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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語和伍歡的名字幾乎在整個青春校園時期都緊緊相連,在學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誰看了都要多句嘴:這是一個濃墨重彩的人和一張…白紙。
伍歡即使跟着楚思語浪費時間,顯然所有人都這樣覺得,她很聰明,僅僅憑天賦都能考上a大。她們大概要分道揚鑣了吧?大部分看客能預想到未來和差異。
可她沒有,伍歡也沒有。
楚思語放棄復讀,義無反顧跟着伍歡來到了a大所在的城市,在教育園區附近的寫字樓找了一份白領工作,成為一位精緻而成熟的都市麗人,看起來很快融入了這座城市,成為這座魔都一道靚麗的人造風景線。
伍歡大學四年的學費和生活費,是楚思語一分不落交上的。伍歡既沒賺過一分錢,也沒為一分錢發過難。
她沒有爸媽,可她遇見楚思語之後就再也沒有在夢中想象過「家」應該有的模樣。於伍歡而言,家就是楚思語,只要有楚思語在,橋洞也算得上一個家。
楚思語從來沒有離開過伍歡,即使需要短暫的出差,無論當天多晚也一定趕回家。
她知道伍歡害怕寂寞,不能留她一個人在家。
而伍歡必然裝睡,一直苦等楚思語,這似乎是她們之間無聲的默契。
除了逃課,伍歡學生時期幹過最叛逆的事,大概就是背着楚思語拒絕了提交公費留學的交換申請,她不想離開z國,不想離開a城,捨不得楚思語和家。
楚思語並不贊成她一個學生利用課餘時間兼職,不肯她做家教浪費休息時間。伍歡對唱歌跳舞感興趣,楚思語就用自己的兼職報酬給她報班,家裡缺錢,楚思語一直沒買車,通勤全靠一雙腳和公共交通,四年從沒向伍歡抱怨過一句。
再說伍歡三年修完四年的學分,幾乎在圖書館立地成佛,為了可觀的獎學金又多待了半年。
十萬,剛好夠買一輛代步小轎車。
楚思語後來換過好幾輛車,印象潦潦。記憶中最深刻,也是最不起眼的第一輛私家車卻是伍歡送的,即使後來很少開了,也在她的地下車庫裡擁有一個永遠固定的車位。
寒風颼颼,她倆穿得都太薄,楚思語想,自己剛剛太魯莽了。
「什麼時候回的國,發生什麼了?」隨便進了家苦苦的咖啡店,兩杯熱可可和一杯拿鐵。楚思語把焦糖布丁推向對面明顯清減了一圈的伍歡,她倒也不吃,光顧着擺弄勺子,有一下沒一下戳那塊Q彈的布丁。楚思語見她不理自己,正欲開口,沒想到伍歡注意到她微張的嘴,馬上十分委屈地說:「是你送我出去的,我怎麼還不能回家了?」
咖啡店的色調昏黃,布景有點亂亂的,楚思語的心暖暖的,也許是這杯拿鐵的功勞。
「既然回來了,我們回家吧。」她也不想放走伍歡,可是伍歡明明可以有更好的發展。那些人都說,她們終歸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以前楚思語沒在意過,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總會想起那些話來。
可伍歡現在主動回來了,是不是代表她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坐在副駕上,伍歡瘋狂打量兩邊的街道,貪婪地呼吸着身邊有楚思語在的新鮮空氣,她回國了,回家了,無論如何她見到楚思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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