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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愛迷途
墨書 Inktalez
微信里有個女孩給我發消息，說不要做她老公的第三者。
我回她：「好啊，約個時間見面吧。」
見面前，我一點也不想離婚。
但我需要搞清楚，孟西是怎麼做到瞞着我出軌的。
我跟媽媽說孟西出軌了。
媽媽不信：「小西看起來挺老實的，你別鬧。」
我朝她笑笑：「我騙你的，誰讓你信了。」
我盯着她花白的頭髮，心裡一片麻木。
小時候，爸爸喝醉了酒就打媽媽。
媽媽經常哭着求他：「別打啦，想想女兒吧。」
爸爸轉過頭，衝着我吼：「看什麼看，滾一邊去！」
我不敢滾遠，怕媽媽真的被爸爸打死。
只能躲在柜子邊，看着爸爸拳腳相加。
等爸爸打完，看着媽媽躺在地上，鼻青臉腫，渾身是傷。
我哭着問她：「媽媽，你為什麼不跑？」
媽媽摸了摸我的臉，嘆口氣：「梅梅，媽媽要是跑了，你怎麼辦？」
後來，我長大了，媽媽卻老了。
她變得沉默寡言，還得了糖尿病。
醫生說，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我看着媽媽臉上的老年斑，沖她笑笑：「媽，我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
離開父母家，我站在路邊，不知道去哪裡。
我跟孟西結婚了四年，還沒攢夠買房的首付。
每次發了工資，都要寄一半回爸媽家。
因為弟弟要買房結婚。
我跟孟西租房子，搬了好幾次家。
每次都希望能找個離公司近點的地方，最好房租也能便宜點。
可每次都被現實打敗。
不是交通不方便，就是租金太貴。
最後只能妥協。
四年了，一直沒有找到滿意的住處。
但沒關係，我跟孟西都有穩定的工作。
再過幾年，肯定能攢夠首付。
到時候，就能在這個城市有個屬於自己的家了。
可現在，孟西出軌了。
我們之間，沒有孩子。
沒有牽扯不斷的利益關係。
也沒有感情基礎。
離婚很容易。
可我想知道，他為什麼要出軌。
我買好菜，買好酒。
等孟西下班回家。
吃飯時，我給他倒了一杯：「孟西，你還記得當初喜歡我什麼嗎？」
他抬起頭，滿臉的不耐煩：「你問這個幹嘛？」
我笑笑：「沒什麼，突然想起來了。」
他哼了一聲：「我看你是工作太閒了。」
我不理他，只是盯着他，等他回答。
他放下筷子，面無表情地說：「夏燃，我喜歡你踏實肯干。」
我點點頭，低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因為長期專注工作，我的背微微有些駝，臉上還帶着一副厚厚的眼鏡。
因為長期熬夜加班，我的眼睛有些浮腫，皮膚暗黃，頭髮也像枯草一樣。
因為長期缺乏鍛煉和健康飲食，我的肚子上堆滿肥肉，雙腿也變得粗壯。
因為我長期忽視自己的需求，只為了多賺點錢，讓自己看起來體面點。
我朝鏡子裡的人笑笑，她也朝我笑笑，看起來疲憊又邋遢。
我這才發現，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看看自己了。
自從大學畢業，我就進入了現在的公司。
因為沒有背景，只能拼命努力工作。
為了贏得客戶的信任，我經常熬夜加班寫方案。
因為不想被同事超越，我還自學了很多職業技能。
因為想要早點在這個城市站穩腳跟，我還自學了編程和外語。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吃頓飯了。
因為長期的精神壓力和身體疲勞，我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差。
常常一點就着。
因為長期面對電腦和手機，我的眼睛越來越差，頭髮也越來越少。
因為長期缺乏運動和健康飲食，我的身體越來越胖，精神也越來越差。
我這才意識到，我已經很久沒有注意到丈夫的變化了。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愛說話的？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愛回家的？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穿休閒裝的？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留鬍子的？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抽煙喝酒的？
這些問題，我都無法回答。
因為我從來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
我只知道，他出軌了。
我抬起頭，看着孟西：「孟西，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飢不擇食，慌不擇路，寒不擇衣，貧不擇妻。」
他皺了皺眉：「你什麼意思？」
我笑笑：「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問問你，如果現在讓你選，你會選誰？」
他放下筷子，瞪着我：「夏燃，你是不是嫌棄我窮？」
我看着他，嘆了口氣。
隔壁女生又喊了起來：「孟西，快來幫我修下燈。」
孟西站起身，不耐煩地說：「夏燃，你別鬧了，我還要去幫忙呢。」
我看着他走出門，心裡一陣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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