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一直在我後面,眼看着就要看到頭了,他大步流星越過了我。
我上氣不接下氣,還是難逃掃階的命運。
此刻太陽已經下山,晚霞也已褪去。
向另一方俯瞰,可見整座明城城的炊煙裊裊和萬家燈火。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游妓皆穠李,行歌盡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他遠遠地眺望着,俯瞰着他的如畫江山,不由開始抒發他的壯志豪言:
「吾希望日後吾在位期間,整個天下繁華的不僅僅將只有明城和星火風雨四都,至少要遍布北朝三十一都中的一半以上。人盡其才,物盡其用,賢者為民謀福,庸者獨善其身。法制森嚴,例律嚴明,吏者不謀私利,邢者不徇私情……」
他正盡興,扭過頭看見一臉倦態的我,威嚴櫟櫟。
我還試圖解釋下我在聽:「殿下日後定然會是個明君,百姓們定然會因為有您這樣的君王而開心的。」
這話聽來有些像是阿諛奉承,不對,可能因為我語無倫次說得有些像奉承。
我試圖再解釋下,可話到嘴邊越描越黑:「我也是百姓中的一份子,所以有資格來評判,殿下莫要覺得我是在奉承……」
「對牛彈琴。」他冷眼瞟着一旁的掃帚,冷哼着示意我,「開始吧!」
我倦倦地應着,拿起掃帚就開始往下走。
月光傾瀉而下,照亮了一階又一階,我迎着光亮掃得可認真了。
掃了大概一半的時候,他突然叫停了我,奪過我手裡的掃帚開始自己動手。
他說:「像你這般墨跡,今晚不用睡覺了。」
「……」
次日一早,我是被廟裡的晨鐘聲吵醒的,夜裡實在太累,我迷迷糊糊掙扎了半天才從床上爬起來。
但是我來的時候,傅景臣看樣子已經早早到了。
他也不可能專門為了等我浪費時間,他居然在練功,一把掃帚都被他揮動得遊刃有餘。
「接着!」他不看我就知道我來了,遠遠地把掃帚扔給了我。
今日天色陰沉,沒有陽光普照,冷風吹過涼颼颼的。
他走在我前面,我加快步伐也難跟上。
「殿下,我昨日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見他一直不說話,我試探性地問道,「花芷生來蠢鈍,不會說話,您不要介意啊?」
「不是說了,這幾天別把我當殿下。」他漫不經心地回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以為他生氣了,就想着要怎麼討好他:「殿下?」
他看了我一眼,半天才不耐煩地吐出一個字:「說。」
「我給你講個笑話吧。從前有戶人家,家裡面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和二兒子都很聰明,唯有小兒子最笨。一天他們的父親讓他們兄弟三人以農耕生活為題作畫一幅,限時一柱香。時間很快就到了,大兒子畫了一片生機勃勃的麥田,父親點點頭;二兒子是畫了一頭奮力犁地的牛,父親也點了點頭;可是到了小兒子這裡,父親就皺起了眉頭。」
「你猜,他為什麼皺眉?。」我特地快步跑到了他上面的台階,一邊倒退着上台階一邊同他熱情互動,「你肯定猜不到。」
「笨嘛,自然是他畫得不好了。」他頓步。
「不,因為他交了一張白紙。父親問他,你怎麼什麼都沒畫啊?他說,我畫了啊,我也畫了牛和麥田。那麥田呢?牛把麥苗吃了。父親氣急,那牛呢?牛吃飽了就走了啊!」
他怒了努嘴角,像是笑了一下,旋即就恢復了一本正經的高貴樣。
「從沒見過你這般無聊的千金小姐?」
「無聊你還笑?」我笑得前仰後伏,沒注意身後的台階,一不小心就踩了空。
「小心!」
強有力的大手攬着我的腰肢,一整個讓我倒在了他的懷裡。
第一次同一個男人有此等親密的接觸,貼着他厚實的胸膛,額間還能清晰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心砰砰直跳。
可是一想到昨天李錦繡的下場,我立馬挺直了腰背:「多謝殿下。」
他放在我腰間的手一用力,我又貼近了他,整個身體的重心再次傾向了他。
雖然氣氛有些詭異的曖昧,可感覺他這語氣以及眼神和昨日對李錦繡的,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大差不差。
不過控制不了他的手,我還不能控制自己的手了嗎?
他先是一愣,隨即握住我勾在他脖頸上的手腕,臉龐朝我靠近了些許。
一瞬間,他溫熱的呼吸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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