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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4
第二天，查爾斯打電話約我吃飯，我拒絕了。
「我想見你。」他說。
「我不想見你。」我直截了當地說。
「為什麼？」他詫異。
「我不喜歡你。」我坦白。
「你說什麼？」他驚愕。
「我說，我不喜歡你。」我重複一遍。
那邊沉默很久，他才說話：「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沒有。」我說。
「那為什麼……」
「我就是不喜歡你。」我打斷他的話，「你懂嗎？」
「我不懂。」他低聲吼。
「那我掛了。」我說完，掛斷電話。
我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話。
我討厭他。
討厭他那種自以為是的男人。
他以為他是誰？
他可以左右我嗎？
他可以決定我喜歡誰嗎？
他不配。
我繼續我的生活，我去射擊俱樂部練槍。
我喜歡手槍，喜歡那種扣動扳機的感覺。
我喜歡子彈射出的瞬間，那種聲音和感覺，能讓我忘掉一切煩惱。
我開槍的時候，什麼都不想，只專注於目標。
我瞄準靶心，射擊！
子彈射出，打在靶心上。
「你真棒！」旁邊傳來掌聲。
我轉頭看去，是查爾斯。
「你怎麼來了？」我皺眉。
「我來找你。」他微笑。
「我不需要你找我。」我冷聲說。
「你為什麼生氣？」他疑惑地問。
「我沒有生氣。」我否認。
「你有。」他堅持。
「你煩死了。」我瞪他，「你走吧。」
「你為什麼不想見我？」他不走，反而問。
「我不想見你。」我說。
「你是不是有其他男人了？」他問。
「沒有。」我否認。
「那你為什麼……」
「我就是不想見你。」我打斷他的話，「你明白了嗎？」
「我不明白。」他固執地說。
「你不需要明白。」我放下槍，離開移動靶場。
他跟在我後面，一直跟我到休息室。
我坐下，他站着，我們僵持不下。
過了許久，我說：「你走吧。」
「我想和你談談。」他說。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我說。
「你為什麼不喜歡我？」他問。
「我不需要喜歡你。」我冷淡地說。
「但我想讓你喜歡我。」他說。
「那你就努力讓我喜歡你。」我說。
「我盡力了。」他低聲說。
「那就放棄。」我說。
「我不放棄。」他堅定地說。
「那你就等着吧。」我說。
我站起來，往外走。
他跟在我後面，我們一前一後走出射擊俱樂部。
我們上車，離開。
車上，我們一句話都沒說。
我們都在思考。
我在想，我到底哪裡吸引他了？
他想的，肯定和我不同。
我們回到我家門口，我下車，準備進屋。
「雪莉。」他叫住我。
我停下，轉身看他。
「我……」他猶豫着，「我……」
「你什麼？」我問。
「我可以抱抱你嗎？」他問。
我看着他，他小心翼翼，又充滿期待。
我緩緩伸出手。
他抱住我，很輕、很柔。
他放開我，說：「晚安。」
「晚安。」我說。
我進屋了。
查爾斯不知道，我曾有過一段婚姻。
雖然短暫，但刻骨銘心。
我的丈夫叫丹尼斯。
我們結婚的時候，他才二十二歲，我也才二十歲。
我們在一起三年，沒有孩子。
我們沒有感情，我們只是相互陪伴。
我們很少做愛，因為我們都不太需要。
我們更喜歡聊天，喝酒，聽音樂。
我們在一起很快樂。
我們從不吵架，我們尊重彼此。
我們的婚姻像朋友，像親人，像陌生人。
我們在一起三年，沒有紅過臉。
我們分手的時候，也沒有爭吵。
我們平靜地分手了。
他留給我無數的財富。
但我並不感激他。
我覺得，那是我應得的。
畢竟，我也給了他很多。
我們的婚姻不像愛情，更像是友誼。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都很自由。
我們不會幹涉對方，我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我們在一起，只是因為我們願意在一起。
我們沒有承諾，沒有約束，沒有責任。
我們在一起，只是因為，我們想在一起。
我們的婚姻，不像愛情，更像是一種生活方式。
我們在一起，是因為我們覺得，我們應該在一起。
我們分開，是因為我們覺得，我們應該分開了。
我們的婚姻，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維繫。
我們的婚姻，只是我們想要在一起。
這種婚姻，很純粹，很乾淨。
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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