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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古志明最初很煩我，甚至用嫌惡的眼神看我。
「陳怡月，你賤不賤啊？」
「我對你沒感覺，滾啊！」
「你不配得到我的喜歡。」
我不在乎。
我告訴自己，總有一天，他會看到我的好。
我給他送早餐，給他送傘，給他織圍巾。
期末考試前，我幫他占圖書館自習室的位置。
古志明發燒感冒，我半夜跑去給他買藥。
他籃球賽崴腳，我扶他去醫務室。
古志明開始慢慢接受我。
他答應跟我在一起。
可他的眼神里，沒有愛的光芒。
我知道，他不愛我。
沒關係，我愛就夠了。
我以為，只要我努力，只要我付出，就能換來他的真心。
可我錯了。
盧琬回國那天，古志明很高興。
他喝了很多酒，緊緊抱住我。
「小月，盧琬回來了。」
「我好開心。」
我心一沉。
古志明說，盧琬是他最好的朋友。
我信了。
直到盧琬生病，古志明一次次拋下我去照顧她。
直到盧琬失戀，古志明整夜整夜陪她，任由我在大雨里哭着給他打電話。
直到訂婚宴，古志明再一次離開，去找盧琬。
我終於清醒。
古志明不會愛上我。
即使我做得再多，他也不會愛我。
他看我的時候，眼睛裡沒有光。
我問他：「古志明，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他不回答。
他問我：「小月，你信我嗎？」
我說：「你說會娶我，我信你。」
古志明緊緊抱住我：「我會娶你。」
他拿出訂婚戒指，套在我的指上。
「小月，給我一點時間。」
「我媽很喜歡你，她不會接受盧琬。」
「小琬很可憐，我不能不管她。」
「等你過了門，生了孩子，就能把我爸媽綁住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
原來，他想娶我，是為了這個。
他爸媽喜歡我，他覺得我是個乖順的妻子。
他能娶到我，就能掌控整個霍氏集團。
可我呢？
我得到了什麼？
我得到了一個沒有愛的空殼婚姻。
我推開他，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還給他。
「古志明，我們算了吧。」
我轉身離開。
身後，古志明大聲叫我：「小月！」
我沒有回頭。
我怕一回頭，眼淚就會掉下來。
我怕一回頭，會忍不住撲向他的懷抱。
我怕一回頭，會毀掉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
這勇氣，讓我終於可以離開他。
5
盧琬睡不着，要古志明哄她睡。
古志明有些無奈，卻還是溫柔應了聲好。
他靠在床頭，把她摟進懷裡。
「想聽什麼故事？」
盧琬與他十指相扣，玩味道：「說說你的愛情故事？」
古志明的聲音低沉又慵懶，帶着些沙啞的質感。
每次我們接吻，情到深處，他的聲音都會讓我耳熱。
我總是忍不住掐他的腰。
「別叫，我受不住。」
古志明笑，咬住我的耳垂。
我渾身發燙，按住他的手。
「別咬，難受。」
古志明便不再鬧，吻我的脖頸，一下下啄着，像是在對待什麼稀世珍寶。
那是只屬於我的古志明。
只屬於我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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