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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轉身走到書架前，隨手撕扯書架上的書籍，砸落架子上的小擺件與化妝品。
一時間，滿室狼藉。
而這一切，都被皮皮看在眼裡。
它一開始只是盯着我，後來開始尖叫，聲音尖利，帶着狗狗獨有的兇狠。
直到它看見我拿起剪刀。
皮皮突然安靜了下來。
它歪着腦袋看着我，嘴巴微張，露出粉色的牙床，臉上掛着傻呵呵的笑。
剪刀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皮皮猛地撲了過來，用它溫熱柔軟的身子緊緊依偎着我。
我怔怔地垂眸看着它，直到一滴溫熱落在我手背上。
我眨了眨眼睛，才意識到自己哭了。
原來，那些破壞，並不會讓我感到滿足。
只會讓我的心裡，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裡面滿是痛苦與折磨。
15
皮皮趴在我腳邊，我收拾好房間，坐在沙發上等蕭成回來。
蕭成推門進來時，我看見他眼底的驚訝。
我笑了笑，像是平常那樣招呼他：「回來了？」
他點點頭，欲言又止。
我跟蕭成結婚五年。
這五年，我幫他遊走在名利場中，為他處理大大小小的瑣事，讓他可以將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事業上。
而他，也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畫家，變成了備受推崇的畫壇新生代代表。
而在非正式場合，他還是不怎麼愛說話。
我從前總會覺得，他是因為面對我，才變得沉默寡言。
可今天我突然想明白了。
或許他只是因為，跟我無話可說。
看着蕭成不斷張合的口型，我溫柔地打斷了他：「你帶雍小姐參加晚宴，是應該的。」
「我……」蕭成臉色變了變，「朵兒，你聽我解釋。」
「好。」我笑着點頭。
可他看着我的笑容，突然說不出話了。
我走過去，替他解開領帶，又接過他手裡的西裝外套，掛到衣架上。
「我知道，你只是怕雍楠一個人寂寞，畢竟，你們認識這麼多年，有感情，也是應該的。」
「我不介意的。」我回眸看着他，笑容溫婉。
「朵兒……」他突然緊緊抱住我，聲音喑啞，「你瘦了。」
我笑着點頭：「最近沒胃口。」
他抱得很緊，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可我不敢推開他，因為這是我期盼了四年的擁抱。
「我以為，你會跟我鬧。」蕭成輕聲道。
「怎麼會呢。」我維持着唇角的笑容，儘管我感到窒息。
「寶貝。」他低聲喚我，「別做讓自己不開心的事，好嗎？」
寶貝。
他從來沒有這樣叫過我。
這個稱呼，讓我有些恍惚。
我怔怔地望着他。
茉莉花香，在我鼻尖環繞。
我克制着反胃的感覺，不讓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
16
第二天早上，我照例送蕭成去上班。
走到客廳，蕭成忽然道：「等等。」
「怎麼了？」我疑惑地看他。
「我忘記系領帶了。」他扯了扯松垮的領帶。
「我去幫你拿。」
隨手幫他拿了一條領帶，準備遞給他。
可蕭成卻沒有接。
他定定地看着我。
「朵兒，你幫我系領帶吧。」
我微微一怔，隨即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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