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可是惡魔島,你不要命啊!」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就我們這些破槍能防得住S級的實驗體?」
「可是……那也不應該……」
衣服已經烤乾。
許清遠身着一件簡約的白色襯衫,搭配着深色的長褲,整個人顯得乾淨利落。
他的頭髮簡單梳理過,露出光潔的額頭,增添了幾分儒雅的氣質。
看起來文質彬彬,但做事卻是雷厲風行。
「好了,大家靜靜。」
許清遠出聲制止爭吵,「我們收拾一下,馬上進島。」
「許教授,這……」那個反駁的人還想說幾句,卻被許清遠的眼睛鎮住,閉上嘴。
許清遠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利劍般掃過人群。
那一瞬間,周圍的喧囂似乎都安靜了下來,那股強大的氣場,不自覺地讓人避開許清遠的視線。
有人想投機討個好,當即嘴角飛快地說道:「人魚是海底生物,就算能夠在陸地上爬行,但也不能遠離太久,我們儘管往裡面走,說不定能找到之前這裡的土著居住過的房屋,還能應付一晚上。」
「我覺得可以,總比待在這兒安全多。」
眾人紛紛點頭,都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黃昏的浪花來勢洶洶,擊打在礁石上,時時刻刻傳來帶有節奏的拍擊聲。
許清遠想起林墨羽給他打電話時,說的那句話。
「清遠,我覺得你需要回頭去那座島上看看,那裡會有你想要的答案。」
現在他已經登島,人魚就在海域,靠近海邊,生命威脅時刻都在,往裡走躲避確實不失為個好辦法。
……
這裡的惡魔傳說來自於十年前的聯邦特種部隊之口。
「據說,他們登島的時候,沒有看到一個活人,直到走進納塔人居住的木屋才發現,所有人的屍體被圍成一個圈,中間畫着奇怪的圖案,像極某種祭祀法陣。
這些屍體,或缺胳膊,或缺頭顱和雙腿,無一例外的都是殘缺。
血跡很新鮮,有些屍體甚至腸子還在嘩啦啦的往外流……」
「行了,你別說了,說的怪瘮得慌。」
眾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那條雜草叢生的小路上,這裡荒蕪已久,繁茂的灌木叢肆無忌憚地瘋長着,幾乎將原本的路徑完全掩蓋。
每前進一步,都像是在與大自然進行一場艱難的搏鬥。
天空如一塊被墨汁浸染的巨大畫布,漸漸變得昏暗。黑夜宛如一張巨大的網,無情地籠罩在上空。
微弱的月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枝葉,吝嗇地灑下幾縷銀輝,根本無法照亮前行的道路。全靠眾人光腦上那所剩無幾的余電,發出的昏黃光線,勉強為他們照亮前方。
這裡的環境猶如被時間遺忘的角落,保存得近乎完美,稱之為原始雨林絲毫不為過。
從他們沿着蜿蜒的海岸線踏入這片叢林開始,動物的叫聲便斷斷續續地在耳邊響起。
好在,目前出現的都是些小型生物,讓他們緊張的心情略微放鬆了一些。
那些出現於幾百年前的生物,竟然還沒有滅絕。
一隻色彩鮮艷的紅色青蛙,靜靜地伏低身子,趴在如茵的青草上。它的皮膚在黯淡的光線中閃爍着詭異的光澤,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繪製的神秘圖騰。
而在它身後,一條青色的毒蛇正悄無聲息地靠近。毒蛇吐露着細長的信子,身軀搖擺着蓄力,那冰冷的眼神中透露出對獵物的志在必得。
「別動。」走在最前面的何碩,突然壓低聲音伸手示意。
眾人聽到這聲警示,瞬間如雕塑般站立原地,大氣都不敢出,眼睛緊張地觀察着四周。
「嘶嘶~」
氣氛愈發緊張,青蛙似乎察覺到了背後的危險,猛地一躍而起。
但可惜的是,它終究還是錯失了良機,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精準地將其一口吞下。
青蛇盤起身子,繞成一個緊密的圈,像是在享受這頓來之不易的美餐。片刻之後,它滿足地離開,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這東西竟然還沒滅絕?」有人驚嘆道。
看着眼前這奇異而又充滿野性的一幕,趁着這些綺麗的生物還沒走遠,有的人迅速掏出光腦,快速地拍了幾張照片。
停頓稍後,眾人繼續向前行走。
在他們走後不久,不遠處的雜草堆里,剛剛飽腹的青蛇突然開始翻滾騰跳,身軀不停地扭動着,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僅僅幾息之間,它便停止了動作,無力地倒地不起。
只見它的腹部膨脹得厲害,有東西在裡面不斷折騰。
「撕啦」一聲,那隻血紅色的青蛙,竟然奇蹟般地從青蛇腹中一躍而出。
「呱」兩聲,紅色青蛙毫髮無損地悄然離去。
……
「許教授,這裡是什麼?」
年輕的聲音打破了山縫中的沉寂,帶着一絲迷茫不安。
從走出那片神秘的林子開始,他們便踏入了這處被陡峭岩壁夾裹的山縫之中。
山縫狹窄而曲折,仿佛是大地裂開的一道深深的傷口。眾人在其中兜兜轉轉,幾個來回過去,卻依然未能走出這宛如迷宮般的困境。
許清遠伸出手,輕輕觸摸着石壁。
石壁粗糙而冰冷,傳遞着歲月的滄桑。上面刻着的石畫,歷經了漫長的時光侵蝕,年代久遠得讓原本的色彩幾乎完全褪卻,只留下模糊不清的痕跡,讓人難以分辨畫的究竟是什麼內容。
「繼續走吧。」許清遠的聲音沉穩卻又帶着一絲無奈。
「可是,許教授,我們已經走了半個小時,這裡似乎我們曾經來過。」楊絡着急地說道,同時指向自己先前刻下的印記。
許清遠抬頭望去,那道印記在黯淡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醒目,像是在無情地嘲笑着他們的徒勞。
許清遠看着楊絡畫的印記,眉頭不自覺地跳動了幾下,心中的憂慮愈發沉重。
他們確實一直在原地打轉,仿佛被這山縫施了某種詭異的魔法。
何碩雙手抱於胸前,身姿挺拔卻又透着一絲疲憊。
他冷着眼,目光掃過那些稀稀落落、難以辨認的圖案,眼神深邃而悠遠,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
他的臉龐在微弱的光線中顯得更加冷峻,宛如一尊凝固的雕像。
山縫中空氣似乎也變得愈發凝重,讓人感到壓抑和窒息。
見到許清遠和何碩不出聲,於是眾人開始在周圍查看走動,點開光腦的錄像功能記錄這奇蹟般的遭遇。
隨着他們每一次腳步聲的迴響在山縫中傳來傳去,都像是對他們的無情嘲弄。
周圍的石壁仿佛在不斷逼近,要將他們永遠困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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