫無變化。
「……」
「完了完了,撞鬼了……」
心裡想不出個所以然,又怕鬼怕的要死,半晌,雲陽硬着頭皮深一腳淺一腳的爬下床,他感覺事情不太妙,因為即使是平常意淫的清明夢裡也從未構想出這種場景。
「嗯……」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壓壓驚。
(他頓了一下,總覺得有個旁白在進行糟糕的解說)
就在他恍惚的一刻,宿舍里的凳子變成了沙發,圍在壁爐的四周,靠壁爐一邊的床鋪桌子已經全部消失完畢。
他走近查看那些皮沙發:「這皮摸着有些熟悉……」
坐上一個正對着壁爐的沙發扭了扭:「誒嘿,這火還挺暖和。」
沙發的面料意外的舒服,像是坐在人身上。
突然,他覺得有點彆扭,就好像有人一直盯着他看然後他又衣衫不整的樣子。
左右環視,沒有異常。
猛的回頭,一張張床鋪上躺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剪影,朦朧、模糊不清,而在他自己的床鋪上躺着的那道人影正「望」着他。
「啊!」被夢驚醒的駁馬雲陽翻身坐起,不料腦袋撞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上。
Duang!
好聽就是好頭。
腦殼與金屬碰撞的聲音悅耳動聽,他疼的到抽了一口冷氣,抱着腦袋:「啊!嘶~你TM……」
本以為是室友惡作劇的他噤了聲,一個金屬頭盔懸浮在他的被子上方,亮紅色的塗漆里映出他驚訝的臉。
「這這這這這這,這是什麼,你們這……快拿走,不拿走,我……我給你買廢品信不信!」
一時之間驚訝的他口齒不清,不過他說出的話卻無人回應,這時他才發現宿舍一如夢中空無一人。
雲陽打了個激靈,趕緊扭頭望向窗外,窗外9點的太陽照的明媚,他鬆了一口氣。
而且仔細一看,幾個憨批的被褥都在,還不至於被退學,應該只是出去了。
那也不對啊,今天周天,也沒有提前通知補課,照這幫懶人們的尿性這會兒應該還在睡覺才對,人呢?
他看了看正在自己床上懸浮的頭盔,又看了眼枕邊的《夢的解析》。
不禁摸着下巴腹誹道:「難不成真有事?末日災變?無限流?嘶~恐怖如斯」
情不自禁的,作為看過網文不知幾何的死宅,糟糕的聯想蹦了出來。
「噫~我怕不是有啥大病……」嫌棄了下自己,抖掉雞皮疙瘩,穿戴整齊,疊好被子,拿着頭盔下了床。
咕咚咕咚,「哈~嗝兒~」
喝完每天早上慣例的一杯水,正打算放下水杯坐下來,好好看看「頭盔」,突然聽到一聲詭異的叫聲,好像是深海里的鯨魚。
「呃,剛剛,是不是有什麼動靜?」雲陽左顧右盼,撓了撓頭沒看出個所以然。
搖了搖頭,坐回椅子上,胳膊肘撐膝蓋捧着頭盔翻來覆去的看。
這個頭盔除了頭頂沒有紅色的「雞冠」,整體為古羅馬頭盔樣式,且整體呈黑色。
他越看越眼熟,越看越眼熟:「要是晨皓在就好了,他對這個熟」
嘟囔了一句,他打開手機打算百度,卻發現沒網。
「我……6,晚上網卡就算了畢竟大家都在用,這早上9點你跟我整沒網?」
罵罵咧咧在宿舍轉了一圈都沒信號,打算出門找信號的雲陽卻手在碰到門鎖的一剎那突然一陣心悸。
「額……」
那感覺就像是閉着眼睛有人拿東西在你額頭前晃。
這個也不太妙,他心想。
好久之前,大概是他小學的時候,和其他的小朋友一樣,總是希望自己有點超能力,結果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個唯物世界。
他理所當然的是個普通人,但心悸不一樣,就像是他自己的「蜘蛛感應」一樣,大大小小救了他好多次,這裡按下不表,我們後面說。
他看了會兒門鎖,鬼使神差的又回來坐到了板凳上。
