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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古志明終於受不了了。
他睜開眼，眼底猩紅一片。
「是，我忘不了她。」
「我每天睜開眼睛，呼吸是她的味道，穿的衣服是她放在柜子里的，喝的水是她放在桌子上的。」
「我連電腦壁紙，都是她的照片。」
「就連家裡的貓，都是她買的。」
「盧琬，你告訴我，我怎麼忘得掉？」
「我已經二十六歲了，我從十八歲開始和她交往。」
「她在我生命里，整整八年。」
「我的人生，和我的回憶，都和她緊緊捆綁在一起。」
「盧琬，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盧琬的臉色驟然蒼白。
她死死咬着唇，死死盯着古志明。
「那你和我在一起的意義是什麼？」
「既然你那麼愛她，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
「耍我很好玩嗎？」
古志明閉上眼：「對不起。」
「我要的不是對不起。」
盧琬拽住古志明的衣領，把他往臥室里拖。
「那你證明給我看。」
古志明像是一瞬間明白了什麼。
他眼睛一亮。
「我現在就給陳怡月打電話，說分手。」
他去找手機，卻發現手機不見了。
「手機呢？」
盧琬坐在床上，表情淡然：「在我這裡。」
古志明微微蹙眉：「你還給我。」
盧琬嘴角勾起：「急什麼，先做完再說。」
古志明沒再說話。
他拿出另一部手機，給陳怡月打電話。
可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古志明微微蹙眉。
他又給陳怡月父親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古志明問：「叔叔，月月呢？」
陳怡月父親嗓音沙啞：「醫院。」
古志明一愣：「好端端的，怎麼去醫院了？」
陳怡月父親怒吼：「她快要死了！」
8
夢開始的地方，是古志明向我求婚之前。
我記得，在盧琬回來之後，我好像和古志明提過一次分手。
分手之後，我去海邊散心。
喝了大概兩三瓶酒，吃了四五個鴨脖，手機就被凍關機了。
我回到便利店充電，一開機，就接到了古志明的電話。
「你去哪兒了？」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清冷。
我隨口搪塞：「在外面吃飯呢。」
古志明頓了頓：「我聽伯父說，你今天一早就出去了，還沒回家。」
「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接你。」
我沒接話，反問：「怎麼了？」
古志明解釋：「盧琬今天去相親，我怕她想不開，所以去看看。」
我「哦」了一聲：「和我有什麼關係？」
古志明聲音染了笑意：「怎麼和你沒關係，你一生氣就跑了，電話也不接，不知道我會擔心嗎？」
我愣住了。
「你快告訴我，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今天是我們在一起三年的紀念日，我買了你最愛吃的大龍蝦，等你回來吃。」
「月月，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我眼淚唰的一下掉下來。
「古志明，我回不去了。」
「我現在被困在海邊了。」
「哪裡都去不了。」
古志明笑了：「傻瓜，別哭，說你的地址，我現在去接你。」
我哭着哭着，忍不住笑出來。
「古志明，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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