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提口紅的事,也沒有問他公司的情況。
我想給他一個機會,看他是否願意跟我坦白。
他嘆了口氣,反手抱住我:「對不起,老婆,我最近太忙了,忽略你了。」
我搖搖頭:「沒關係,只要你還願意抱着我,我就很開心了。」
他笑笑:「傻姑娘。」
這天晚上,我們沒有再說起不愉快的事情,只是像普通夫妻一樣擁抱,入睡。
第二天早上醒來,老公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他看起來精神不錯,一邊給我倒牛奶一邊說:「今天我不去公司了,你在家陪我一天好不好?」
我喝着牛奶:「你不去加班嗎?」
他搖搖頭:「不去了,我想休息一下,多陪陪你。」
我放下杯子:「老公,今天可不可以不要加班?」
他微微一愣:「怎麼了?」
我看着他:「我想讓你多陪陪我,我不想你一個人在外面那麼辛苦。」
他猶豫了幾秒鐘,點頭道:「好,我今天不加班了,等我處理完一點事情就回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問他:「什麼話?」
他笑着摸摸我的頭髮:「等晚上回來再說吧,現在我們先吃早餐。」
他出門前抱了抱我,眼中閃爍着希冀的光:「等我回來。」
我點頭:「我等你。」
可是,我又一次失望了。
老公出門後,再也沒有回來。
這天晚上,我等了他很久,打他的電話也不接。
我又給王乃欣打電話,問她老公有沒有去找她。
王乃欣不耐煩地說:「沒有,你老公失蹤了,你找我幹什麼?你自己不會去他公司找嗎?」
我咬着唇:「他公司沒人。」
王乃欣嗤笑一聲:「那你不會去他單位宿舍找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我不想讓別人看笑話。」
王乃欣冷笑:「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顧着臉面?」
我低聲道:「我不是要面子,我只是……」
只是什麼?
我也說不清楚。
也許我只是不甘心,也許我只是害怕,也許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
老公出門前說,他處理完單位的事情就會回來,他有話要跟我說。
我哀求他不要加班,希望他能早點回家,他猶豫了幾秒鐘,再一次擁抱了我。
他說:「你放心,我會儘快回來的。」
他的眼神堅定,帶着一種我捉摸不透的光芒。
他給我帶來了希望,但是這一次,我卻希望他能慢點回來,最好永遠都不要回來。
從那天早上出門,老公就再也沒有回來。
他連電話也不接了。
電話打得多了,他會回短信,但是語氣充滿了不耐煩。
一開始他說,為了挽救公司,他正在做最後的努力,所以臨時沒跟我打招呼就出了趟遠差,什麼時候回來尚且不得知。
但是隨着我一次又一次的追問,他的態度越來越生硬。
後來他直接關機,再也不回我的消息了。
王乃欣對此很遺憾:「唉,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老公還是敗給了年輕的小姑娘。」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算了,就當死了吧,這種人不值得為他傷心。」
我怔怔地看着她,忽然之間淚如雨下。
王乃欣說的道理我都懂,但是道理歸道理,我心裡還是存着一絲僥倖。
萬一呢?
萬一我的直覺出錯了呢?
也許他只是因為工作的事情耽擱了,也許他明天就回來了……
我像是給自己催眠一樣,不斷地安慰自己,欺騙自己。
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我的心越來越冷。
我撥打了無數遍老公的電話,但是對面始終傳來關機的提示音。
王乃欣的猜測讓我遍體生寒:「他不會跟那個小賤人私奔了吧?」
她想了想,又說:「他們不會是買了景區的別墅吧?現在這些小年輕,玩得很花的……」
她話還沒說完,我就嚇得驚叫了一聲。
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我站在學校的戲劇舞台上,等着老公出場。
這是我們的畢業大戲,台下坐滿了觀眾。
但是等了很久,舞台上只有我一個人。
我聽到黑暗中傳來啪啪的聲音,像是槍聲。
我驚恐地看向台下,但是台下一片漆黑,我什麼也看不見。
只有喧鬧聲,嗡嗡嗡地灌入我的耳朵。
我像是溺水的人,無助又絕望。
「砰——」
一聲槍響。
我嚇得從床上坐起來。
冷汗涔涔而下,心跳如雷。
這時,我聽到敲門聲。
打開門,一個年輕人站在門口。
他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穿着一身警服,劍眉星目,英姿勃發。
「你好,請問你是吳靜嗎?」
我愣愣地看着他。
他笑了笑,拿出證件:「我是馬警官,想跟你了解一下你丈夫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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