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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夜色漸濃，天空中飄起了小雪。
我坐在飯館二樓臨街的包廂里，一邊喝着茶，一邊看着窗外。
李當十垂手候在一旁。
忽然，我開口道：「他來了。」
只見一輛馬車停在了飯館門口，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下了車，他四處看了看，便徑直走進了飯館。
劉留迎上去，將他帶到了二樓。
我站起身，伸手道：「顧兄，您來了。」
那人摘下禮帽，露出了一張四十多歲，相貌端正的臉龐。
他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葉大人好。」
我示意他請坐，又給他倒了一杯茶。
顧凌峰喝了一口茶，說道：「葉大人找我來，不是為了喝茶吃飯吧？」
我微微一笑：「當然，顧兄時間寶貴，我怎麼敢隨意占用呢？」
顧凌峰道：「不妨直說吧。」
我目光一閃，緩緩道：「顧兄乃是呂一濤的大弟子，在金湖城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今日見到顧兄，真是三生有幸。」
顧凌峰擺擺手：「哪裡哪裡，葉大人過獎了。」
我看着他，忽然嘆了口氣：「不過……顧兄如此人物，卻只能居於人下，處處受制於人，未免有些可惜啊。」
顧凌峰臉色微微一變：「葉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我淡淡一笑，說道：「我今天白天見到顧兄的時候，看到顧兄眉宇之間似有憂愁，想來應該是有什麼難處吧？」
顧凌峰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只是個賭債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搖了搖頭：「如果只是一般的賭債，以顧兄的身份地位，又怎麼會愁成這樣呢？我想，這筆錢不是小數吧？」
顧凌峰冷笑道：「葉大人是打算給我還錢麼？」
我靜靜地看着他，忽然開口道：「顧兄欠了多少？」
顧凌峰哼了一聲：「關你鳥事？」
我淡淡道：「若是我能幫顧兄解決這個麻煩呢？」
顧凌峰愣住了。
他盯着我，眼神複雜。
我從懷裡取出十張銀票，放在桌上，輕輕推到了顧凌峰面前。
顧凌峰低頭一看，每張銀票都是一千兩白銀的面值，總共一萬兩白銀。
他的眼睛猛地睜大，抬頭看向我：「葉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微笑道：「一點見面禮罷了，顧兄不必客氣。」
顧凌峰沒有拿那些銀票，而是繼續盯着我：「你想讓我做什麼？」
我道：「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
顧凌峰沉聲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喝着茶。
顧凌峰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想要我做什麼？」
我放下茶杯，緩緩道：「我可以幫你解決債務，還可以給你更多的錢，但是……」
顧凌峰呼吸急促起來：「但是什麼？」
我目光閃爍：「但是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顧凌峰皺眉道：「什麼事？」
我笑了笑，卻沒有回答。
顧凌峰疑惑道：「你不相信我？」
我嘆了口氣：「非也非也，只是這件事非同小可，我需要看到顧兄的誠意才行。」
顧凌峰沉默了。
我也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喝着茶。
李當十在一旁看着，心中有些緊張。
他知道我是在賭，賭顧凌峰對呂一濤的忠誠。
如果顧凌峰毫不猶豫地將那些銀票推回來，那麼我的計劃就失敗了。
可如果顧凌峰接受了這些銀票，那麼他就等於上了賊船。
時間流逝得異常緩慢。
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
終於，顧凌峰的手慢慢伸出，拿起了其中一張銀票。
李當十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顧凌峰看着那張銀票，咽了口唾沫，緩緩道：「葉大人，我……」
我微笑着點頭：「我懂，我懂。」
顧凌峰深吸一口氣，將那張銀票放進了口袋。
我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輕輕鼓掌，說道：「顧兄果然是識時務者，我相信我們的合作一定會非常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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