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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澀一笑：「嘉佑，謝謝你，可我現在只有一個腎。」
「你說什麼？」聞嘉佑的瞳孔驟然放大，眸中滿是憐憫。
我最不願看到熟人這樣的眼神，可是我來找聞嘉佑，除了看病，還有更要緊的事。
「我只有一個腎，另一個腎在那次外傷中廢了。」
「雨竹……」聞嘉佑手中的水杯「啪嗒」一聲掉在地上，他哽咽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嘉佑，我這一生沒活出樣子，死後，我想把我的遺體捐給學院，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我不想被埋在墓地里，讓甄卓去祭拜我。」
一想到甄卓是聞凌孩子的父親，甚至在我死後他們會生下更多孩子，我就一陣陣噁心。
我死了，也不想再看到他們。
11
回到家，甄卓正在廚房忙碌。
他穿着圍裙，臉上帶着溫柔的笑，讓我瞬間回到了過去。
我笑了笑，回不去，再也回不去了。
「今天做了你愛吃的清蒸石斑魚，還有糖醋排骨，我廚藝進步很多，你快來嘗嘗。」
我沒有拒絕他的好意，甚至答應了他新年度假計劃。
「雨竹，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出去玩了，年底事情不多，我們先去環球影城過跨年夜，再去泡溫泉怎麼樣？」
甄卓從身後抱住我，手臂環住我的身體，頭抵在我的肩上。
我微微一愣。
環球影城，多麼熟悉的地方。
在結婚前，我曾希望甄卓帶我去一次環球影城，可他總是說：「等我有時間了就帶你去。」
可後來，他再也沒有提起過。
我不知道他現在提起這個，是因為想起了結婚前對我的承諾，還是因為別的。
但，都不重要了。
「好啊，你安排吧。」我淡淡答道。
甄卓將我抱得更緊：「對不起，雨竹，過去這幾個月，我總是逃避你，我不敢面對你，不敢告訴你我媽的壓力，更不敢告訴你聞凌她……」
「不過你放心，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這樣了，我們再像以前那樣好不好？」
「好。」我轉過身，輕輕捧起他的臉，「我答應你。」
「我們之間永遠不要有隔閡，我們永遠親密無間。」
他的唇落了下來。
我溫柔地回應他。
在我離開前，我不想留下不美好的記憶，更不想讓甄卓覺得我變了。
我的溫柔，會在他心中留下更深刻的印象，這也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就在我快要入睡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聞凌。
我並不意外。
因為我知道，她一定會先沉不住氣。
12
聞凌家和我家離得很近。
她家當年失火，是我爸發現了火苗，
他義無反顧地衝進火海。
他們一家人得救了，我爸卻再也沒出來。
而母親早逝與父親相依為命的我成了孤兒。
聞凌父母發毒誓，以後一定要照顧我。
沒想到，他們竟然把女兒送到我身邊，成了我的定時炸彈。
聞凌是通過甄卓母親毛如雲的關係進的甄卓的公司。
我了解甄卓。
他不是好色的人，更不會做出出軌這種事。
所以，只能說明，聞凌的手段太高明了。
不過，我並不同情甄卓。
愛情變質，從來不是一個人的問題。
根源不在第三者，而在我和甄卓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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