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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卓答應我的卻變卦了。
「雨竹等聞凌生下孩子，我就和她再沒有任何瓜葛了。」
「到時候，我們好好過日子。」
「你相信我。」
我聽着他的話，從頭冷到了腳。
「甄卓，說來說去，你就是想要孩子，不是嗎？」
「你怕我不肯為你生孩子，所以，你找了聞凌。」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其實，你最愛的是你自己。」
好吧，我累了。
「甄卓，我成全你。」
離開甄卓的公司，我直接去了醫院。
醫生告訴我，如果我非要這個孩子，可能活不過兩年。
他的建議是，打掉孩子，積極配合治療或許還能有五年以上的壽命。」
「等你身體恢復了，孩子還可以再要的。」
我聽着醫生的話，心裡一片冰涼。
是啊，孩子還可以再要。
可我怎麼捨得，讓這個孩子陪着我受苦？
我想用我的生命，去保護他，讓他順順利利地來到這個世界。
讓他成為甄卓生命里的一束光，讓他不再孤單。
可甄卓的選擇，讓我徹底死了心。
我不能讓這個孩子生活在一個靠小三上位的後媽的淫威之下。
我不能讓他一出生就失去母愛，獨自承受人間疾苦。
「醫生，麻煩你給我安排無痛手術吧。」
「我不想太痛苦。」
「但是，還是讓我有點感覺吧。」
「我想讓自己記得，我不是一個人。」
「我和他一樣，也在痛着。」
9
手術很快做完了。
我拍下了自己面無血色的照片，連同那張流產手術單。
發了一條僅自己可見的朋友圈。
我在想，如果甄卓看到這條圖文，他的心情會是如何？
很快，我就想通了。
無論他的心情如何，都與我無關了。
我昏昏沉沉地在手術室外長椅上放空了許久。
等到我站起來的時候，突然覺得身下一股血流如泉涌。
我扶着牆，每挪動一步，雙腿間如同刀割。
我想起那個童話，小美人魚在失去魚尾之後走向王子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痛？
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可她還是走向了心愛的王子。
她以為，只要走上岸，她就能得到王子，和他過上幸福的生活。
可最終，小美人魚沒能得到她的愛情和生活。
她化作了一堆泡沫，消失在了大海深處。
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不會變成泡沫。
我希望，我的人生可以更有價值。
10
一個小時後，我趕到了腫瘤醫院。
早已等候的聞嘉佑見到我，眼中滿是關切：「雨竹，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聞嘉佑是我的學弟，同為北城大學醫學院畢業。
他比我晚兩屆，如今已經是泌尿系腫瘤科的骨幹醫生。
如果不是因為我三年前的一次外傷，我現在也會像他一樣，擁有精湛的醫術，救死扶傷。
可是，那場意外讓我失去了手術能力，也永遠告別了手術刀。
聞嘉佑見到我，第一反應是安慰：「雨竹，你別怕，咱們先全面體檢，如果癌細胞沒有轉移，可以評估切除，腎癌的十年生存率還是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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