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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看着他深情款款的臉，忽然覺得很好笑。
他說了這麼多，卻沒有一句提到他媽媽。
他在替聞凌說話，在為毛如雲開脫。
我輕輕甩開他的手。
「阿卓，我很累了。」
他怔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不忍。
「雨竹，我很累。」
「你今天又去找聞凌和我媽，我真的很累。」
「你不要再鬧了，我們好好過日子，行嗎？」
我轉過頭看着他。
我笑了笑：「我鬧？」
「你難道忘記了嗎？我們曾經失去了兩個孩子。」
「如果他們活着，現在應該會叫爸爸媽媽了。」
16
我和甄卓剛結婚的時候過得很艱難。
他創業最艱難的那段時間，我白天上班，晚上幫他梳理資料，每天只能睡三四個小時。
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就是那個時候失去的。
第二個孩子……
那天，一輛電動車朝甄卓衝過來。
我一把推開了他，自己被撞倒了。
右手肌腱斷裂，失去了一個腎。
甄卓抱着我，哭得滿眼是淚。
「雨竹，對不起，對不起……」
我摸了摸他的頭髮，輕輕搖頭。
「沒關係，我不疼。」
我怎麼會不疼呢？
我只是怕他難過。
失去第一個孩子的時候，我哭得死去活來。
他抱着我，紅着眼眶發誓。
「雨竹，以後我一定好好保護你和孩子。」
我信了他的話。
可是，那個孩子還是沒有了。
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幕。
鮮紅的血從我的身體裡湧出來。
我哭着求醫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可是，孩子還是沒了。
那個孩子，我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甄卓緊緊抱着我，聲音微微顫抖。
「雨竹，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我們會幸福的。」
現在想想，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久得像是上輩子。
他變了，我也變了。
我不再渴望幸福，我只想要回我失去的一切。
我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微微一笑。
「阿卓，你別緊張，我只是想孩子們了，所以買了禮物送給聞凌。」
「我沒有其他意思。」
「以後我不會這麼做了，你放心吧。」
甄卓看着我的臉，眼裡的愧疚快要溢出來。
「雨竹，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我會補償你的，一定會的。」
他把頭埋在我的肩窩，聲音沙啞。
「你不需要補償，甄卓。」
我愛得起，也放得下，從來不稀罕補償。
17
甄卓送了我一條卡地亞漸變天然珍珠項鍊，價值超過百萬。
珍珠光澤柔和，大小一致，每一顆都價值不菲。
他小心翼翼把項鍊戴在我的脖頸上。
「雨竹，珍珠很襯你的氣質。」
「你就像皎潔的月光一樣，清冷又高貴。」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鍊，微微一笑。
「謝謝，我很喜歡。」
下一秒，我就在朋友圈裡看到了聞凌的消息。
「謝謝老公，周大福手鐲，我很喜歡。」
她曬出了手鐲的照片，還附上了一張兩人的合照。
照片上，聞凌依偎在甄卓的懷裡，笑得一臉甜蜜。
甄卓的臉只露出了一半，但衣袖上那對精緻的袖扣卻露了出來。
那是我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我自然一眼就能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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