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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跑堂的見我們進來，忙把我們的衣物接過去，拿在手裡掂了掂，然後走到離地將近三米的地方，一把將我們的衣物叉到了牆上。
牟肖寧解釋道：「這是為了防止客人拿錯衣服。你看那邊有個木隔板，客人脫下來的衣物，都要掛到離地一米以上的地方，而且每個人掛的位置都不同，所以不會弄錯。」
我注意到牟肖寧腰間掛着一個香囊，上面用金線很精緻地繡着兩個字，「秀荷」。
我有些好奇，「這個香囊……」
牟肖寧笑了笑，「大人，這是家裡人給繡的，裡面裝的是頭髮。外面繡的名字，是為了擋災祈福，保佑我平平安安的。」
我點了點頭，和牟肖寧一起下了池子。
這堂子裡的水確實不錯，加了牛磺和薄荷腦後，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撲面而來，泡在裡面，感覺渾身鬆快。
牟肖寧往身上潑了幾把水，湊到我身邊，用極低的聲音對我說道：「大人，我看這個林茂才，生意做得挺雜啊！」
我閉着眼睛靠在池壁上，「嗯」了一聲。
牟肖寧繼續說道：「不過，他賺得最多的生意卻是賭坊、堂子和走私。尤其是走私，據說他每年靠着走私精鹽，賺得盆滿缽滿的。」
我睜開眼睛，看了眼牟肖寧，「你怎麼知道的？」
牟肖寧笑笑，「大人，干我們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消息靈通。再說，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很多人都知道。」
我微微點了點頭。
牟肖寧繼續說道：「馮大人一直想插手林茂才的生意，可是林茂才軍機處里有人罩着，馮大人一時也找不到機會下手。」
我忽然有了主意。
我看了眼牟肖寧，「你能不能搞到林茂才走私的時間和路線？」
牟肖寧愣了一下，「大人，你要這個幹嘛？」
見我不吭聲，牟肖寧湊到我耳邊低聲道：「大人，你這麼做，會徹底得罪林茂才的。」
我哼了一聲，「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我葉一凡不是吃素的！」
牟肖寧看着我，忽然笑了，「大人，我沒看錯人！你這人是個幹大事的人！」
我瞪了他一眼，「別恭維了，太假！」
牟肖寧沖我豎了個大拇指，「大人，我是認真的！你比李當十那小子可強多了！那小子幹了幾年二處，還是個副統領。再看看您，剛剛三十出頭，就已經是影衣處的統領了，而且還這麼有魄力！我老牟這輩子沒服過幾個人，您算一個！」
我聽了心裡挺舒坦，但還是瞪了他一眼，「別淨撿好聽的說！趕緊去幫我辦事！」
牟肖寧沖我行了個禮，笑道：「是！我的大人！」
我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少跟我來這套！趕緊滾蛋！」
牟肖寧笑着走了。
我一個人愜意地縮在熱水裡，閉上了眼睛。
牟肖寧沒有讓我失望，兩天後，他就打探到了林茂才今晚十二點，有一船貨會從夏北運到碼頭。
我立即召集了影衣處的所有人員，酉時，我們就到了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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