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 Inktalez
那個晚上,丈夫跌跌撞撞地走進家門,渾身散發着刺鼻的酒氣。
我趕忙迎上去,試圖穩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你沒事吧?」
我擔心地問,但只得到他含糊不清的嘟囔。
我費了好大勁才把他扶到客房,開始幫他換衣服。
脫下西裝外套,白色的襯衣上我看到了一根頭髮,我的心猛地一沉。
這...這是誰的?
我顫抖的攥着手裡那根栗棕色的捲髮,難以置信的盯着醉醺醺的丈夫。
只聽丈夫的嘴裡嘟囔着:
「棉......棉棉......」
我感到一陣眩暈,棉棉?那是誰?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一聲。我忍不住拿起來,用他的指紋解鎖。
屏幕上的信息讓我心如刀割:
「回家後記得早點休息哦!想你,麼麼~」。
發信人是「小棉花」,一個我從未聽說過的名字。
我顫抖着手,點開了她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條動態是:
「1月16日,哈爾濱看雪。」
而那天,正是丈夫出差哈爾濱的日子。
渾渾噩噩的回到房間,我躺在床上,心亂如麻。
「棉棉......」這個名字像一根刺,扎得我生疼,我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我告訴自己,這可能只是一場誤會,但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一個我不敢面對的真相。
「不,不會的......」
我低聲自語,但聲音里滿是不確定。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在疲憊和困惑中沉沉睡去,但心裡的疑慮卻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第二天,我早早地從床上爬起,站在鏡子前,眼前這個眼睛紅腫、臉色蒼白的女人,讓我幾乎認不出自己。
「得跟他談談。」
我對自己說,但聲音里卻沒有一絲底氣。
走進餐廳,他像往常一樣坐在那裡吃早餐,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
手機短信聲突然響起,他看了我一眼,然後迅速拿起手機。
「吃飽了,我先去上班了。」
他邊說邊站起身,走過來輕輕吻了吻我的臉頰,然後拿起外套,轉身出門。
門「砰」地一聲關上,我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坐在椅子上。
接下來的幾天,他似乎恢復了正常,沒有再夜不歸宿。
除夕夜,我們窩在沙發上看聯歡晚會,久違的溫情在我們之間流動。
正當我們準備更進一步,他的手機鈴聲刺耳地響起。他放開我,走到陽台接電話。
「公司同事約聚會,晚上你先睡,別等我了。」
說完,他匆匆拿起外套就出門了。
門再次「砰」地一聲關上,我愣在那裡,心裡卻掀起了巨浪。
我下意識的披上外套,跟着出了門。
路邊,我攔下了一輛的士,「師傅,跟着前面那輛車。」
一路跟着丈夫的車來到了他公司附近的宜家酒店,司機師傅將車停下,透過車窗我看到丈夫下了車,快步走了進去。
我把手放在車門上,剛想推開,卻停住了。
「你沒事吧?」
見我遲遲沒有動靜,司機師傅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他點了只煙,沒有急着催我下車。
我心中的恐慌如潮水般湧來。
我該下車嗎?如果到了房間裡,看到不想看的畫面,我該怎麼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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