突然,他瞄到了眼鏡床上的X戰警海報,靈光一現,「這不是場面人萬磁王的頭盔嗎?!這個懸浮模型看起來好逼真,要不戴上試試?今晚空間和朋友圈的素材也有了。」
他捧着頭盔打算戴在頭上,但是想了想:「等等,我也太中二了,萬一有人整我,這會兒正在偷拍,那我豈不是要社會性死亡。」
想到這裡,他將頭盔放在桌子上,在寢室里翻了翻有沒有攝影設備,並且將宿舍門反鎖起來。然後重新坐下鄭重的捧起頭盔,將其戴在頭上。
「轟!」
…………
「轟!」
「砰,砰砰砰,咔!」重物擊打的聲音響徹在食堂四周,食堂一樓的外層的卷閘門已經被不知名的生物撕碎,裡層的鋼化玻璃有幾片也已經開始有了裂痕。
門外大霧瀰漫,眾人看不清遠處那些攻擊食堂的怪物,只聽到食堂外滲人的慘叫混雜着某種嘶吼聲。
食堂中的人面色各異,有虛着眼睛魂飛天外的,有恐慌的,有你儂我儂的。
「誰來救救我們啊!」
一個年輕人突然發出嘶吼,崩潰的坐在地上,手不住的薅着自己的頭髮。
「劉胖子別吵了,再吵更多喪屍聽到我們的聲音了。」一旁情侶中的男生說道,那胖子眼神中閃過異色,但還是立刻閉上了嘴。
再看這對年輕人,男生劍眉星目,女生秀色可餐,卻是一對佳人。
「李沐你的能力有辦法帶我們出去嗎?」一旁頗為壯碩的中年人看向這男生說道。
「徐老師現在這個情況,我的能力剛剛覺醒,是沒有辦法轟開一條路的,我的能力有限只能護住幾個人,只是我們這裡的人數……」李沐半真半假道。
他回頭掃了一眼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學生,心裡估算了下人數,然後緊了緊握住女友的手。
聽到他的話人群里發出一陣陣的議論。
「就是不想帶我們走罷了!」,「他不是學生會幹部嗎,這點事都做不到?」「嘖嘖嘖,自私自利!」
李沐皺了皺眉頭,低頭和女友開始說話:「劉鈺,等會……」
徐姓的老師抬起手壓了壓:「大家不要吵,現在從剛才開始就有人覺醒能力,老師我也覺醒了力量,而且相信你們大家中間也有覺醒者,可能出於個人原因不想顯露能力,但是獨木難支,既然我們現在闖不出去,那我們就只能安心的等待救援,只是希望大家能夠齊心協力撐到救援到來。」
人群里少數人臉上有所意動,但最後也沒人站出來說話。
「誒!肥剛你有沒有覺得現在太安靜了。」在遠離餐廳門的角落裡,一個戴着眼鏡的男生碰了碰旁邊的穿運動服的男生。
「怎麼,現在不夠刺激,喪屍進來把你大卸八塊就合適了?」運動衣的男生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懟道。
「哎不是,我的意思是現在怎麼沒有喪屍抓玻璃的聲音了?什麼情況啊?而且我好像聽到腳步聲。」戴眼鏡的男生又說到。
由於餐廳門和窗戶都被桌子堵着,只能隱隱約約看見好多東西在蠕動。
「沒有呀,我沒聽到呀,有什麼聲音?倒是看到那窗外有東西在動……不對勁,準備跑!」運動服突然道。
「怎麼什麼聲音都沒了?」
「怎麼回事?」
「是救援隊來了嗎?!」
許多人都發現突然沒聲音了,紛紛嚷了起來。
就在這時,正門爆開了,鋼化玻璃在一瞬間連同卷閘門化作碎塊,在那個方向上的人也被炸飛。
「嘩啦啦……」
「啊!!!」
看着血肉模糊的同學,有人尖叫,有人默默逃跑,但更多的學生只是普通人,他們從未見過這種慘烈的景象,被嚇的愣在原地。
「臥槽,看你妹,跑啊!」肥剛一騎絕塵跑向後廚,隨着他的叫喊,許多人都開始跟着朝後廚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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