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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媽終於接受治療了。
但她還是整天唉聲嘆氣。
「小燃，這得花多少錢啊？」
「你說你賺點錢不容易，全花在我身上了。」
我安慰她：「媽，你別擔心了，這不有我呢嗎？」
「再說了，你是我媽，我不管你誰管你呢？」
媽不說話了。
……
一家人聚餐的時候，弟弟突然問我：「你離婚，分了多少房子？」
我淡淡道：「都給我了。」
弟弟眼睛一亮：「全部嗎？」
我點點頭：「對，全部。」
弟弟笑了：「那挺好啊。」
我看着他：「你為什麼這麼高興？」
弟弟一愣：「我……我覺得這是好事啊。」
我笑了：「這是好事，那你為什麼不分一半給媽呢？」
弟弟不說話了。
我盯着他：「你為什麼不說話？」
「來，我給你算一筆賬。」
「我一個月工資 5000 塊，每個月給媽 2000 塊，一年就是 24000 塊。」
「我工作 20 年，就是 480000 塊。」
「我今年 32 歲，就算我只能再活 20 年，那我的工資也有 640000 塊。」
「你說房子全給我了，那我的工資也是全給我了。」
「也就是說，我把 640000 塊全給了媽。」
「你呢？」
「你給了多少？」
弟弟臉色難看：「我給了 1000 塊。」
我笑了：「1000 塊，640000 塊，誰給的更多？」
弟弟不說話了。
我盯着他：「你什麼都不給，憑什麼要我的房子？」
弟弟冷冷道：「你是女兒，這是我媽。」
我打斷了他：「我是女兒，也是媽的女兒。」
「你是兒子，也是媽的兒女。」
「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弟弟臉色陰沉，不說話了。
我看着他：「如果你這麼想要，那你給媽 640000 塊，我把房子給你，怎麼樣？」
弟弟咬着牙：「你放屁！」
啪！
我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所有人都愣住了。
媽愣住了。
爸愣住了。
弟弟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我看着他：「罵，繼續罵。」
弟弟捂着臉，不敢說話了。
我看着他：「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忍了你多少次？」
「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我有多想抽你？」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是你姐姐，我早就打死你了？」
弟弟低下頭，不敢看我了。
我看着他：「你也知道，如果不是我弟弟，我早就不理你了，對吧？」
弟弟不說話了。
我嘆了口氣：「可惜，我是你姐姐。」
「所以哪怕我再厭惡你，再討厭你，再恨你，我還是要照顧你。」
「我欠你的。」
弟弟眼圈紅了：「姐，我……」
我擺擺手：「你別說了。」
「我不想聽。」
我低下頭，嘆了口氣。
這麼多年，我終於硬氣了一回。
我終於挺直腰杆了。
我終於不受委屈了。
可是，為什麼我一點都不開心呢？
……
我打了弟弟的事，很快傳到了爸媽的耳朵里。
爸很生氣，要打我。
他抓起一個杯子，狠狠砸向我。
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杯子砸在地上，碎了。
爸冷冷道：「你幹什麼？怎麼不躲？」
我淡淡道：「我為什麼要躲？」
「你不是要打我嗎？」
「我躲開了，你怎麼打我呢？」
爸怒了：「你以為我不敢打你？」
他抓起另一個杯子，再次砸向我。
我還是沒躲。
杯子再次砸在地上，碎了。
我看着他：「你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砸我？」
爸不說話了。
我冷冷道：「你打不了我的。」
「你信不信，只要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再也不給你錢了。」
「我說到做到。」
「你可以試試。」
爸的手顫抖了。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放下了手。
他轉過身，躺在了床上。
我看着他：「你還有事嗎？」
「沒事我走了。」
爸沒說話。
我走出了臥室。
剛來到客廳，就看到媽站在我面前，一臉畏懼地看着我。
我笑了：「媽，你怎麼了？」
媽低着頭，不敢看我：「沒，沒事……」
我嘆了口氣：「媽，我有事，先走了。」
「你有事給我打電話吧。」
媽點點頭。
我出了門。
……
處理完媽的事情，我已經身心俱疲了。
我回到了 S 市，繼續上班。
前領導給我打了很多次電話，要我回去上班。
我拒絕了。
……
我偶爾會給媽打個電話，問問她的情況。
她說，我還是不在的時候好一點，我一回去，爸就找她的麻煩。
我嘆了口氣：「那您為什麼不跟爸離婚呢？」
媽搖搖頭：「我不離婚，我離不了婚。」
「我這麼大歲數了，離了婚怎麼活呢？」
「再說了，你爸那個人……」
說到這裡，她停下了。
我看着她：「媽，怎麼了？」
媽搖搖頭：「沒事，不說了。」
我嘆了口氣。
媽啊媽，你為什麼這麼傻呢？
……
我在 S 市呆了半年。
偶爾，我也會碰到葉依依。
每次看到她，我都會想起孟西。
但我已經沒有感覺了。
……
一天，我走在路上，突然看到葉依依在跟一個女人吵架。
我好奇，走過去看了一眼。
「你就是個小三，你神氣什麼？」女人指着葉依依的鼻子罵道。
葉依依的臉色瞬間變了：「你，你放屁！」
女人笑了：「你是不是小三，你自己不清楚嗎？」
「怎麼？敢做不敢認？」
葉依依不說話了。
她咬着牙，眼圈紅了。
女人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葉依依站在原地，捂着臉，哭了起來。
我嘆了口氣，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有什麼事嗎？」
葉依依沒說話，只是哭。
我想了想，拿出手機，給她轉了一萬塊錢。
葉依依愣住了：「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搖搖頭：「沒什麼意思。」
「你幫過我，我記得。」
「你現在遇到困難了，我幫你一把。」
「我們扯平了。」
葉依依盯着我看了一會，突然擦了擦眼淚。
「你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一下，請你吃飯。」
我搖搖頭：「不了，我還有事。」
「你好好保重吧。」
說完，我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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