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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走進衛生間，關上門，將錄音筆里的那段對話重新聽了一遍。
「凌凌，我媽和楊阿姨她們太過分，總是背着我聯繫你，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算了，她們也是關心我。」
「雨竹她就是不肯讓楊阿姨搬來，她明明知道我有多為難……」
甄卓大概是喝醉了，說話語無倫次的。
「她一定覺得，用他媽來逼我，我就會妥協。」
「她憑什麼這麼對我？」
聞凌在旁邊溫聲安慰。
「好了，阿卓，別說了。我熬了醒酒湯，你喝一點吧。」
「還是你懂事，知道心疼我。」
「雨竹要是有你一半體貼就好了。」
錄音到這裡戛然而止。
我閉了閉眼，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攥住，疼得喘不過氣來。
原來，他一直都在騙我。
他根本就不是無意的，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讓我誤會，故意讓我死心。
或許，他對聞凌的認可，也不僅僅是因為毛如雲的壓力，而是他本身就想要一個那樣理想的家庭吧。
妻子賢惠溫柔，孩子聰明可愛。
我算什麼？
一個可憐的替代品罷了。
我閉上眼睛，心中閃過一抹狠戾。
既然你要演戲，那我就陪你演到底。
我閉了閉眼，心中閃過一抹狠戾。
既然你要演戲，那我就陪你演到底。
第二天一早，甄卓將我送上去機場的出租車，叮囑我路上小心，然後離開。
他並不知道，我根本就沒有上飛機。
我讓司機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家。
打開房門，屋子裡乾淨整潔，完全沒有甄卓的痕跡。
我坐在沙發上，給聞凌打去了電話。
「聞凌，我是余雨竹。」
「有事嗎？」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似乎並不意外我會聯繫她。
「見一面吧。」
「好。」
我們約定了地點，我掛斷電話，起身走到衛生間洗漱。
看着鏡子中憔悴蒼白的臉，我深吸一口氣，用力拍了拍臉頰，擠出一抹笑容。
無論如何，我不能輸。
哪怕，是裝，我也要裝到最後。
我和聞凌約定的是一家咖啡廳。
她到的時候，我已經等了很久。
聞凌在我對面坐下，冷淡地問：「找我什麼事？」
我抬眸看她，微微眯了眯眼。
「你和甄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聞凌挑眉：「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問這個？」
「我只是想知道，我究竟輸在了哪裡。」
「余雨竹，你不是輸給了我。」
聞凌輕笑一聲，語氣帶着幾分不屑。
「你只是輸給了你自己。」
「我和阿卓，是在你去美國養病的第二年開始的。」
我握着咖啡杯的手猛地一顫。
「所以，你們早就……」
「沒錯。」
聞凌勾唇一笑。
「余雨竹，你離開之後，阿卓很痛苦。他每天晚上都喝得爛醉，我就是在那個時候陪在他身邊的。」
「你以為，他為什麼要我去公司上班？」
「那是因為，他不想再見到你，但又不能和你離婚，所以只能把我安排在他身邊，每天都能看到我。」
我的呼吸猛地一滯。
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刺穿，疼痛難忍。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他只是在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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