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柳怨·睡美人的原罪 29: 29 道高一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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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帶雨要是再不明白,就枉費受了那麼多罪。她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恨透了自己的心軟大意,上一次心軟大意的結果,是賠上了木兮的一條命,而這一次,又栽在了江獨明手裡。 0
 
柳帶雨(憤恨、綿軟、強撐):「你...是你!」 0
 
江獨明:「原來竟是這樣,怪不得你這麼恨柳帶煙。」 0
柳帶雨(情動加劇,意識模糊):「你...你...額~」 0
江獨明(冰冷):「想必,你也是恨我的,報復完柳帶煙之後,下一個目標,就是我了吧。哼,也是你命不好,百密一疏啊,到底是個女子,空有一腔恨罷了。」 0
 
柳帶雨:(徹底陷入昏睡,囈語自瀆) 0
江都名:「千人騎萬人壓的賤貨,差點兒就被你耍了。」(握緊背在後腰的拳頭) 0
 
江獨明大半夜帶着柳帶雨來到石室的時候,她仍陷在強勁的藥效里。原來蠆盆里的毒物,已經在上回救治柳帶雨後化為灰燼,如今一直空着。今日,江獨明特意提前傳信,讓莊頭準備了一池子的雄黃酒。對!正是上回柳帶煙用的招數。 0
 
 
沒有絲毫猶豫,江獨明把柳帶雨扔了下去,濺起一丈高的水花。甫一入水,柳帶雨就感受到了針刺般的冰冷,但由於身陷情藥,只能任自己在酒水池子裡沉浮着。更要命的是,雄黃酒順着她不可抑制的呻吟和本能的喘息,從口鼻中嗆入,帶來無處宣洩的灼痛感。 0
 
這邊,江獨明打開油壇,一壇,兩壇,三壇.....足足二十壇油倒入池中,然後,又拿起燃着的紅燭,手一松,掉落。轟!火起,石室儼然成了煉獄,隱約還能聽到微弱的掙扎聲。 0
 
 
這一池酒火燒了一整夜,江獨明也站着看了一整夜。他把自己同遇到柳帶雨的事情,從頭到尾捋了一遍。夢中異境,血煞陣法,他雖都有疑慮,卻也知事已至此,無法更改,等柳帶煙把孩子生下來,了結了母子二人的性命,想來就不會再有後顧之憂了。 0
 
到火徹底滅了,已是第二日午時,下面只剩半池子水,想來油都燃盡了,酒也燒乾了。江獨明仔細檢查了一遍,又拿起棍子攪了攪,既沒看到骨頭渣子,也沒發現竄動的黑霧,這才放下心來。隨後,他又喚人把石室里里外外的口子都封死了,最後毀了開門的機關。這樣,這間石室便不復存在了,如同不復存在的睡美人。 0
 
 
往後幾個月,江獨明的謀算格外順當。他先是把柳帶煙接回了城主府,又放出消息,說夫人孕中不適,要回城主府靜養安胎,任何人都不得打擾。沒幾日,原本似有清醒之象的柳大富突然離世,江獨明給岳丈風光大葬,並以柳家不可無人做主為由,接過了柳家所有產業。憑着他城主的威望、柳家女婿的身份,無人覺得不妥,還道城主大人體貼妻家,心有擔當。柳家全部的產業地契,算是把前頭虧掉的銀兩都補上了,城主府私庫更是多了一倍的物資。江獨明拿到清點後的物資名單時,只覺得從前低估了柳大富的實力。 0
 
可是,江獨明的日子並不算好過,具體來說,是他的身子。自柳帶雨死後,他胸痛的頻次漸漸多了起來,且痛感一次比一次明顯,偶爾還有咳血之狀。然而,不犯病的時候,脈象又與常人無異,強健有力。江獨明不是沒有懷疑過跟血煞陣法有關,可找了諸多大夫甚至巫醫,連帶着柳帶煙的肚子都查過數遍,都束手無策。他不免有些後悔,不該這麼早殺了柳帶雨,可一想到柳帶雨那身離奇的術法,他又覺着殺得對。控制不了的殺器,還是趁早毀了,以免引火燒身。 0
 
 
一城之主,最重要的就是身子骨,這是江獨明立於頂端的本錢。若是被外人知道,定會引來賊心不死的人,甚至引發動亂,所以,江獨明只能暗中尋醫問藥。好在他現在手裡握着柳家醫藥行,不然,要買到那流水一樣的珍貴藥材也不是一件易事。 0
 
時間很快就到了柳帶煙將要生產的日子。 0
 
 
在外人看來,江獨明依舊是意氣風發的城主,可只有他自己清楚,近來胸痛犯病的時候有多狼狽。但是,他必須得撐着,撐到孩子生出來,或許就有法子了。 0
 
狼狽的也不止江獨明,柳帶煙也幾近徘徊在崩潰邊緣。她拼了命地想要把肚子上那個血刺呼啦的怪異陣法給抹掉,可不管怎麼擦都沒有用,只能任由它時不時地閃爍紅光,偶爾又有黑氣散出。但凡清醒着,柳帶煙的雙手一直護着肚子,生怕一不留神,孩子就不在了。 0
 
 
江獨明接她回城主府的時候,她以為又是柳帶雨的陰謀,可江獨明的話又讓她捉摸不透。 0
 
江獨明:「你只管回去繼續當你的柳帶雨,別的不要問,也不要管。你記住,如今世上只有你一個柳帶雨,再無柳帶煙其人。」 0
 
 
回府的第四天,江獨明告訴她,柳大富死了。聽到這個消息,柳帶煙愣住了好久,明明是自己下的手,可聽到柳大富死了,心裡卻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般愉悅舒暢,反倒有點兒失魂落魄,空空蕩蕩。原來,沒了父親是這種感覺。 0
 
柳帶煙(肚子猛地抽痛,捂住肚子):「呃...(疼痛異常)來人!快來人!」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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