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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杜小滿被埋在廁所的瓷磚下，已經腐爛，身體被砍成幾大塊，臉被劈開。
看到她的屍體，我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
「杜小滿，對不起。」
「是我對你關心的不夠。」
「如果我早點發現你的異常，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杜小滿的女兒被找回來了。
杜小滿的父母卻不肯領養。
他們說孩子是野種。
他們不要。
我成為了孩子的撫養人。
「杜小滿，你放心，我會把寶寶照顧好。」
「我一定會把她好好養大。」
我抱着孩子，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迷迷糊糊間，我睡着了。
夢裡，我看到了杜小滿。
「杜小滿。」
我伸手去抱她。
卻撲了個空。
「娜娜，謝謝你照顧寶寶。」
「寶寶跟着你，我很安心。」
杜小滿朝我微笑。
她的臉，還是跟以前一樣好看。
沒有那道可怕的傷口。
我想喊住她，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想跟她說，我願意用我的生命換回她。
可我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杜小滿一點一點消失在黑暗中。
我滿頭大汗，驚醒過來。
「哇——」
寶寶忽然哭了。
我手忙腳亂哄她。
「寶寶，乖，不哭。」
「媽媽在，別怕。」
我打開燈，檢查她是不是尿了或者拉了。
都沒有。
我抱着她在屋子裡轉圈。
「哇——哇——」
她哭個不停。
我束手無策，正要給她沖奶粉。
她忽然止住了哭聲。
我低頭一看，她的臉頰上，有兩個淡淡的紅色印記。
像是被人吻過一樣。
難道，我剛才夢到杜小滿，不是夢？
杜小滿真的來過？
我驚喜萬分。
「寶寶，乖，媽媽一定好好保護你。」
「姐姐，你是怎麼進行催眠的？」
楊夢玲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我。
在陳峰和婆婆的供詞裡，一共出現過兩次女人的哭聲。
第一次，我在裝神弄鬼。
第二次，我也在裝神弄鬼。
可是，我只對陳峰進行過一次催眠。
而且是在酒店，在那種特殊的環境下。
那天晚上……
我的確聽到了哭聲。
我拍了拍楊夢玲的肩膀：「這是秘密。」
「姐姐，你就告訴我嘛。」
「反正下次你也用不上。」
我嘆了口氣，告誡她：「催眠有風險，不要隨意使用。」
楊夢玲扁扁嘴，小聲嘀咕了一句：「小氣。」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你幫我查一下，陳峰母子什麼時候判？」
楊夢玲眼睛一亮：「姐姐，你是想……」
我點點頭。
「好嘞，我這就幫你查。」
「判了，一個死刑，一個無期。」
我鬆了口氣。
終於，安心了。
我推着嬰兒車，不知不覺，走到了我跟杜小滿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杜小滿，謝謝你。」
「謝謝你還活着。」
「你看，寶寶多可愛。」
我蹲下身，撫摸嬰兒的臉頰。
杜小滿六歲那年，她的妹妹出生了。
她從小就是不受寵的孩子。
她爸媽一直想要一個兒子。
杜小滿的妹妹出生後，她就被徹底忽視了。
那天，我跟杜小滿一起參加學校的夏令營。
我拿着麵包跟牛奶，坐在角落裡吃早餐。
忽然，我看到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正眼巴巴地看着我。
「給你。」
我把麵包遞給她。
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杜小滿。」
我伸出手，笑着對她說：「我叫娜娜，我們交個朋友吧。」
杜小滿把最後一口麵包咽下去，用力點了點頭。
「哇——」
嬰兒的哭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把她從嬰兒車裡抱出來，摟在懷裡。
她看着我，咯咯笑了起來。
她的笑容，是那麼純真，那麼可愛。
就像杜小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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