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上小學的我,全身充滿了無盡的活力,對世界的好奇和渴望無法抑制。每一個未知的角落,每一處五彩斑斕的風景,都對我有着無盡的吸引力。
那時候,我常常和村裡的小夥伴們一起,成群結隊地穿梭在樹林間,捕捉那鳴叫的蟬;踏入盛開的花田,追逐那些翩翩起舞的蝴蝶。
我們的笑聲和歡呼聲在花田間迴蕩,快樂而無憂。但嬉戲中也不乏出現一些小意外,有時會被小夥伴們無意間投來的石塊砸中頭部,鮮血止不住地從頭頂流下。
我時常在想,是不是因為這些童年時候的受傷經歷,讓我後來的思維方式變得與眾不同,比其他人更加跳脫。
在那個時候,我對於世界的理解還很簡單,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懂得人情倫理的複雜。
我們毫無顧忌地玩起假扮大人的遊戲,模仿着大人的言行舉止。我還記得有一次,隔壁家的哥哥突然讓我脫掉褲子躺在那裡,雖然照做了,但心裡其實並不明白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在當時並沒有困擾我太久,因為童年的純真讓我很快就忘記了這個小小的插曲。
可隨着年歲的增長,當我再次回想起這段經歷,感到難以啟齒時,卻再也無法去追尋那一個答案了。
...
小學校門口的小賣部對我來說,總是充滿了誘惑,特別是那裡的辣條和花生糖,有着魔法般的吸引力。
我猶豫再三,終究是在某一天趁母親不注意,偷偷地拿了她放在罐子裡的兩張五角紙幣,去買得了那些個美味的零食。
當天就被她察覺到了。
她拿起衣架追着我打,邊打邊哭訴:「你這孽障,從哪裡學來的偷東西?我花錢讓你進學校就是為了讓你學這些的嗎?」
我被打得痛哭流涕,最後被罰在租來的矮房門口跪了整整一個下午。
也是在那個年歲,我對班裡的一個小刺頭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好感。他那種無所畏懼、敢於挑戰權威的性格,仿佛彌補了我在家中受到的憋屈和束縛。
有一次,我鼓起勇氣用墨水在他的筆記本上寫下了我的名字,試圖以此表達我的情感。我告訴自己,這只是恰好的「兩情相悅」。但隔天,我就被他的好兄弟們質問。
他們顯然知道是我做的,他們知道、肯定以及認定是我做的,但我並沒有承認。
我無畏地面對全班同學的目光坐在原位,心中卻是波濤洶湧,暗自思忖:「早知道就不劃掉他寫的那個名字了。」
不久後,我便生了一場重病,不得不請假兩月有餘。
那段時間,我的一雙手都扎滿了烏青的針眼,每天面對那些個還算漂亮的護士阿姨,直到再也找不出合適的扎針之處,才得以回到家中。
那段時間的痛苦和無聊讓我更加懷念學校的日子,但當我試圖在記憶的碎片中尋找一些掉落的片段時,卻發現怎麼都撿不起來。
我記不清祖母是何時搬來與我們同住的,繼續了全家吵嚷不休的日子;
我也記不起父親是如何剛入領導班子就被指控詐騙深陷警局,那段時間家裡充滿了陰霾和淚水。母親四處奔波,為了洗清父親的冤屈而流幹了眼淚。
雖然最終洗清了冤屈,但他的職位還是被降了下來。
也許是我初識年華,不甚謙遜,面對那些不願面對的傷痛與複雜,只是選擇將它們深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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